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桃花煞
夜半时分,黎清歌坐在猪圈旁边,一脸复杂的看着睡得正香的李二妮,眼底满是愤懑,她可是堂堂离霜宗的大师姐,居然让她睡在猪圈旁边?简直太侮辱人了!要不是现在还打不过那个老妖婆,黎清歌早就一巴掌拍死她了。 睡什么睡,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能睡着吗?你这个年纪是怎么睡得着的? 黎清歌戳了戳李二妮稚嫩的小脸蛋,看着李二妮嘟囔了一声,翻过身继续睡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她霍然起身,向着黑暗处走去,桃溪村白日里显得宁静而美好,桃花盛开,美得惊人,一到夜里,黑暗中的重重怨气便再也隐藏不下去了。 站在山顶的黎清歌抬眼望着被黑气笼罩的桃溪村,突然想起白天女人的那句话:“快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黎清歌摇了摇头,静静地看着桃溪村最中央的那棵桃树,桃树枝繁叶茂,很少有桃树能长得这样好,桃花灼灼,竟不似寻常桃花是粉色的,反而红色偏多,黎清歌眯了眯眼睛,只觉得这个村子颇为古怪。 当天边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端正坐在山顶的黎清歌呼出一口浊气,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猛的睁开,寒光一闪而逝,这短短的一个晚上,她一点儿收获也没有。 这个鬼地方竟然没有一丝灵气,整个村子充斥这怨气,根本不是死一两个人能够积累出来的怨气,怨气中心就是村中央的那棵桃树。 不甘心的黎清歌抬头看了看天,内心怒骂贼老天耍她,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 一夜未睡的黎清歌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她刚跨进家门就被突然飞过来的东西砸破了脑袋,她微微一愣,这下子倒是有些精神了。 黎清歌定睛一看,砸破她脑袋的是一块木头,上面已经沾染了她的血迹,昨天的老妖婆正冷冷的看着她:“你这个死妮子,一大早就不见了,去哪里偷懒去了?” 李二妮拿着一块白布冲过来,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擦拭黎清歌额头上的血迹,一边擦拭,一边安慰她:“呼呼,呼呼……不疼了,姐姐不疼了……” 老妖婆没有理会她们姐妹俩,捡起地上那块木头,便走了出去。 “你爹死了吗?” 黎清歌没有理会自己头上的伤势,反而转头问了李二妮这么一个问题。 “还……还活着。” 李二妮显然没想到姐姐能问出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黎清歌,小声的回答道。 “啧,命可真大啊!” 缺了一条腿,失了那么多血,竟然还能吊着一口气,还真是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黎清歌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学着以前的李大妮一样,开始喂猪做饭,当然了,如果她没有把人吃的东西喂给猪,把猪吃的东西端上桌,这就还是风平浪静的一天。 看着老妖婆吃下猪食,黎清歌一脸平静,李二妮目瞪口呆,男人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女人冷眼旁观,老妖婆吃过猪食之后,又急匆匆的出门而去。 “这老妖婆不关心自己儿子的死活啊?” 黎清歌看着老妖婆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来到了男人身边,她伸出手抓住旁边染血的竹竿,戳了戳男人的断腿处,这竹竿上的血迹是李大妮她们姐妹俩身上的,如今也沾染上了男人的血迹。 男人似乎被疼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了黎清歌那张冷冰冰的脸。 “你……”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黎清歌一巴掌扇晕过去。 “聒噪。” 黎清歌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没理会一旁惊讶的李二妮,也没看一旁神色复杂的女人,转身出了院子,她要去村子中央的桃花树看看这个村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桃花树下围着一群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块沾染着血迹的木头,正虔诚的跪在树下,口中念着奇怪的咒语,双手举过头顶,祈求着桃花仙的保佑。 桃花树黑气弥漫,花瓣轻轻飘落在村民的身上,黑气便渗透到每个人的身上,黎清歌冷眼观望,只觉得遍体身寒。 这桃花树的花瓣之所以泛着红色,是因为树下埋着数不尽的白骨,是女婴的白骨,这得是死了多少女婴,才能养出这么重的怨气啊。 如今再以这阴邪的法子祭祀桃花树,恐怕很快就要形成桃花煞,桃花煞一旦形成,整个村子恐怕就要血流成河了。 不过,黎清歌对此漠不关心,这是桃溪村村民造的孽,与她何干?桃花煞形成,也只会去报仇,冤有头债有主,黎清歌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 黎清歌冷漠的转身,摸出今天早上女人给她的紫色吊坠,眼里闪过几分疑惑,女人似乎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不是李大妮了,还把这蕴含着灵气的吊坠交给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只不过,这吊坠里面的灵气,足以让她踏上修仙者的道路了,黎清歌没有多想,她回到山顶,手持吊坠,盘膝而坐,掐诀念咒,开始修行。 天色渐晚,繁星点点,黎清歌猛地睁开眼睛,一道寒芒闪过,她站起身来,感觉到体内微弱的灵气,黎清歌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副身体的修行资质还算不错,虽然比不上她的前世,却也还算上等。 黎清歌再次踏入房门的时候,等待她的却是老妖婆的笑脸,可真是稀奇,看着桌上香喷喷的鸡肉,黎清歌心里闪过四个大字:不怀好意。 黎清歌在老妖婆的注视下,在李二妮羡慕的眼神下,一口一口的吃下了香喷喷的鸡肉。 不过片刻,黎清歌便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似乎已经不省人事了,老妖婆见状哈哈大笑,她心疼的摸着男人苍白无力的脸,一边癫狂的笑着,一边喃喃自语:“快了,儿子,只要把这个死妮子献祭给花仙,你的腿就有救了。” 听到这话,李二妮愣住了,献祭姐姐?怎么献祭?她看了看趴在桌上毫无知觉的姐姐,又看了看癫狂的奶奶,突然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