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禾倚着墙点头，司湳看着她煞白的小脸，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出去了。　　 五分钟后，她拉开了门。　　 司湳扶住她，“煮点姜糖水吗？”　　 肖禾有气无力道：“不喝，最讨厌喝那东西，又甜又辣的。”　　 司湳没说话，几秒后他弱弱地来了句，“甜辣口味的你不是挺喜欢吗？”　　 ……　　 “那不一样。”肖禾说。　　 她现下没精力和他解释，搁平时怎么着都得给他分辨一下甜辣和甜辣的区别。　　 “那喝点水吗？”司湳又问。　　 “我想上床躺着了。”　　 “好，那不喝不喝。”　　 肖禾上了床，往里挪的时候，手掌心突然触摸到一块湿热。　　 她顿时僵住了。　　 她想哭，怎么就这么点背啊。　　 “教授……”　　 司湳听着她的语调，上床问：“怎么了？”　　 她看着司湳要坐过来了，忙说：“你别往这边坐。我……”　　 司湳与她隔着些距离没再动了，“是想自己睡吗？那我——”　　 “不是，我…弄到床上了，呜呜呜……”　　 她哭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司湳面前这样哭出来，太丢脸了。　　 带着说不清楚的委屈和内疚。　　 司湳一听，反倒松了口气，不由分说地上前抱住了她，也不管有没有蹭到，“没事，弄上就弄上了呀，没事的。”　　 “呜呜……可是……”她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也太悲催了吧，怎么刚好就是今天，还是晚上呢？”　　 司湳拍着她的背，“不哭，不哭，没事，明天换一块床单就是了，没什么的。”　　 肖禾抽噎着擦眼泪。　　 “抱你去客房睡？”司湳问。　　 她抽泣地“嗯”了一声。　　 司湳抱起人去了客房，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低头说：“我去把卧室的灯关了，马上过来。”　　 肖禾在黑暗里点点头。　　 再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了片暖贴，“贴一个这个会不会起点作用？”　　 肖禾其实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大夏天贴这个肯定挺热的，但还是主动把睡衣掀起了一半。　　 司湳没让她动，把她里面的背心往平拉了拉，撕开暖贴，隔着背心贴在了她的小腹。　　 然后躺下，一只胳膊从她颈下穿过，紧紧地环抱住她。　　 肖禾一抽一搭的，“我也太娘们了，一点也不坚强。”　　 司湳浅笑，“你本来也是女孩子啊，而且你哪里不坚强，明明已经很坚强了。”　　 她窝在他怀里，腹部已经开始发热，“哎，你说怎么回事啊，以前都没事，这次还延后了好几天，不然我不可能没一点防备的。”　　 “我觉得你还是最近有压力，太焦虑了，导致你失眠，还有这次的腹痛，都有关系。”司湳说。　　 肖禾一想起中午还喝了杯冰汽水，就觉得自己作死，又不敢和司湳说。　　 “烦。”她说。　　 司湳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乖没事，明天如果还不舒服，就带你去看医生，然后回家给你做些好吃的。”　　 肖禾眨着眼睛，眼泪又流了下来。　　 泪水和呼吸的热气洒在他的胸口，咫尺之间都是他的味道和温度。　　 “明天你还有课，你又被我搞得睡不好了，”她抽噎着，“然后，床单也被我弄脏了…”　　 夜里的情绪总是格外浓烈，小腹还在一阵一阵抽痛着，她有些难以克制，说话开始混乱起来。　　 “你对我那么好，喜欢吃自己做的饭，还是会每天陪我在学校吃……校园里很少有男生打伞，因为我怕晒你也会带伞……晚上专门来学校给我送猪蹄，你还提前买了卫生棉。”　　 她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你这样很坏……虽然我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不至于一个人对我好一些，我就感动得以身相许……但是你不一样，你总是在很多小事上一天天瓦解我，你这样真的……只会让我越来越依赖你，越来越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