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不是摆设。”　　 林央靠在他臂弯小声道:“那你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嘛。”　　 “不气了，以后都不气了。”　　 陆霖深吸一口气道。　　 她好好的就行。　　 因为军训和天气原因，开学两个礼拜后学校才举行开学典礼，纪之菡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也终于出院了。　　 期间为了给她送笔记，林央去过两次医院，两次许珩都在。　　 第一次去，纪之菡吃饭不小心把饭弄到床上了，许珩先把她抱到一旁的椅子上，给她擦手洗脚。　　 纪之菡耍小脾气不肯配合，许珩也不凶她，一言不发把洒的饭菜收拾干净，又亲力亲为换了新床单和被罩，最后再把她抱回床上。　　 第二次去许珩在给纪之菡洗头发，纪之菡一会儿说他没使劲儿，一会儿又闹脾气不让他给她洗，说他把她头皮抠疼了。　　 林央在一旁暗自咋舌，生怕下一秒她就要让许珩喝洗发水，幸好没有，但她觉得，饶是纪之菡真的那样要求了，许珩也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恼。　　 她说重了他就轻点儿，她说轻了他就重点儿，对她绝对服从。　　 林央觉得养女儿也不过如此。　　 在她看来，纪之菡就是许珩捧在手心的珍宝，所以这会儿听纪之菡吐槽她哥时，忍不住帮他说话。　　 “我宣布，学校的空气比医院好一万倍，最重要的是，终于不用看四眼儿王八的脸色了！”　　 林央看她一眼，明显不信。　　 “……我怎么觉得是你给你哥脸色看？”　　 摸着良心说，她真觉得是这样，至少她看到的如此。　　 “我就是在给他脸色看。”纪之菡理所当然的点头，“他这不让我干那不让我吃，我当然对他有意见了。”　　 “你不怕他了？”　　 纪之菡讪讪道:“……说实话，有点儿怕。”　　 在医院的时候，仗着犯病作天作地，现在出院了，她也觉得自己作过头了。　　 许珩洁癖那么严重的人，居然会给她洗脚，她还把洗脚水弄他脸上了，而他不仅没生气，还问她是不是水温太高了。　　 如果不是他那十年如一日的死人脸，她都要怀疑他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去我小姨家住几天，等四眼儿王八忘了我把洗脚水弄他脸上的事了我再回去，不然我怕他让我喝他洗脚水。”　　 “怎么可能。”林央很快否定，“你想多了。”　　 她记得很清楚，纪之菡把洗脚水弄到他脸上的时候，他连眉头都没皱，甚至先给她把脚擦干了才去擦自己脸上的水。　　 至于纪之菡说他总是摆脸给她看，作为局外人，她觉得许珩的眼神更像克制，对纪之菡好的小心翼翼。　　 而且她没告诉她的是，那天在急救室门口，她看到许珩哭了。　　 看上去清冷不可接近男人，背靠着墙面斑驳的走廊，脊背微弯，眼角湿红。　　 “借你吉言，只要他不找我算账，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考虑考虑还是能叫他一声哥的。”　　 纪之菡把酸奶盒扔进垃圾桶，撇撇嘴道，然后看到操场上打篮球的，眼中八卦兴致大起。　　 “不说他了，今天上午选啦啦队，他们为什么都一个劲儿的起哄让你去？”　　 她问完，心里突然有了猜测，“因为卫翮？”　　 卫翮是篮球队的。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林央一脸无奈的道。　　 “所以呢？你俩现在什么情况？”　　 纪之菡抑制不住自己八卦的心，虽然她很磕青梅竹马，但浪子回头金不换啊，她想看看卫翮能在林央身上栽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