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询豪迈地笑了两声，道：“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几个人一起去吃个饭，聚一聚，就今天晚上，怎么样？”　　 说完，他又问：“司湳，你说呢？”　　 司湳还没来得及说话，几个人就欢呼起来。　　 等气氛稍稍平复下来后，他点点头，客气道：“您决定，都听您的。”　　 孙询闻言说：“我夫人也在附近，大家不介意我多带一个人吧，不然她还得回家自己吃饭。”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哎呦呦，走哪都离不开。”夏俞那小子浑起来谁也敢调侃。　　 “把师母也带来，不介意不介意。”萧诚举双手赞成。　　 肖禾坐在角落里，揉着膝盖，心里犯了难。　　 谷溪和许锦芝都出去了，前天交代她给几个硕士生开个小会，说说论文的事，谷溪那老头凑热闹让自己学生也来。　　 时间就是今晚。　　 肖禾心道自己就这点本事，怎么给他们传授。　　 她这两天正准备这事呢，打算说点切实的经验，再整点小词儿忽悠忽悠，这任务就算完成了。　　 没想到差还没交，这边又来事了，天下的大事怎么就要往一起赶呢！　　 关键是孙询这边也不好拒绝啊。　　 司湳看着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没说话。　　 两分钟后，孙询回办公室了，剩下三人也都有课，拿上包就撤了。　　 夏俞看司湳没动，提醒他，“老师，待会有您的课。”　　 “嗯，你们先过去，我马上到。”　　 办公室空了下来，司湳走到肖禾桌子旁边，垂头看她。　　 “不想去就说不去，不用勉强。”　　 肖禾“啊”了一声，抬起头，这才发现刚刚一拥而散的人里没有司湳。　　 他还在这里。　　 “嗯……”她没再抬头，两手抠着指甲，“倒不是不想去，就是……”　　 “不用不好意思。”　　 司湳始终注视着她垂下的眼眸，开口的声音很温柔，“拒绝人是一项必备技能，肖禾。”　　 “嗯？”肖禾很弱地答应了一声。　　 “你得学会它，这是你的权利。”　　 他说的很笃定，让肖禾不得不又抬头看向他。　　 “教授……”　　 “我知道你事也不少，这边忙完了，晚上想休息就回去休息吧，孙老师那边。”　　 司湳顿了一下，“你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说就好了。”　　 肖禾心里的波浪忽然就翻涌了起来。　　 明明说着要学会拒绝，但还是替她担下了这开口的难题。　　 “教授，我——”　　 “司湳，走啊，一起去教学楼。”　　 门外忽地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肖禾不认识，应该也是这里的老师，喊司湳一起去上课。　　 司湳看她依然蹙着眉心，“不要有顾虑，我得去上课了。”　　 说完，他出去了。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肖禾觉得他转身的瞬间脚步似乎有些迟疑。　　 唉。　　 她叹了口气。　　 真要不去，也得自己亲自打个招呼吧，不能真的让司湳为我出头啊，她想。　　 她呆坐了一会儿，给徐季阳拨了个电话，把这撞时间的事儿说了一下。　　 徐季阳听完，在电话那头嚷嚷了起来，“这好说啊，饭你去吃，毕竟是团队聚餐，我们这边，你放心吧。”　　 肖禾眉头一抽，“怎么，你代替我上么，那我更不能放心了。”　　 “嗨呀，就我这点水平我上啥，我是说咱们调整一下时间不就得了。”　　 肖禾说：“大家白天都有课，统一有时间的也就是晚上。今晚开过会后，我还得和许老师汇报一下，要是调到明天，我又得找老师一趟了。”　　 她是真的能避免交流就避免，等待微信回复的时间太煎熬了，堪比上断头台等人头落地的煎熬。　　 “那咱就尽量今天白天开，晚上你直接找老师一次就完事了。我们这边，中午十二点以后都有时间，就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