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江湖郎中
是夜,壶妤躺在睡袋里,一想到自己千辛万苦跑到藏地,没找到刘世文尸骨不说,还被格桑梅朵给糊弄了,天赐功德也没了,心里特别地不舒服。 侧身,她想格桑梅朵这趟不能白跑,得对得起齐麟付的100万,赶紧通知他们查查是不是跟刘世家族有牵连。趁着老道长还在要是有问题赶紧给处理了,这钱自己拿着心里也不亏。 至于格桑梅朵,超度,哪有那么好,她非要跟那邪神抢这个鬼去! 转过来,她重重一哼,赤城山有个司娘子名字叫谢玉婉。等回到蓉市她就去找这个人,请她叩开地府大门把格桑梅朵亲自押解进去。 那个脸都没有的邪神能冲进地府抢鬼? 屁,几条狗腿也不够撕的! 她嘴角上扬,心情稍微好了些,双眼睁着亮晶晶的,眸光扫过面前躺着的男人,也不计较他占了自己半边床铺,算是顺眼两分了。 “你睡不着吗?”巫弇的声音忽然响起,轻轻的但非常清晰。 壶妤微愣,心想自己吵醒他了?转念又一想,他睡的是自己的帐篷,她要干嘛他还管不着。顿时,理直气更壮了,哼哼道:“年轻人都是夜猫子,你不懂吗?” “……”他平常作息非常规律,真不懂她的理所当然。 “唉,你跟你师父一直都在藏地吗?你们是不是打算在这里开宗立派啊?”反正也睡不着了,她右手支着头小声问他。“但人家这里都信奉佛教,满地的喇嘛,真要收徒传承,我看难呢!” 她话说时气息扫过他的脖子下颌,巫弇耳朵发痒发烫,鼻端闻到了她身上一股非常淡的冷香味,黑暗阻碍了双眸却把其他的感官放大了,他浑身顿时僵硬,嘴唇干燥,脑子也不似寻常反应敏捷。 “我,我要云游的。”他不会一直在这里,师父也说让他去见识真正的玄门。 “那你可得学好汉话,要知道华夏人口最多的是汉族,连个普通语都说不好出去怎么混。”他这一口汉语很多时候听着感觉一股子塑料味儿。 听出来她很嫌弃。 巫弇:“好。” “你之前说明天要去祭台看一下有没有弱郎,我进去的时候看两边都是石壁,没看到有弱郎呢。还是说,那里有什么机关暗道?”头灯扫到的时候她看到了十八地狱图,当时匆忙没细看,现在一想觉得又好似不是传统的十八层地狱。 也不晓得藏地和中原的地狱是不是同一个,心里猜是大差不差的。 “祭台不会设暗道的。”他双手捏紧,缩了缩脖子想避开她一些。 壶妤浑然不知,还继续对他讲着:“如果有弱郎怎么处置?烧掉吗?还是砸烂了埋土里?” 想想,这可是个体力活儿。 “烧,三昧真火可烧。”他心口跳得频率忽然加快,喉咙有些干涩,想喝水。 “开什么玩笑呢?神话电视剧看多了吧?”她一脸不信,谁家跳大神的也没敢说自己弄出来的事三昧真火。 巫弇闷声:“真的,有。”他有三昧真火符,可引出三昧真火。 “不是吧?”她陡然凑近,左手臂正压在他被子上,黑夜里听得出她声音里的兴奋。“真的有三昧真火不是传说吗?” 她靠得太近巫弇心头一慌,右手不禁大脑思考就去拉被子,结果力道太大了她人跟着一扑,小半个身体直接栽倒在他身上,额头不偏不倚地撞到他下巴上,顿时引得她一声惊呼。 “哎呀!”右手拿起顺势一摸,微凉的指尖摸到巫弇温热的脸庞,意识到错了赶紧往下抓到了他肩膀。“你是石头做的吧,这么硬!” 头该给她撞青了! 听到她明显抱怨的语气,巫弇忙伸手想把她扶开,结果手一碰到她的腰壶妤立马叫起来:“痛啊!” “对不起。”他手忙脚乱地移开手想把灯打开看看,在摸到开关时左手先一步朝壶妤的眼睛上一挡,下一秒大灯亮起帐篷内光线亮得刺眼,巫弇赶紧扭开头慢慢适应地光线后问她:“刚撞到你哪里了?” “腰啊,大哥。”她可怜的老腰,昨晚受伤,今天还在地上又滚又爬的,早上贴的膏药都搞掉了。 嫌弃他碍事儿,壶妤连忙爬起来扭头想看看自己伤是不是严重了,撩开衣服只看到有块地方黑了其他的看不见,但一摸感觉可疼了。 “你这是皮肉伤,瘀血淤积,我帮你扎几针。”一直关注着她伤情的巫弇立刻说道,掀开被子拉开帐篷的拉链,从布包里拿出针灸布卷。 “你有行医资格证吗?还是江湖郎中?”壶妤怀疑第看着那一排排银针,很担心把自己给扎没了。 巫弇信誓旦旦地保证:“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治疗个淤伤他信心还是很足的。 “酒精还有一点,你消毒之后再扎啊,要是把我扎坏了,天涯海角追杀你!”她捏着拳头瞪他。 他忽然心神愉悦,眼角含笑,一本正经地保证:“不会扎坏你的。” 抱着半信半疑地态度趴下,她扭头看他给银针消毒,只见他跪坐在她身侧,手指拉开她腰后的衣服,右手拿针,左手在她伤处按了几下后就开始依次扎针下去。 有点像蚂蚁咬了,不是特别疼,一会功夫她就看到自己后腰扎了好几根银针。 “等15分钟,我就给你取针。”他刚仔细看了,淤青还非常重,有几处都变成紫黑色了。除了针灸还得找点药外敷,效果会更好。路上时他多注意些,应该都能采到。 壶妤把头发撩开到另一边,免得把她盖住了整得像疯婆子一样。 “我昨晚上把你撞出血了,你真没事吗?”一个撞伤都这么疼,巫弇那确定没内出血吗? “旧伤的瘀血,无碍,我今天煮了药后面养一下身体就好了。”他如是说着,神情很柔和。 “那就好。”免得自己还背上人命了。 鉴于她的伤情,巫弇认真地建议她:“这两天你就侧着睡吧,尽量别压着。” “行吧。”为了早点康复,她忍了。 时间到了取了针,壶妤侧好身体闭上眼打算睡了,白天登山下坡,祭台又打又砍的身体还是挺疲惫的,没多一会儿呼吸声就均匀了。 睡着睡着,露在外面的手臂感觉到了冷,自然而然朝着温暖的一方靠近。而睡得迷迷糊糊的巫弇陡然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臂落在他身上一下就惊醒了,脑袋一抬就看她脸都贴到自己肩膀上,左手更是直接伸进被子里落在他腰上。 想把她手挪出去担心惊醒了她,思虑之后他闭上了眼睛,算了,舍己为人,没看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