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我明白，和因果有关，之前我遇见麻烦找文爷的时候，也会给点钱，不多。　　 给薇薇打了个电话，那头接通了，我以前在影楼的时候，化妆时都会推销东西赚提成钱。　　 时间一长，这个嘴皮子也练出来了，随便忽悠了几句话，薇薇就把钱转过来了，这到让我有些愧疚了，我这个人破毛病可多了，转钱不痛快不高兴，太痛快又总觉得自己坑人了。　　 挂了电话跟文爷说了一声，转天有一个老顾客要拍照，石头不一定能拍好，我约了文爷过来，到时候好把钱给她，她白拿一千块钱，也有点不好意思，说是要送给薇薇一道符，真的保平安的。　　 唐启带着那个珠子走了，我自己一个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这条街夜里基本上没人，也不用担心被偷什么的，但是唐启说夜里还是有人守着比较好。　　 醒着睡着都没关系，有人在就行，这样诸方鬼神也不至于扑了个空，但是实在困的不行了，关了也就关了，只是关门影响出勤，月底可能会罚钱。　　 因为公事关门除外，这点冥界还是挺人性化的，和上面越来越像了，但是唐启之前说，阴阳馆可有近五十年没开了，五十年啊，这得罚了多少钱？　　 第二天一早，文爷带着早餐过来了，左手一包右手一袋的，足足有好几份，进来以后愣了一下，说：“青青石头呢？这个点该上班了啊。”　　 “放假了，今天就一个可心，一上午就能拍完，下午去逛街啊？”我拉开吧台的抽屉，一边说着话，一边数出一千块钱来。　　 文爷接过钱，看着一桌子的早餐，有些沮丧的说：“早知道先打个电话问问了，这下好了，午饭都出来了。”　　 我抓起一个包子说：“没事，今天可心会带她男朋友过来，就当卖人情了，给他们吃，拍照还供早餐，多好。”　　 可心也是我的铁粉了，家里不差钱，自己也争气，开了个美容院，赚的钱足够让我眼馋了，就是她眼高于顶，一直没有男朋友，今天说会带男朋友过来，还是挺让我意外的。　　 “蕊姐文爷，好久不见啊。”伴随着推门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一身休闲服，看着比可心要小，原来她喜欢这样的。　　 我连忙站了起来，热情的迎上去说：“刚提到你，你就过来了，早上吃饭了吗？一起吃点，文爷大清早特意去买的。”　　 这话说的我一点都不脸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也是本事，吃饭的本事。　　 可心一笑起来，有俩酒窝，性格也特别好，怪不得人家能发财，再看看我这个倒霉相，做阴差的苗子。　　 “吃过了，倒是你，怎么把店开在这啊，多多少少，还是会影响财运的。”可心给我传着她的生意经。　　 我苦笑一声说：“我先给你化妆吧，一边化妆一边说，这是你男朋友？”　　 这个年龄恐怕得叫男孩，男孩笑的有些拘谨，身上带着初出校园的稚嫩，可心笑着挽上了男孩的手臂，介绍说：“叫他程然就行，帅吗？”　　 “帅，既然你男朋友过来了，最后一套你们两个人一起拍吧，我单洗出来几张给你，不用放在册子里。”　　 这也是一个小心机了，影楼拍照会拍很多张，最后只能选套系里规定的数量留下，其他的照片要是想要的话，得单加钱。　　 像这种热恋中的情侣，拍二十多张情侣照，她能留下十多张，可心这次定的套系，只可以选二十四张照片。　　 不入册是怕俩人以后分手，相册就碍眼了，洗成单片留个纪念就够了，坑老顾客我也不太忍心，所以单片就算送她了。　　 可心答应的很痛快，不是因为她不懂，是因为她也想拍情侣照，我这样做，算是给她省了一套情侣照的钱。　　 从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双赢了。　　 化妆的时候，我的眼神无意中瞥到了文爷，她眼底尽是疑惑，看着沙发的方向，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程然正盯着桌子上的包子，眼神如同饿狼一般，喉结上下滑动？这是馋了？不至于吧。　　 我怕可心尴尬，盯着她的脸给她画着眉毛，又漫不经心的开口说：“程然，你早上吃饭了吗？桌子上的包子粥都是热的，你吃一些，这得拍一上午呢。”　　 程然一脸渴望的看着可心，要不是我之前看到了他饿狼般的眼神，现在一定会被他给迷惑，这副表情也太可爱了，又带着点可怜。　　 我打趣着可心说：“吃个饭怎么还看你啊，你这管的是不是太严了？”　　 可心尴尬的笑了笑，柔声说：“你要是饿了，可以吃一点，拍照的时间真的挺长的。”　　 其实她话还没说完，程然就已经动手了，猛地撕开袋子，左手抓了两个包子，右手把剩下三个握在手里，开始往嘴里送。　　 咬下一口，没嚼几下就咽了，这么豪放的吃法，我从来没见过，现在要饭的都不会这样吃，这是几年没吃过饭了？　　 几秒钟的功夫，左手两个包子都吃完了，糊了一嘴的油，脸上还沾着菜叶和肉沫。　　 油腻腻的手也没打算擦，再次抓了个鸡蛋，用力揉捏了一下，蛋壳下来大半，接着就送到了嘴里，咔嚓咔嚓的声音格外明显。　　 吧台突然传来一声响动，紧接着文爷慌乱的拽纸巾，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我猜测，文爷被吓的没拿住手里的杯子。　　 程然还在继续，文爷买的早餐是四人份，她自己吃了一份，我只吃了个包子，剩下的早餐，光小米粥，就有三杯，他都吃了！　　 能吃不算毛病，就是这吃相太可怕了，等他吃完，身上手上一片狼藉，桌子上地上也撒的到处都是，本来雪白的运动服，沾了斑斑点点的油渍，有一片还挂着小米粒。　　 程然看了看桌子上，实在是没什么可吃的了，表情似乎是遗憾，接着打了个饱嗝，牙上沾着蛋黄，牙缝塞着菜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