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湳没说话，大概是独自在无语，半分钟后，他说：“郭老师希望你回来，没必要瞒他。”　　 “嗯啊，”郭煦清往起坐了坐，“我知道，他当然盼着我回来了，这不你在这边嘛。我也没打算瞒他，我先去你家住几天，反正我家里的卧室已经成仓库了，我回去也没地儿睡。”　　 得，两天变几天。　　 司湳一路无言，郭煦清大概也累了，闭着眼在休息。　　 两人到家后已经过了饭点，司湳盯着微信，没有收到肖禾的任何消息。　　 郭煦清换了鞋就轻车熟路地跑到厨房找吃的，也就几秒，一声嚎叫传了出来，“司教授——”　　 他跑回客厅，一脸不可思议，“你家冰箱怎么一点吃的都没有？”　　 “照你的生活习性不应该啊，穿的袜子不能度过第二天，水果切开不能超过半天，桌上的垃圾不能存活一小时，饭要吃自己做的，水要喝温的，床要睡自己家的。诸如此类等等你那自小的毛病，回国一年多奇迹般地好了？我看这个家你至少一个星期没回来过了。”　　 司湳瞟了一眼暗下去的屏幕，把手机放在吧台桌上，“最近比较忙，都在学校吃饭，晚上回来睡个觉，所以冰箱没什么吃的，你点外卖吧。”　　 郭煦清饿的饥肠辘辘，不爽地掏出手机，“回来第一天就吃外卖，狗日子！”　　 他正点开某个，就听见司湳又开口道：“算了，我点吧，你还得切换地址。”　　 他拿起手机低头操作了几下，停顿了一秒问：“不然出去吃？”　　 郭煦清实在懒得折腾了，“我叫你大哥行么，大哥咱就在家吃吧，我现在就想吃口热乎的饭，然后洗一澡睡一觉，成全我，好么？”　　 司湳没吭声，点点头，沉默地输入了支付密码，结账成功的那一刻，一条微信消息从屏幕顶上弹了出来。　　 肖格尔：[图片]　　 嘴角随即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起伏，他顺着那条提示点进微信，然而打开照片的那一刻，唇边的那点笑就凝固住了。　　 眉头危险地蹙了起来。　　 实时位置显示肖禾人正坐在第一食堂，而发来的照片似乎是一盆麻酱拌菜。　　 因为没有放其他调料，姑且只能这么叫了。　　 司湳迅速回复了一个问号。　　 肖禾在斗胆把照片发过去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个问号。　　 她左手不敢动的太快，手机在桌子上，右手疯狂输入。　　 肖格尔：教授啊，不是我不想吃营养餐，这个点啊，窗口有饭的不多啦，但是我还是遵照你的指示，买了鲫鱼汤，麻辣拌里还多加了一份胡萝卜[龇牙][龇牙]　　 司湳看着这一长段回复，还有那个自以为做法很聪明的龇牙笑，敛眉沉思了几秒，回复道——　　 南溟：我是说，怎么现在才吃饭？　　 肖禾开始絮絮叨叨倒苦水。　　 肖格尔：突然通知10点半开组会，我紧张。　　 肖格尔：许老师就这一中午的时间。　　 肖格尔：我今天没吃早饭，按理说10点可以吃个早午饭。　　 肖格尔：但是我紧张。　　 肖格尔：真没出息。　　 肖格尔：然后我就去赴死了。　　 肖格尔：大家都挺很能说，老师也说了很多。　　 肖格尔：开完就这个点了。　　 肖禾还在哭诉，她顾不上吃，饭在一边，低头伏在桌上右手没停过。　　 “今天下雨，我穿了长袖，老师没看出……”　　 肖禾打到一半，突然顿住。　　 她视线往上一扫，一个界面都是她拉家常似的闲言碎语，想起什么说什么，几条消息才能拼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