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矜笑的停不下来，只能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孟宴臣其实没啥想问的，主要是想逃避为爱做受的恐怖话题。　　 不要太吓人好吗！　　 他清了清喉咙，随口问道：“你跟许沁吵架了？你们说了什么，她为什么推你？”　　 顾矜：" “你觉得是她推我？”"　　 “当时只有你们两个在场，许沁从楼梯上跑下来，说话颠三倒四一脸心虚，不是她还能是谁。”孟宴臣冷静地着回忆当时的情景。　　 他也不愿意把许沁往坏处想，但许沁私下质问他时，强烈的恶意简直呼之欲出。　　 而这份恶意，是冲着矜矜去的。　　 平心而论，白粥姐虽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白眼狼，脑子也不咋好使，但她其实算不上恶毒，把人推下楼梯这种事，她不敢干。　　 顾矜也不是被许沁推下去的，而是在纠缠的过程中一脚踩空，不小心掉下去的。　　 她隐约记得，许沁当时还想拉她来着。　　 不过，那又怎么样？　　 她才不会替许沁说好话。　　 要不是许沁突然发疯，她根本不会从楼梯上掉下去，她家宴宴也不用遭这份罪。　　 顾矜：" “她没推我。”"　　 为了拔掉孟宴臣心里那根刺，顾矜选择实话实说，当然，稍微包装了一丢丢。　　 顾矜：" “她让我帮她求情，说服妈妈接受宋焰，我没答应。她大概恼羞成怒了，居然造你的谣，说你喜欢过她，现在也对她念念不忘，把我气了个半死。后来还拉着我不让我走，我挣扎的时候没站稳，迷迷糊糊的就摔下去了。”"　　 病房里有片刻静默。　　 头顶的灯光闪烁了一下，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很轻。这个声音不知哪里刺激到孟宴臣，他呼吸变得急促，藏在被子下的指尖紧紧口向掌心，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　　 “不是造谣……”　　 他瞳孔紧缩，嘴唇张开又闭上，反反复复十几次，最终，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说的……是真的，我确实喜欢过她。”　　 夜色沁凉，孟宴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调很平静，让人难以窥探他的情绪。　　 “大概是读高中的时候吧。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活得很压抑，感觉自己像个傀儡，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和许沁一样，只能由妈妈操控，去做一些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事情。”　　 他缓缓侧过头，面向惨白的墙壁，几缕发丝从额角垂落，嗓音莫名狼狈：“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甚至没有表明心迹，我……”　　 “我一直以为她不知道。原来……”　　 原来许沁不仅心知肚明，还要将这段他不愿提及过去翻出来，向他爱的人炫耀。　　 真的恶心！　　 许沁恶心，他自己也恶心。　　 有人天生灿若骄阳，光芒万丈，有人天生满身淤泥，卑劣肮脏，大小姐是前者。　　 而他，刚好是后者。　　 “之前没跟你坦白，是我不对，我们还没正式结婚，如果你……”孟宴臣说不下去了。　　 生命中没有顾矜……他不敢想。　　 他维持着面壁的姿势，从顾矜的角度看过去，有种深沉的绝望，无端惹人怜爱。　　 心蓦然一软，顾矜柔柔地笑了。　　 顾矜：" “笨蛋宴宴，你都要给我生孩子了，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苍天在上，穿越五个世界，活了好几百岁，她遇到的所有男人起来，都比不过她家宴宴。　　 这可是要给她生孩子的霸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