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皆星河
【年纪】 Mom的视频电话突然打了过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却显得格外漫长。 彼此在各种试探性的、拘谨性的聊着,所有的话题在敏感的范围左右徘徊和摩擦着。最后的话题不知道该停留在哪里,这时我的另一部iPhone响了,像是突然解救的魔法生效,于是匆匆挂了电话。 我看着另一部iPhone上95开头的推销电话,把两边的电话都压掉了,然后躺在床上,看着外面已经深黑的天空。 我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两台MacBook,想起来当初最早渴望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是为了可以随时拿起来写下各种想要写的文字,比起以前天天可以更新几千字到一万字到连载,现在每个月固定能出一篇专栏已经感觉废掉全部精力。 人果然年纪越大越无趣,也或者人年纪越大越懒得解析自己,解析开来或者又有太多的伤口,恢复又需要太多的时间,那些时间不如每天多睡一会恢复精力来应对第二天忙碌的工作…… 你看,最终是我们自己放弃了自己。 【执念】 L从英国回来,现在在隔离点,在英国的时候我们常常联系,没想到回国之后却迟迟再也没了联系。我因为人在外地,加上工作时间太长,可以聊天的人也越来越少,L算是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好像也这样开始断了联系。 而对我来说,也没有办法再拿出大量的时间来找人抒发彼此的感情,那些时间不如在15个工作小时之后抓紧时间睡上一觉,再来应付第二天的一堆事情。 我们总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生老病死是常态,结婚生子是常态,于是我们有太多的常态,工作和结婚都是需要完全的权衡利弊,最后选择一个“适合”以及“安稳”。 所以我们面对的那些“失望”、“无奈”、“难过”……最终好像都用“算了吧”而妥协。我们常说“向前看”,却最终也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我站在外滩,看着东方明珠以及周边灯火,恍惚间不知所以。回上海这次见了许多故人,也有结交了许多新人,在我短暂的工作十几年里,去过的城市太多,所以始终是没有固定的圈子结交,我和昔日的好友坐在星巴克,谈着往事和最近,却发现也只有往事有更多的话题了。 我也在心里有些执念,每一次的离开和分别,究竟是为了什么。 【后来的你】 越来越难和别人走太近,其实不是社交能力退化了,是因为这些年经历过太多分别了吧。激烈的,沉默的,不了了之的。那些都是你曾认定能一辈子的,终究还是走散了。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反正无论如何都要分开”的想法,所以再有相遇也大多成了敷衍。 至于后来你说,“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开心”。我知道那是有点难过的。 【北京】 今天晚上的风特别大,像是那年第一次做北漂的天气。空荡荡的四环和五环的交界处夜晚冷冽的风,八月份的北京夜晚风居然会如此大,让人意外。 就像很多年以后回想起那些年的事情,还是惊讶的让人不知所以。我想回忆终归是青涩的柠檬,酸和甜混合起来可以似深沉斑驳的无数须臾。 你可能不知道,那一刻我站在深夜的北京,被现在深夜的我凝望着。 【片刻的心动】 不能与你久伴花前月下 也只好屈尊花前月下了 【人间烟火】 小Y总说,人间烟火,冷暖自知;却也常说世人活着像只鸵鸟,埋在自己的沙土里,不肯面对一切,傻傻的相信自以为是的安全区。 我说小Y,你不能总做诗人,没有人想完全认知自己的全部,从生到亡,活着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小Y摊在沙发上,笑着说,我还是给你把西瓜切了吧。 【一杯QD】 烟台到杭州距离1000公里。 台风来的时候,总是夹杂着杂事让人烦躁。在我想找X的时候,她的微信跳了出来。我们聊了聊彼此的烦闷,然后X说,给你点杯喝的,别烦闷了。 过了一会儿,X点的DQ到了。我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雨,你告诉我杭州已经开始晴空万里。这种让彼此感觉忽远忽近的感觉,像是挣扎的气流。 我最近在准备各种要考试的资料,Kindle终于不在仅用于看小说,开始存了大量的复习资料。而我们彼此,却还是像触摸不到的温暖,微弱的温存着。 【冥府之路】 我十点半回家的时候在楼下看见了L,L提着一个礼盒和我说:七夕快乐,知道你喜欢收集各种香水,送你一瓶L'Artisan的冥府之路。 L说,最近都很忙,也没怎么顾上联系。L和我一样,也在准备各种考研的材料,想着或许可以一起去读研。 日子总是过的匆忙又匆匆,没聊一会儿,L说晚上还有演出,就赶了回去。 【中秋】 M微信发来说:“转眼又是一年中秋,你还是一个人加班呢?” 我想了想,动了动手指,还是没有打出来字。夜太深了,人也太困了。 【小T】 小T在微信那头打来语音,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开始显摆自己的银行卡余额给我看。 我沉默了,为了给我的2019年8月最后一天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我让小T把LOUISE下了单,收获地址写上了我的地址。 然后小T和说我,眼看着今年就要结束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矫情】 L看我矫情到凌晨,憋着坏笑说了我许久,然后拿出包里的礼物给我,说感谢我上次的帮忙。我接过L手中的LV手袋,感觉我们像是认识了很久。 【乌镇】 X去了我一直想去却没有去的乌镇,或许是因为某种默契,X发来照片的第一时间我就认了出来。X像是会探寻我的心事一般,在很多时刻会突然冒出来,闯进我的生活。 在我对X外出旅游表示羡慕的时候,X说老板已经打过追魂电话,要求她回去上班了,明天就要回杭州,然后无奈的说:“想出去走走,却还是走不远。” 我打了电话过去,和X聊了很多过往,也关于我们的彼此。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还是点到为止,像是城市里无数的男男女女一样,恍惚着,期待着,却又害怕着。 【天亮说“晚安”】 晚上L突然发来消息说,“怕你生日的时候我没有准时回来,提前给你发了礼物。” L昨天凌晨看见我发的朋友圈,然后语音电话就过来了,问我怎么还不睡。我说,失眠。L说,“我在你一直想去留学的英国伦敦,我这边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六点。”我在手机这边听着L絮絮叨叨着讲着自己的最近,然后起床去喝水,发现自己家停水了,吓得赶快把插着的热水器拔了下来,狼狈的要命。 L像是察觉到我的各种窘迫,电话那头像是和我心照不宣的不问原因,只是絮絮叨叨自己的事情,去哪里演出,乐队又如何如何。 我一直没去过伦敦,好奇的和L开了视频,让L给我看那边的景色。可惜天色太暗,什么也看不清,又因为L在市中心,高高低低的建筑看起来和国内任何一个城市毫无区别。我吐槽着没什么好看的画面,然后还是转成了语音,L笑笑说,“本来城市和城市之间就没有了区别,现代化都市就是去掉所有的标签,变的模式化和标准化。” 我突然感到强烈的困意袭来,我说,L今晚实在没精力和你讨论哲学问题了,我睡了,晚安。 凌晨的天空还是一片漆黑,但是街边的路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还在亮着,像是年少时候我们熬夜到很晚,然后在天亮的时候才说“晚安”。 【等待】 换城市的换季冷的厉害,添置了许多的衣物。最需要的裤子早早下单,却在其它所有的衣物都到了之后还没有到。 像极了人生里经常有的期待最后都只剩下等待。 【背心】 认识Y之后,Y冬天总是让我买背心,说是这样不容易让肠胃着凉。我总觉得那是老年人才会用的东西,犟不过Y只好随便买了几件单薄的背心。 最近各种不舒服让我自己提前买了加棉的无痕背心,感觉像是轮回,只是Y不在身边叨念了。 【梦】 昨晚上洗衣服洗到一半就在沙发上昏睡过去,睡到半夜被冻醒,挣扎了半天起来找能保暖的东西,却突然看见你躺在身边。 然后才是真的清醒过来,我发消息给你,说我梦见我们又重新在一起了。斑驳陆离的光影和温暖的气息,总让人觉得不是梦,而是真实的生活。也许贪恋的原因,只是因为那个梦里我们接吻了,那是我们第一次kiss。 【健忘】 L问我新年打算在哪里过,我说“不知道”,年纪越大“年”这种事情过起来越无聊也越无趣,少了很多的期待和期盼,只剩下想单纯用某个时间放空自己。 L问我这十个月时间在烟台的感受怎么样,我说“不知道”,基本全部的时间从早晨七点到晚上十点都在各种工作,还没来得及感受这座城市。 L问我还会留在这个城市多久,我说“不知道”,人们总是聚少离多,失去彼此才开始懂得依依不舍,或许最想念的时候永远是分开没有办法再回头的时候。 L举着酒杯,又抽了口烟,说,箫凌,你又陷入哲学者状态了。 我笑了笑说,L,你不懂,对于走在路上的人来说,总会坚定的认为前面有更好的,我们拿前面有酸梅子来欺骗更多的人和我们一起走,走到最后,连我们自己也深信不疑,所以我们在路上总是忘记我们伤害过的人;人之所以健忘,只是为了让自己过的好一些,所以连佛也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似乎只要健忘的回头,那些事情就都可以丢掉让对方重新接受重新开始。 L深吸了一口烟说,你好像又哭了。 【写字楼】 每次快新年还在很忙的时候,常常让我想起在外企广告公司的那些年。那时候还是流行着中英文混搭说话,出国交谈合同还是很时尚的样子。 那几个新年我作为年纪最小的策划总监,身处异地吃着泡面加班改着各种甲方变态以及无理的要求,觉得自己小小的身躯可以撑起无数的压力。可是在完成任务之后,写字楼里最后一盏灯关掉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莫名的被黑夜袭击进来,那些看起来灯火璀璨的写字楼,也终究会全部暗淡下来。 像是宇宙中的繁星,那些亿万光年传达到地球的星光,其实已经是那些繁星最后的点光。 我承认在某些时候,我还是在期待着什么。那些期待像是黑夜里的萤火,微弱的闪烁着。 或许我们曾经都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也或许那些或许,都只是曾经的尘埃,如今已经落地生根。 【规划】 L打来电话表示了日常的关心,听着我电话那头声音低沉又冷漠,然后笑了笑问我:“又是太多琐事让你焦虑了?” 我说:“是,也不是。” 和L这个云游四海的乐手谈公司的各种事情,比让我去处理公司的事情还要痛苦,所以我宁愿不和他谈起任何工作的事情,L曾经在我旁边亲眼目睹一桌婚纱客户从中午十二点谈到晚上十一点,对此L表示非常的不理解和惶恐,也因此走上了恐婚的道路一去不复返,最后L总结说:“歌词里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那结婚的女人就是地狱。” 我实在提不起兴致和L斗嘴,就当L在我面前努力的翻了翻白眼,等着L继续说下去。L在电话那头各种给我规划过年的出行的计划,听着我很是烦躁。 最后我还是打断了L,我说:“L,千万别给我规划任何事情。”想了想自己,爱好的文字变成了工作之后,似乎就把生活和工作混在一起杂乱不堪,对生活的很多情趣其实不报任何的憧憬和希望,想想也是无聊。 我和L说,“其实我很想之前和那群伙伴组的LOST乐队,荒唐胡闹的年纪,却总是有着憧憬和希望,不再是计算着一切。” L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说:“你太累了,早点休息,明天一切都好,晚安了。” 【银河】 我想摘下满天的银河披在你的身上 从此你就是我唯一的浩瀚宇宙 【婚姻】 L问我,在干什么。L因为各种原因,这段时间呆在了英国。 我说下,现在已经是休假周期的后端,游戏已经玩腻,追剧已经追烦,进入到学习周期中,拿出Kindle和之前购买的课程,打开MacBook写课程总结。 我和L开着语音,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不知道怎么L突然和我聊到婚姻,L问我,你觉得婚姻是什么。 我说,我觉得婚姻是人生长河中的一艘小船,很多人觉得一个人在长河中游的太久太累了,看不清对岸,所以想找一艘小船尽快到对岸,却很多人有了小船后弄不清掌舵手,反而原地打转。 L说,英国和中国时差八小时,我这边天亮了,我该和你说晚安了。 【借钱】 S发来消息说,LouisVuitton的秀款包和TambourDamierCobalt系列的腕表已经在路上了,作为给你晚来的白色情人节礼物。 作为时常被S这种人美心善又豪的仙人(所有的赞美都是真实的发自内心的)投喂,已经可以平淡的(厚颜无耻的)接受各种礼物了。 和S的最初认识还是在我早期Overture工作室的花房BBS上,S人在香港上学,家在杭州,后来就有了一些见面,出身(豪)世家的S带着我学会了挥霍……然后工作之后开始联系的少了,知道S接手了父亲的生意,2016年的时候据说S家企业亏损严重,S找了很多人借钱后找到了我,开口就是五十万借半年,我看了看自己的死期余额和活期余额,拿出了二十六万给S,说,只有这么多了,然后三个月后S还了我钱,还给了四万的利息。再后来才知道,S的父亲嫌S周边酒肉朋友太多,故意营造了破产的样子,让S问周边的朋友借钱度过难关,结果最后连我一共只有六个人愿意借钱给S,S也因此大受打击,我则觉得这样测试来测试去很暗黑,后来渐渐减少了联系。 再之后做CIS的时候,阴差阳错的S父亲成了我的客户,然后又走动了起来,S父亲知道我和S的以前的事情后,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最后摆了一桌大宴,于是我成功的被一顿饭“收买”了,和S言归于好。 现在的S和我一样,高举不结婚的大旗,S的父亲不知道是不是后悔我俩和好。毕竟S还比我老几岁。 【新事物】 L的电话打过来,开着免提忙着保养LV包和收拾家的我本来是有很多话想说的,最后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卡在喉咙说不出来,打开HomePod放起了音乐,为了不让自己跟不上时代,最近不再听固定的喜欢的音乐,而是打开排行榜上的新歌一首一首的播放。 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停止对世界的一切认知和接受呢?所以原本无知的苍茫也慢慢的覆盖了脑中的平原,习惯开始不再寻找答案,而是用仅有的认知来解析和判断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须臾都被认知变成一条平线,却以为那就是终点的样子。 在我们恍惚之间,又一个夏天悄悄的准备着来临。我可能终究不会知道那些走过的人故事里会不会留下痕迹,我可能终究不会明白那最后的故事戛然而止那一刻。 那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吧。 L在电话那边弹起了吉他,说:“箫凌,把音乐关掉吧,我又做了个新曲,你再帮我填填词。” 【带你走】 和某个人第一次计划去游乐园玩的前一晚下了一夜的雨,两个人背对背的躺着互相有着各自的心事,突然黑暗中一只手握住了另一只手,剩下的空气中只能听见心跳声和呼吸声。 还好第二天一起来就是晴天,两个人去游乐园一起疯玩了几个游乐项目,最后累的都躺在了草地上,过了一会儿那只手握住另一手说:现在特别想和你一起去环游世界,带你走,只有我们两个人。 伴随着暖暖的声音,还有青草和樱花的气味。 【恋人】 S问我,喜欢的人突然有了恋人是什么感觉。 像是黑暗中你突然惊醒,以为已经要天亮,翻开手机看才凌晨两点,可你再也睡不着了。 黑暗中所有的光亮都不存在,像是曾经那些点光的微弱,都成为一种幻觉。 【苏湮】 最近回家喜欢打开HomePod放隔壁老樊的歌,然后把家里的灯光尽量压到最低,开始忙忙碌碌整理起未完成的工作和家里的卫生。 我突然想起之前的旧时光,那时候还未踏入社会,每晚我总会抽时间找个网吧和在武汉的苏湮视频聊天,我们相识在刻下的幸福时光BBS,然后那时候我在做overture工作室,苏湮在这个时间加入了进来,成为我的写手之一。 我很喜欢苏湮的文章,也很喜欢和她聊天。很多次我们开着视频聊着很多,聊看过的书、电影,又或者开着视频也不聊什么,就互相分享着最近喜欢的歌曲,又或者开着视频,各自忙各自的。 我很喜欢那时候的旧时光。 后来隔了很多年后我们见面了,那种时光的模糊感好像突然就消失了,我们在一起一周苏湮就离开了,然后苏湮开始环游中国,苏湮活成我们笔下那种文艺青年,爱一座城去一座城生活和工作,腻了之后换另一座城;而我没有那样的勇气,我和苏湮当时谈过太多张爱玲、三毛、亦舒,却只有她活成了她们。 而我只剩下我。 后来有段时间有过短暂的联系,然后又不再有联系。那些恍惚的旧时光,就这样像烛火一样,慢慢消散开来,再也不见了。 【爱】 琳琳和老刘的生日相差几天。 初入三十开头的人总是对年纪的增长感到无比恐慌,W说自己不敢过生日,推掉了一切的礼物和饭局,我说我又何尝不是吃起了维生素,用起了抗衰老精华、各种减肥药。 我们对于未来惶恐不安对因素,太多了。W和我一样开始了一段时间的单身生活,区别在于,W更久。W问我怎么来了烟台私生活如此干净,我说也是见过几个,不是上来就说希望我来还所有信用卡,就是第二天问我借钱,我问W,你呢? W说,我就是没有找到那个人,我希望那个人在我眼里是有“光”的,已经单到现在,不就是为了等这个人么? W其实和我说过很多次这种话,我起初会嘲笑W,说那些美好甜蜜的爱情故事都是我们这种写文章的人来骗稿费的,毕竟稿酬都是按字来算的。但是W老这样盼望着,我也不好说什么。 W有段时间爱上一个有孩子的人,我说你这一大闺女上来就给人当后妈?W说,那个男人说不会联系前妻和孩子的。我不屑的笑了,然后和W说,如果他和孩子纠缠不清,你们的感情里就要做好为孩子的准备,如果他真能抛下亲生孩子,你就好做好他随时抛弃你的准备。 我又想了想对W说,你觉得那些情场老手给你的“真爱感动”,其实就是标准的“谈判公式”。 W后来还是和那个人分开了,什么理由我也没有细问,只是后来也没有听到W恋爱的事情了。 【房子】 以前在杭州的时候,经常拉着我聊着最晚的人就是老徐。老徐的车拉着我几乎走遍了每一条杭州的街道,而我印象中杭州的种种,几乎全部来自于老徐。 老徐是一个有追求有梦想有野心的人,不像我,虽然兢兢业业,却是很多时候贪图各种新鲜感,新鲜感一过,便再也提不起兴趣,日子过得太过于随意。在上海的那一周,和老徐通了两个小时的电话,聊到老徐的近况,知道老徐又要折腾各种生意,对于我来说,只剩下感叹。 老徐对于我的感叹只是反复叮嘱我,要多出去走走看看,跟上时代,不要轻易被时代淘汰。我看着南京路满眼忙碌的人,瞬间是有些迷茫的。 老徐和很多人一样,反复劝说过我买当地的房子,说父母是父母的,你是你的。老徐的眼光确实也很好,带我看的杭州一套一百零五万的loft,只一年就涨成三百五十万。 可房子就是归宿么?不动产不过是资产的积累,不是感情的积累。 【此生今年】 若此生今年的时间可以用萤火作比喻, 你那些散碎的光就是我此生唯一的暖。 【28天】 L从英国回来接受隔离今天已经第28天了。 法国百年的奢侈品牌Andre在同一天宣布破产,奢侈品卡地亚开始大量裁员。 让L郁闷的是,好不容易签订的英国唱片公司M的2020年所有的专辑计划,全部被疫情搞得泡汤,原本还幻想着今年可以开场演唱会,这下就只剩梦了。 L最近不怎么给我发语音了,而是微信有一条没一条的回着消息。娱乐场所被疫情冲击的毫无生气,重要是大量的数据表明,报复性消费时代没有来临,来临的反而是报复性存款。 最近我忙的特别困,却还是打起精神和L说,“无论怎么样,创作作品不要停。我们总得做些什么,而不是停下来。” 【旅行】 旅行总是可以让人想起很多。 如果不是疫情严重,这个时间段日本的樱花是最好的时候。参加工作以后,能和樱花碰面的日子开始没有,仅剩冬日的雪景可以观赏几日。 吃了许久没吃到的蟹粉狮子头、灌汤包、清炒虾仁……看来减肥的事情又要耽搁了。 第一次去外滩玩还是Joe开着车拉着我去的,夏天夜晚的上海难得舒服的像个人间,渡轮拉着一船的游客在喧闹。看着灯火辉煌的外滩,恍惚觉得人间不真实。 【忽远忽近】 Mom和L费尽心思的托人找关系,终于把我喜欢了半年多LV的小雏菊系列和旧金属系列订购到我手里,收到之后兴奋持续了不到一天,然后又觉得好像没那么想要。 ……或许忽远忽近、爱而不得才是最好的距离,喜欢的人、事、物都是一样,小雏菊系列在杂志上看才是小雏菊,拿在手里觉得像荷包蛋;旧金属在杂志上看才是做旧的休闲元素,拿在手里觉得像图钉。远看总是带着滤镜,近看用着放大镜。那些厌恶的人、事、物,离远了和时间久了也都是可以被美化的。 所以你的一生究竟是在追求什么?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而Mom说,她买只是因为我喜欢,其他不重要。 我承认,这一大堆当作礼物LV的包包、手表、饰品送到我手里,让我有些想你了,Mom。 还有远在英国的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