肖禾叹气接过手机，“如果引起学校的注意就麻烦了，我害怕许老师会知道，我可不想因为这些破事让老师觉得我人品有问题。”　　 “学校要查，就让他去查好了，正好能还你个清白。”　　 司湳接着道：“许老师那边，不用担心，真要是传到她的耳朵里，我可以——”　　 肖禾看着面前的碗和锅，刚吃下去的饭都堵在了心口处，让她甚至有些反胃，她无意识地揪了揪司湳的衬衫衣摆，打断他说：“不用你出面，本来还造谣……”　　 “造谣什么？”司湳问，“你我的关系？”　　 肖禾手指捏着衣角，在食指上绕了一圈，“呃，差不多吧，你要是去开口，显得我更别有用意了。”　　 司湳弯了弯嘴角，“你那点心思，你能有什么用意？”　　 “是嘛，要是他们都有你的脑子就好了。”　　 “肖禾，我记得我以前就和你说过，不要太顾虑别人的想法，你会很累。”　　 肖禾垂着眼皮目视桌面，动作没停，右手的食指缠着衣角，最底下一颗扣子“砰”得一下拽开了，她丝毫没察觉到，司湳低头看了一眼，没理。　　 她皱眉纠结道，“我知道，但是这件事不一样，导师对我的看法直接决定我未来几年好不好过，我总得顾及。”　　 “肖禾，”司湳说，“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出面，许老师这边，暂时不用担心，而且她不一定会知道，在她知道之前这件事就已经解决了，别怕。”　　 肖禾一想，弱弱地说：“那我只能祈祷许老师手机断网，电脑断电了。”　　 “这么狠啊。”司湳笑着问。　　 “人不狠，立不稳。”她瘫着一张脸说。　　 “还有一类人，也能活到最后。”司湳说。　　 “哪类人？”肖禾问。　　 “the weaker，the winner。”　　 （弱者胜）　　 “弱者胜，”肖禾说，“教授你知道么，尼采认为传统的奴隶道德是弱者为了维护自己生存的话语和把戏，把对方的强大看做野蛮，把自己的弱小称为善良。”　　 她顿了顿，“所以尼采说，这是一种堕落的道德和——”　　 “弱者的阴谋。”　　 司湳听她蔫蔫地讲大道理，想说什么却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他浅浅勾起唇角，“大哲人，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给我科普呢。”　　 肖禾“哎”了一声，“抓紧时间能科普一点是一点，我怕明天啊，我这个洗稿的神就锒铛入狱了。”　　 司湳失笑道：“好了，别愁了，不会影响你毕业的，实在不行，我们还有法律武器。”　　 肖禾以为他开玩笑，懒懒地偏头看他。　　 “煦清回来了，反正他也闲着没事干。”　　 司湳不冷不淡地补了一句，“噢对了，他是学法的。”　　 肖禾眼眸倏地亮了，“真？”　　 她是真没想到许锦芝一家三口，三个完全不同的专业，还真是，各领域齐绽放啊。　　 “嗯，”司湳应着，“应该是要找合伙人开律师事务所了。需要他帮忙的话，他肯定很乐意，放心吧。”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倒数第二颗扣子也开了。　　 肖禾这次就算是脑子和眼睛都离家出走，也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蠢事了。　　 大半个衣服角都缠绕在她的手指上，她傻掉的同时慌忙松开，将手指抽了出来。再一看，那原本平平整整的布料已经被她折磨得皱皱巴巴，不成样子了。　　 更致命的是，两颗扣子都被她拽开，司湳就那么靠着椅子，敞开的衣服两襟下是依稀可见的腹肌，随着呼吸以若有似无的幅度轻微起伏着。他毫不在意，甚至都没动手整理一下满是褶皱的衬衫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