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在半袖t恤外的手臂冒出了一连串鸡皮疙瘩,樊停云站在原地慌了神。 发现他的异状,耿明走过来问:“你怎么了?脸有点白诶,不会是感冒了吧?” 摇摇头,樊停云小声问:“你有没有听到人叫我?” “哈?” “尤迁你呢,刚才有没有听到人叫我?”没从好友这儿得到答案,樊停云立刻又转去问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就之前我们打排位的时候,有人老叫我名字,特别烦,我被吵死了才走位失误被敌人干掉的,你们没听到吗?” “没有啊?我们就看到你死了以后忽然跳起来去拍老金他们那边的窗户,还以为你童心大发了呢。”尤迁懵逼的表情与耿明如出一辙。 樊停云神经质地用小拇指用力抠了抠耳朵,面色凝重地看向窗外。 “你们仔细听,他现在还在叫我。” 被他的神情吓到,同房的其他两人一时间也没心情玩游戏了,全都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窗外的动静。但除了哗哗的雨声和水流声之外,他们并未听到任何人的声音。 可怕的沉默降临到这个房间里。 良久,尤迁干笑着说:“老樊,别开这种阴间玩笑啊,一点都不好笑……晚上我要是不敢上厕所了你可得陪我。” “哈哈哈哈……被你们看穿了啊!没事,你要不敢去厕所就直接尿裤子里吧,看在哥们一场的份上,我不告诉女生们。”突然大笑起来,樊停云冲回床边,招呼同伴们。“不闹了不闹了,来继续打排位,争取今晚上个五十分!” 只要热闹起来就听不到该有不该有的声音了。 只要热闹起来。 没发现樊停云藏在眼底的害怕情绪,刚被他吓到的两个同伴纷纷出言谴责,耿明报复性地朝他砸过来一个抱枕。很快,三个二十多岁的男生就跟两三岁的小孩一样扭打在一起。等他们闹完,整个房间也如同二哈拆家现场一般了。 耿明好气又好笑地重新铺床:“不闹了,都快三点钟了,小心其他客人被吵到发飙。还有,赶紧检查一下刚才有没有不小心打坏什么东西,万一明天老板让咱们赔,那可就抽签留人洗碗抵债了啊!” “刚不是你先闹的吗?”樊停云反驳。 所幸除了碰翻蚊香盘子之外,他们并没有打翻什么东西。 将地铺打好,樊停云用膝盖轻轻撞了一下刚才喊害怕的人:“喂,尤迁,你不是说不敢上厕所吗?走,我陪你去,省得你半夜尿床。” “好好好,阿明不去吗?” “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上厕所还要一起手拉手。你们去吧,我先睡了。”说完,他狡猾地率先占了一张床。 其他两人只得一起朝他竖起中指。 清泉小院因为修在山间,排污全靠自己装的化粪池的缘故,虽然有七间房,但旅客们还是只能用位于住宿区角落里的公共厕所。 樊停云和尤迁各自进了个隔间。 他坐在马桶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想起之前耿明说的新闻,便掏出手机打算搜索一下。 刚输入“山难”两个字,他又听到了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樊停云……樊停云……樊停云……” 这声音初听起来只是有些飘渺模糊,时间长了,渐渐让樊停云觉得有些阴森可怖。就像感觉到了他的抗拒一般,呼唤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响,还伴随着某种金属碰撞的声音。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