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购物车来到收银台，孟宴臣把车里的东西一包一包摆上去，堆成了一座小山。　　 收银员瞳孔地震，忍不住善意劝说：“买这么多啊？你一个小姑娘……不好拿吧？”　　 “多谢关心，我家就在对面。”　　 孟宴臣连连摆手，示意她搞快点。　　 两大袋卫生巾买到手，孟宴臣付过款匆忙离开超市，好悬没把腿上的石膏干碎。　　 一路避着人，做贼似的回到公寓，翻出售货员极力推荐“没有负担感，用一次就会爱上”的卫生棉条，心烦意乱地钻进卫生间。　　 举着说明书坐在马桶上，拿出高考审题的态度认真研读五分钟，感觉差不多了。　　 拆开塑封膜，尝试着往那个地方塞。　　 满头大汗地努力半天，可恶的棉条死活塞不进去，每次进去一点都会莫名卡住。　　 最后，以毛骨悚然告终。　　 孟宴臣不能理解，难道男人和女人亲密接触的时候，女人就是这种糟糕的感受？　　 他不敢再想，怕自己丧失x功能！　　 半个小时之后，孟宴臣自闭了，超市售货员吹上天的卫生面条，躺进了垃圾桶。　　 ……　　 顾矜推开门，就看见孟宴臣无精打采的瘫在沙发里，茶几上头摆着一堆卫生巾。　　 她叼着奶茶吸管，慢半拍反应过来。　　 顾矜：" “大晚上的打电话找我，因为这个？怎么不在电话里说？”"　　 两人相互对视，孟宴臣目光呆滞，顾矜却跟没事人一样，悠哉悠哉地换好拖鞋。　　 她本来就没事，有事的是孟宴臣！　　 生理期而已，顾矜习以为常，每天早上被迫面对男人的晨起反应，那才叫尴尬。　　 每个月难受几天，每天睡醒都难受。　　 两相比较，当然是后者更惨！　　 越想越觉得吃亏，心里不平衡，手里的珍珠奶茶也变得没滋没味，突然就不香了。　　 顾矜吐出吸管，不走心地安慰他。　　 顾矜：" “放松心态，这很正常，每个月都来，你以后会习惯的。”"　　 孟宴臣：“……”　　 他为什么要习惯这个？　　 习惯不了一点，这辈子都不想习惯！　　 顾矜：" “卫生巾垫了没？是不是不会用？很简单的，我教你。”"　　 孟宴臣面色苍白，耷拉着脑袋，声音有气无力：“不必麻烦了，我已经学会了。”　　 顾矜脚步一顿，眨巴着星星眼猛夸。　　 顾矜：" “哇塞，宴宴，你真棒！”"　　 棒个屁，我谢谢你啊！　　 温和绅士的孟宴臣是真想飙脏话。　　 他深深看了顾矜一眼，捂着肚子问：“你每次……我是说，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顾矜：" “没多久，你稍微忍耐一下。”"　　 孟宴臣刚松了一口气，就听顾矜又说。　　 顾矜：" “通常都是五六天，有时候七天，我也说不准。不过，最长也就七天，不会再长了。”"　　 孟宴臣生无可恋：“……呵。”　　 肚子还是很疼，比吃坏东西那种疼更加难以忍耐。像吞了一块冰，寒意拖着血肉往下坠，好容易熬到冰块化开，里面却裹着带刺的钢刃，不停剐蹭，搅得人不得安生。　　 体验着顾矜每个月都要忍受的痛苦，孟宴臣半是怜惜半是崩溃。沉默半晌，挤出了一句源自灵魂深处的拷问，声音委屈至极。　　 “不能想想办法吗？就这么挺着？”　　 拜托，真的很疼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