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只觉有一股力量在牵引。　　 白柠下意识看去，就见贺时舟拾起了她的一缕头发，神色认真，像是在仔细研究。　　 少年的俊脸无端放大，纤长的睫毛近在咫尺，她甚至能看到投在鼻梁两侧的阴影，再往下，是锁骨勾勒出来的两道沟壑。　　 一瞬间，白柠身上像是有电流蹿过，带起心尖的震颤。　　 他们的距离……好像有点近。　　 “我该说你是乐观还是心大？”贺时舟还低垂着眸子，薄唇轻启，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侧颈，“很明显营养不良。”　　 “……”白柠只觉颈部滚烫，身体不由得绷紧。　　 太近了。　　 近到……她都没办法好好回答。　　 “问你话。”贺时舟猛地撩起眼皮，玉石般的黑眸直直望向她。　　 白柠：“……你，能不能……”　　 “能不能？”　　 “能不能过去一点。”白柠都快窒息了。　　 现在的距离过于暧.昧，连带身旁的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　　 贺时舟手上动作一顿，这才察觉自己已经越了界。　　 “抱歉。”他飞速放手，回到原有的位置，眼神飘忽，耳根子也开始泛红，“我不是故意的。”　　 白柠松了一口气，但心脏还是在乱跳：“嗯……我知道。”　　 俩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给撩.拨得兵荒马乱,属于青春期的那抹躁动在血液中止不住地流淌。　　 “你……”贺时舟很少陷入这种狼狈的境地，脑子发昏，思维都开始打结，但他还是凭借最后的一丝理智提醒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但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还是白柠来了一句：“你的锁骨很漂亮。”　　 贺时舟被夸懵了。　　 本就暧.昧的气氛又多了一丝旖旎，催生出来的情绪惹得人脸红心跳。　　 白柠浑然不觉，虽然她也有点尴尬，但刚才那话的确出于真情实感。　　 那锁骨……真就很漂亮，跟两道撩人的钩子似的。　　 要不是她定力好，估计得当场为美.色沦陷一番。　　 “白柠。”贺时舟沉默许久，才开口叫她名字。　　 他嗓子莫名很干，发出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喑哑，尾音拖得略长，像是有些无奈。　　 “嗯？”白柠抬眸看他。　　 那双晶亮的眸子纯澈无暇，跟她刚才的大胆发言大相径庭。　　 眼睛如此干净的女孩，怎么能若无其事地说出一些捎带暗示的话？　　 贺时舟揉了揉眉心，像是被打败了，良久才开口道：“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　　 “以后。”贺时舟突然侧脸看她，纯黑的眸子像是混杂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深沉得让人窒息，“不要随便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　　 …　　 公交车继续在路上颠簸着，剩下的时间，俩人都没再交流，兀自看向两侧的窗外。　　 成排的行道树从眼前掠过，千篇一律的景色将行程的时间拉得无限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叮咚”一声响，公交车的电子音报了站。　　 也是在这时，俩人才堪堪进行了一次眼神交流。　　 站台离书店很近，也就过个马路的事。　　 俩人的气质和容貌都不俗，过个马路愣是像在走星光大道。　　 白柠还好，遮了半张脸，不至于像某人那样红颜祸水，当他俩抵达马路另一侧时，突然就蹿出两个女生拦路。　　 看打扮应该是附近的大学生。　　 但这并不影响她们对一个高中的帅哥春.心荡漾。　　 其中一个女生很直接，虽说脸红得跟乙烯催熟似的，但还是坚持把手机摸出来，捏着嗓子问：“那个，小哥哥，能加个微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