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人反对，学生们还沉浸在刚刚的羞愧中，意外的听话。　　十几名中午没有洗碗的学生们，这会儿在小院子里围成一堆，在他们周围，是或坐或立的老人们。　　有些老人话多，絮絮叨叨的念叨他们，有些老人话少，沉默的看着他们直叹气。　　少数几个学生就觉得，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就是浪费一点饭吗？这副样子摆给谁看？　　鲁于立性子急躁，这会儿又被身边的老人念叨的不耐烦了：“你说够了没有，不就是一点年糕吗？你至于说我这么久吗？等我回去之后，给你补一车行不行啊？”　　“这不一样，小孩，你不能这样想，很多人都是吃不起饭的，你们不好这样浪费的！”念叨鲁于立的老大爷也不是好惹的，又开始碎碎念起来。　　鲁于立有些无语，很想打人，但看着大爷颤悠悠的站着，他又实在是下不去这个手。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鲁于立自认为自己从前算是个兵，但此时此刻，鲁于立叹口气，认命的垂下头，任凭“秀才”大爷喋喋不休的输出。　　以至于顾昭昭一行人来到小院的时候，鲁于立觉得，自己算是碰到了救兵了。　　他急忙跑到顾昭昭身边，远离老大爷，老大爷连连叹气，到底没有追着鲁于立继续念叨。　　其他学生也像是看到了救星，纷纷回归大部队。　　他们低着头，不再去看小院里的老人们，仿佛只要不看，就能忽略他们谴责的目光一般。　　“来十个人，跟体育老师去搬小凳子，来十个人，跟我去拿剪指甲的东西，剩下的人，去拿水盆，接水。”顾昭昭分派任务。　　学生们自觉站队，倒是也没什么分配的，凑够了十个人，体育老师带人走，顾昭昭这边满了十个人，也被顾昭昭带走。　　器具室内人来往不断，格外热闹。　　说是器具室，不过就是一个摆满了货架的房间，顾昭昭很快找到了指甲剪，有十几套，用不着十个人，三四个学生就能将这些东西给带上了。　　“叶暮，夏繁星，高思佳，你们三个拿着这些去小院子，剩下的，你们跟着拿水桶的学生去接水。”　　叶暮三人跟着顾昭昭回到校园中，老人们这会儿各自都坐在小凳子上，坐了三四排。　　自觉脱了鞋袜，高思佳面色有些难看：“老师，只剪手指甲行不行？”　　“当然不行，有些老人没有办法自己剪脚指甲。”顾昭昭回答。　　高思佳的面色更差了，她有些嫌弃：“老师，你看那个老人，他的脚指甲都是黑的，这个会不会传染啊？”　　“不会。”　　“可是老师，你看，他手指甲好脏，他们是不是都不洗手的？”　　“洗手也没用，这应该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没有办法洗干净，老人们会自己种菜，你放心，你们不会出事。”　　“老师……”　　……　　忙完了事情的学生们七嘴八舌的问着，顾昭昭也耐心的回答着，学生们实在是没有借口推脱了，只能任由顾昭昭安排。　　一名学生对接一名老人，十几个指甲剪很快分配完。　　老人泡脚，学生们半蹲着给老人剪指甲，这场面，一眼看过去，简直就是德智体美劳代表。　　顾昭昭也不含糊，火速拍了个照，这样的照片她今天拍了不少，回去之后，她一定好好编一编，给这些孩子们吹出花来，让他们继续膨胀，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