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孝之女弃之无用
当年宫唤羽来找他时就算计好了一切。 他知道宫流商身边有一个能人,精通易容术。 在后山牺牲了绿玉侍性命后,他就知道自己赢不了宫尚角。 所以他偷偷跑到商宫,用那些亲笔信做要挟。 上面是宫流商的字迹,传出去必定会让他身败名裂。 信上还没有署名送给谁,参加试炼的有两个人,原本他打算用这些信来陷害宫尚角。 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宫流商给宫尚角传递后山的消息,从而完美地把自己摘出去。 宫唤羽想好了一切,没想到宫流商先算计了他,没有将全部的内情说出来。 导致他一步错步步错,更是会输掉试炼。 宫唤羽怎能允许。 所以他换了另一种思路,就是用这些信来要挟宫流商,逼他把自己身边那个会易容术的人交出来。 让他伪装成自己绿玉侍的模样,这样就没人知道他真正的绿玉侍已经死在了后山试炼中。 加上前两轮试炼,他成绩比宫尚角好一点点,这个少主之位就落入囊中。 不过就在宫鸿羽给他举行少主大典的时候,宫流商送来的那个人就被他悄无声息地毒死了,毕竟一条狗的命,微不足道。 何况,还是一条别人的狗。 不得不说,宫远徵的毒药还是挺好用的,一滴致命。 就算被发现了,还可以推到宫远徵头上,就说宫远徵走火入魔,竟然拿少主的绿玉侍做药人。 想来也会非常有趣。 (宫远徵:?) 至于宫流商,他早就不信任他了。 所以那些亲笔信,他早就找人临摹了一份一样的。 当时宫唤羽从后山中直接来找他,宫流商十分慌乱,根本没仔细看,他不知道自己烧掉的是赝品,真正的信还被宫唤羽保留着。 “你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宫流商精疲力竭,肉眼可见地颓丧下去,“如果你还长了眼睛的话,想必能看见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剩下这条命苟延残喘,没什么能帮你的。” 宫唤羽笑得神秘:“我要的,就是大伯这条命。” !!! “唤羽一直以来很困惑,大伯当年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就连徵宫的人都无能为力,而你竟然只是瘫痪在床,并没与性命之忧。”宫唤羽拄着头,满意地看着宫流商愈发难看的脸色、 “后来,直到我当了少主,接触到了之前没有接触到的宫门机密。” “我这才知道,原来商宫之前真的是宫门之首,毕竟,商宫当初竟然有那么多绝无仅有的珍宝,就连出云重莲,和商宫的东西相比,都是小巫见大巫。” “而这里面,有一个最为特殊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停顿下来,动也不动地盯着宫流商,伸出手。 床上的人想躲开,却无能为力。 宫唤羽从宫流商胸前掏出一个缀着的流光溢彩的珠子。 如同鸽蛋那么大,散发着奇异的光。 “比如这颗,延命珠。” 听到宫唤羽说出了珠子的名字,宫流商眼神惶恐。 “书中记载,早在十五年前延命珠就消失了,记载者称,是无锋的人偷走了它。” “没想到今日在大伯这里,唤羽有幸能见到它。对了,我想起来,那个记载者的笔迹,貌似和大伯一模一样呢。” 毕竟,宫门的所有记载,都是由商宫管理的。 “这桩桩件件传出去,不知道大伯会被怎样议论?” “你到底想干嘛?” “我要你这颗珠子。”宫唤羽目露狠厉。 “你这是要我去死。” 他没了珠子,原先受到的伤害很快就会反噬回来,到时候他就命不久矣。 “是又如何,如果我想,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然后夺走这颗珠子。” 宫流商知道他说得没错,宫唤羽之所以还在这,毕竟另有所图。 “只要大伯答应,让商宫完全臣服于我,我这片出云重莲的花瓣,加上大小姐的花瓣与莲心,想必可以再保大伯两年不死。” 宫流商不由得笑出来。 此人真是卑鄙至极,不仅抢走他的延命珠,还要商宫臣服,再加上宫紫商的花瓣与莲心,换他自己的两年寿命。 算来算去,宫唤羽最后付出的,只是一片原本就不属于他的花瓣。 狠毒如斯! “宫唤羽,你太无耻了!”他话头一转,“现在的商宫宫主是宫紫商,不是我,你该去和她说。” “这话骗骗别人还可以,大伯莫不是忘了我是少主,每次四宫宫主要在宫令上盖章时,大小姐可是很狼狈呢。” 宫紫商压根就没有拿到商宫象征宫主地位的印章。 而宫门中第一条宫令就是,惟有手持印章者,方可继位正统。 “如果我没猜错,印章在景商弟弟那里,大伯是想让我亲自去取吗?” 话中浓浓的威胁。 “不,别动我儿子。” 宫景商是他唯一的软肋,他所有的谋划都是为了这个儿子。 为了他,宫流商什么都能做。 “大伯慢慢想,我不急,不过这个珠子,我就先带走了。” 眼里宫唤羽的身影消失,宫流商彻底无力, “……我会把印章交给你,不过你要保证商宫的地位还有景商的安全。” “这是自然。”宫唤羽转头,“不过大伯没提到大小姐,唤羽很惊讶。” 宫流商闭上眼睛:“不孝之女,弃之无用。” 在他心里,宫紫商从来比不过宫景商的地位。 “若你成事,商宫宫主只能是宫景商。”这是宫流商的最后通牒。 “大伯放心。” ??? -羽宫- 眼看着这场雨连绵断续下了三四天,宫子羽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他最讨厌下雨天了。 于是便不停地去缠着云为衫。 在他眼里,云为衫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还要好看、迷人。 和她在一起,宫子羽觉得自己很舒服,没有在其他人面前那么拘束。 从小他就是在父亲和兄长的影子下长大的,两人如同大山一样压在头顶,加上宫门中一直有关于他身份的谣言,宫子羽表面看上去是个流连花丛的浪荡子,其实心思是宫门子女中最细腻的一个。 “阿云,今日我给你弹一首曲子如何?” 他兴冲冲地坐在琴前,发现云为衫心不在焉的。 “阿云?” “嗯?公子刚刚说什么。”云为衫回神,发现宫子羽正正盯着她。 “我在想,阿云为何……如此好看。” 话说完,他自己就脸红了,急忙开始弹琴,想掩饰自己的慌乱。 没想到手上力道大了,竟然直接把琴弦弄断了,发出“嗡——”的乱音。 手指也被划出一道口子。 宫子羽觉得很狼狈,第一次在阿云面前表演,就被他自己搞砸了。 还没说什么,就看见云为衫已经拿了药箱过来。 “伸手。” “啊?” “我给公子包扎。” “哦,哦好。”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宫子羽心跳的很快。 近距离看,她的脸颊光滑得如同他房里那枚夜明珠,睫毛很长,一下一下眨进他心里。 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她。 宫子羽不知进过多少烟花柳地,虽没有自己亲身实践过,但是男女之间那些事他还是知道的。 现在和云为衫离得这么近,他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控制不住。 就在他快要亲上去的时候,云为衫站起身:“包扎好了,羽公子。” 他急忙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他竟然,他竟然想亲她! 最重要的是,还没亲到!!! 宫子羽磕磕巴巴说了声谢谢,夺门而出。 云为衫:?怎么了,她有那么可怕吗? 宫子羽走了之后她一个人倒是十分清净。 寒鸦肆辗转送进来的解药她已经收到了,本来还在思考如何送给上官浅,毕竟宫尚角眼睛很尖,难免会被他看出来什么。 不过她听到消息,说上官浅突然病了,既然如此,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探望一番。 ??? -角宫- 听见门口的声响,上官浅以为是宫尚角,语气柔柔:“门没锁。” 她靠在床榻边,调整了一个最漂亮的姿势,抬眸发现是宫远徵。 “怎么,看见是我,你很失望?” “远徵弟弟哪里的话。” 她这段时间和宫尚角相处的时间多起来,面对宫远徵时不自觉就喊了他弟弟。 宫远徵眼底一片寒霜:‘别这么叫我,谁是你弟弟。’ “我是角公子未过门的夫人,徵公子自然是我的弟弟。” “那也要等你过了门再说。” 宫门原定的婚期是在半月之后,年底。 日子还长,指不定会出什么波澜。 他不信她的尾巴露不出来。 “徵公子难道不是来送药的吗,放这里吧。” 他把药碗放到桌上,正要离开,迎面碰上了拿着一个盒子走来的云为衫。 眼眸有些趣色,他挡住她。 “是我眼花了吗。这里是角宫,怎么来了个羽宫的人。” “徵公子没眼花,倒是在下眼花,竟然在角宫看见了一个徵宫的人。” 云为衫不动声色,把他挑衅的话还了回去。 “你——” 这些新娘还真是一个个牙尖嘴利,难缠得很。 对比之下,还是宋夕颜顺眼得多。 呸呸呸,想什么呢! 又在想她! 不行,他要控制住不能想她! 宫远徵,冷静,宫远徵! 云为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宫远徵怎么奇奇怪怪的。 她不知道,宫远徵的思绪已经飘回到昨夜与今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