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得了我的支持，瞬间有了主心骨一般，整个精气神更加张狂几分：“看！连这闺女都说你们做事不够意思了，你说怎么着吧，反正我明话告诉你，今天见不到凌源道长，我肯定得犯心脏病，我这病压制住好多年了，一犯病就来势汹汹……”　　 “得得得，大妈，我惹不起您，行了吧，我这就打电话跟我们领导沟通，看能不能协调观里，安排个道长帮你们算命解卦……”　　 “不要其他道士，就要凌源道长，除了他，我谁都不认！”大妈乘胜追击。　　 其他老头老太太见导游投降，急忙也跟着纷纷附和。　　 导游气的面色铁青，一边拿着手机给上级领导打电话，一边翻着白眼白我：“还以为你是个明白人，怎么年纪轻轻也跟着胡搅蛮缠，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我黑人问号脸，还不是你先把我拉下水的？　　 趁着导游打电话请示的功夫，旗开得胜的大妈笑眯眯的拉着我的手跟我套近乎：“闺女，多大啦？有对象没有啊？”　　 “怎么，要给我介绍对象？”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大妈说话，眼睛却也快望眼欲穿了。　　 顾灼是要大变活人么？　　 怎么这么久还不来？　　 大妈却摆了摆手：“当然不是，闺女，我说句话你别嫌不爱听啊，大妈懂面相，你看你眉骨高挺，鼻梁尖俏，是典型的克夫克婆母的面相，你如果结婚，以后会克死婆婆不说，迟早得亡夫，当寡·妇……”　　 我面色一黑，扭脸看着认真盯着我分析面向的大妈：“……我谢谢您啊，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你！”大妈没想到我说话这么不客气，面色一顿，肉眼可见的就要涨红：“你这闺女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懂不懂礼貌了还？”　　 导游听见大妈说我寡·妇相，顿时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连叶净梵嘴角都微微挂起笑意，偷偷瞥我。　　 我顿时打了叶净梵肩膀一下：“你偷着笑我，我都看见了。”　　 “没，不是笑你，是笑这老太太，算的挺准。”　　 “叶净梵！”　　 “没事，顾灼本身也没妈，不怕你克婆婆，他自己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些都不是问题。”　　 “谁说我跟顾灼是一对了。”我被叶净梵笑的脸黑，冷哼道。　　 单那大妈说我克夫还不算什么，可连叶净梵也跟这帮腔，我就有些不高兴了。　　 毕竟叶净梵神算子的名头那么响亮，连他都说我克夫，难道我真的克夫？　　 哪怕顾灼不是一般人，不会被我克，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担上克夫的名头吧？　　 我冷着脸不说话了，叶净梵向来温文尔雅的，还是第一次惹我不高兴，见我真的生气了，他也慌了：“哎？你别生气，我不是说你克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顾灼命硬，特别扛克。”　　 “嗯。”　　 “你的面相特别好，真的，你们这类人……”当着夕阳红旅行团的面儿，他不好直接说我僵尸的身份，只能阴晦道：“不能按照常人的面相去推测，这也是我预测你们不能百分百正确的原因。”　　 正解释着，身后的老年团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快看！那有一个穿道袍的道士，是不是凌源道长？！”　　 “好像是，我家孩子他大姑找凌源道长算过命，拍的照片就是长发道髻，山羊胡，一身明黄的的道袍，只是照片上……没有这么高啊？”　　 “噗。”我一口口水喷出来，差点没呛到自己。　　 只见山下确实走来一个丰神俊朗的小道士，确切的说他个子很高，但面相看上去很小，黑黝黝的皮肤，不知从哪摸出来个假发套，黏在头上还梳了个辫子，口下贴了山羊胡，跟他的气质一点都不搭，仔细看，还显得有些猥琐。　　 他迈着梅花步走上来，脸上挂着一脸正气，猛一看，倒真有几分修道之人的精气神儿。　　 但我跟他实在太熟了，早就知道他去伪装，为了避免被别人认出来，可看到他这架势，我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没错，穿着道袍过来的，正是顾灼。　　 他的面相太过于优秀，以前又真的是道门正统的弟子，一换上道袍，身上自然而然的带着几分方正之气，尤其是把皮肤涂黑之后，整个人气质大变，要不是我跟他过于熟悉，简直也要被他的换装蒙蔽了。　　 可是他装的再像个道士，去人家道观里装道友，也会被认出来的吧？　　 难道终南山的道观里，道士已经多到大家相互不认识了？　　 “凌源道长，可算是等到您了，他们都说今天的祭天仪式取消了，真的假的？”　　 不等顾灼走过来，原本号称‘分分钟心脏病’发作的娇弱大妈已经三两步冲过去，一群老人将顾灼层层围住，唧唧喳喳的问东问西。　　 顾灼表情明显头大起来，他远远看了我跟叶净梵一眼，来不及跟我们打招呼，便被一个大妈扯住衣领，拽的被迫低下头去：“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凌源。”　　 “那凌源道长呢？不是只有凌源道长能穿明黄色的道袍吗？你身上为什么也是明黄色的？”　　 当时在黄泉路，除了凌源之外，其他道士穿的道袍都是深灰色的，由此可见，他们道门正统的衣服颜色应该跟身份也有区分，黄色道袍的地位都比较崇高。　　 “我跟凌源道长是师兄弟，凌源师兄最近闭关，不便见客，你们还是请回吧。”　　 顾灼着急跟我们汇合，敷衍道。　　 那些老头老太太却一点都不含糊，听说顾灼是凌源的师弟，瞬间更不放顾灼走了：“那敢问道长尊号是？我们大老远赶来不容易，就是为了参加三年一度的祭天仪式，这仪式说取消就取消了，能不能给我们占卜占卜，算算卦啊？也算没白跑一趟……”　　 看老年团的架势，一时半会顾灼是脱不了身了，随着时间推移，八点多的时候，太阳已经有些刺眼。　　 我跟叶净梵找了个树荫等着顾灼，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题聊天。　　 叶净梵刚才惹我不开心，此时抓住机会就跟我解释：“刚才的话，你别在意，其实你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