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云程并没有留案底的打算。　　 他声音带着点笑意，“我认养了这只熊猫崽子。”　　 许婉悄悄瞪了他一眼，松了一口气。　　 陆云程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忍不住用力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认养国宝的程序比他想象中更复杂，在过去这段时间里，除了必要的事情，余下的一点个人时间，他几乎全部花在了这上面。　　 陆云程原本想以个人名义认养，但咨询过后得知个人申请不容易通过。最终还是走了家里的门路，以公司的名义进行申请。　　 这事儿自然瞒不过家里的老头子，老头子毫无版权意识，一点没有尊重他的原创，还埋怨他有这么好的想法为什么不早点跟他分享。　　 视线不经意扫过屏幕左侧那只格外活泼的熊崽，刚被放下来就折腾个不停，吻部尖尖的像只小狐狸。这就是老头子看中的崽——没有他的可爱。　　 当然，所有的这些陆云程都没有打算告诉许婉，他只是笑着说：“手续还没有完全走完，不过，你现在可以想想名字了。”　　 许婉瞪大了眼睛，“名字？”　　 “对。”陆云程给予了肯定的答复，“你可以给她起一个你喜欢的名字。”　　 许婉看着屏幕里那只乖乖趴着的小团子，脑中仍旧一片混沌。　　 她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　　 名字是最短的咒语。　　 总是有意或者无意识地带着命名者的期许和价值主张。　　 许婉幼年时曾经无数次期盼能拥有一只可爱的小熊，她会用碎布头给它缝可爱的衣服，会把它打理得干干净净。与之交换，小熊必须得守护好她的梦境，不再让她噩梦缠身。　　 但此时此刻，当她看着这只远远超出她预计的小熊，心里竟然没有其他任何的期待，只希望她可以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地长大。　　 于是她说：“叫小碗吧。”　　 陆云程挑了下眉，“我们家有两个小婉我会分不清。”　　 “……”　　 许婉忍无可忍抓住他的手，在他的掌心里一笔一划写下“碗”字。　　 “碗？”陆云程念出声来，“这么可爱。”　　 许婉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手，“以前我听奶奶说，给小孩子起小名要起最常见、最普通的小物件，像什么桌子、板凳之类的，这样的小孩不容易生病，可以好好长大。”　　 “会的。”陆云程垂着眼看她，“她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度过这一生，我保证。”　　 许婉莫名眼睛酸涩，她用力眨了眨，很轻地“嗯”了一声。　　 后来，他们隔着玻璃，亲眼看到了小碗，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但她实在是一只脸蛋圆圆、眼睛也圆圆的可爱小熊。　　 直到他们坐上返程的飞机，许婉透过窗户往下看，心里仍然惦记着她取名的那只小熊，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在好好长大，一时间，竟然对这座城市生出了无边的眷恋。　　 “你说，这小玩意儿咋长得捏？咋这么可爱捏？”一笑一边嚼着一边手里捏着熊猫玩偶。　　 李子一脸惊恐，“你在嚼什么？”　　 “熊猫口嚼糖啊，”一笑掏啊掏，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糖递给李子。　　 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开始了嚼嚼嚼。　　 山风摘下熊猫眼罩，表情不善，“再吧唧嘴就把你们丢下去。”　　 机舱终于安静了。　　 一笑突然想起来什么，举起熊猫玩偶扭过头，“我要是把这个小东西放在训练室里，lucky看到了不会吃醋吧？”　　 西元正拿着熊猫头捶背，“建议你不要，我之前在绿山动物园买的小熊猫本来放电脑桌上的，第二天就不见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后来还是阿姨打扫卫生，在沙发底下发现的。”他顿了顿，“走得很不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