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湳笑了，“怎么还有人自己提出问题，自己验证推翻后，还又自己圆回来。”　　 “嗯，”肖禾傲娇道，“我又不是数学家，我的逻辑说服我自己就行，你要是不服气，你只能憋在心里。”　　 “你说话，我还能不服气吗？”司湳的手停在她的腰上，凑近问，“那你刚刚为什么叹气？”　　 “我叹气，是因为我觉得……”　　 我觉得我的意志在被逐渐瓦解。　　 这话能说吗！！　　 司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眼底都是笑，看她耳朵还红着，也不再逗她。　　 “有个事。”他说。　　 “什么？”　　 “下午看到你师妹了。”　　 “…凌甜？”　　 “嗯，”司湳说，“在课堂上，第一排。”　　 肖禾“噢”了一声，“你的课调到下午了，她也知道？”　　 “或许是上午就来了，发现换课了？”　　 肖禾没说话，半垂着眼皮，缓缓眨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湳低头瞧她，搂着她紧了一些，“第一排没什么人，我才看到她的。”　　 肖禾抬眸，“上次开组会的时候她没来，说是病了。”　　 “嗯，你和我说了。”　　 “我同学告诉我，她当时请假了，也真的生病了，还住院了。”　　 肖禾犹豫了一下，“我一想，住院了，那肯定挺严重的。”　　 “你想联系她了。”司湳说。　　 她摇头，“…倒也不是，就是不知道她生了什么病，现在好了没。”　　 “应该好了。”　　 “嗯？”肖禾抬头，“怎么知道？”　　 “行走自如，精神正常，思维敏捷。”　　 肖禾失笑，“万一是心理方面的呢，你又看不出来。”　　 司湳撩着她耳侧的头发，“那怎么办呢，我女朋友现在心理和身体都不舒服，我哪有空操心别人？”　　 司湳抱起人，绕过书桌，把她稳稳放在了椅子上。　　 “你想联系就联系，但是不管她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都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有心理负担。”　　 说完，他出了书房。　　 肖禾盯着面前的平板，黑色屏幕里映出自己的愁容，她看了片刻终于选择翻开了书。　　 过了一会儿，司湳换了身家居服走了进来，像之前一样坐在沙发上。　　 两人静悄悄的，都没说话。屋里很明亮，太阳还有一会儿才落山。　　 司湳腿上放着电脑，在敲字，动作很轻，键盘声沉闷地压在了保护膜下。　　 过了许久，夕阳和地面齐平，光线逐渐黯淡。　　 天黑了。　　 饭桌上，肖禾喝着中午剩下的的红枣桂圆粥，思考要不要和司湳说她爸已经给她买了半个月后的机票。　　 下午学校的考试安排出来了，一周以后有两门公共课考试，考完和许锦芝报备一声，没什么事就可以回去了，暑期留不留校看自己。　　 她爸肖旗今天问她什么时候放假，她随便说了个日子，说大概两周怎么也考完试了，没想到肖旗动作快，马上就买了票。　　 她寒假就没在家待几天，她爸妈都想让她回去了，她也挺想念他们的。　　 可是……　　 她舍不得司湳。　　 一想到要和司湳分开，她就满心惆怅。　　 “怎么了，吃个饭都愁眉不展的？”司湳给她夹了她爱吃的黄瓜炒鸡蛋。　　 “还在纠结要不要慰问她呢，纠结就说明不太情愿，那咱们就不主动联系。”　　 肖禾没说别的，“嗯嗯”点头，心道还是先不和他说了。　　 *　　 按理说，进入复习周，肖禾也不用再往科大跑了，但她有意想避开凌甜，于是每天跟着司湳去理行楼。　　 科大考试安排晚一些，司湳仍然要去教学楼上课。薛欣兴他们几个倒是在303待习惯了，决定驻扎到考前最后一刻。　　 于是肖禾白天就在办公室复习，下午和司湳一起回家，吃过饭后两人就在书房，一人一个地方看书学习。司湳不让她睡太晚，晚上11点两人准时熄灯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