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时察觉的?”许楚歪头,难得的语气带着几分轻松。 萧清朗轻笑,斜睨她一眼,风轻云淡却带着几分隐隐的得意跟骄傲语气说道:“在那官差回话之后。” “那人纵然不学无术,也必然有根据才对,可官差回话时候却并不知晓内情。所以我猜想,其中必有曲折。” 素来待人冷淡的萧清朗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这状态,就如同向雌性炫耀的孔雀。因着喜欢,也因着小楚太过优秀,使得他越发想要在她眼前表现自己。 许楚挑眉,点点头,“公子直觉当真敏锐,看来我还有得学。” 俩人说着话呢,就见宋德容满脸怒气的撩开厚重的门帘入内。他身后,跟随的则是两名官差押着的一对主仆。 萧清朗跟许楚噤声,略带愕然的看过去,却见那对主仆赫然是柳姨娘跟香儿。 彼时干干净净身姿窈窕的二人,已经是狼狈不堪,如今身后官差一松手,俩人就已经瘫倒跪地了。尤其是柳姨娘,模样甚是凄惨,她跪地向前蹭到宋德容跟前接连磕头,哭喊着:“老爷,我是被冤枉的啊,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啊......” 然而她未说完,就听得出外查访的官差回报,说柳姨娘在昨日后晌,曾派婢女香儿去向府上常请的大夫赵先生买过朱砂。当时赵大夫特地交代过,朱砂有毒,要妥善存放,甚至还取了一方小布袋让香儿放置朱砂。 他说着,就抬手将从柳姨娘房间枕头之下寻到的东西递给宋德荣。 宋德容抬头打开,却见里面赫然是半袋朱砂,分量看似还不少。 当即,宋德容神情不耐,目露凶光恨恨道:“那从你房间中发现的血被,还有你断开的指甲怎么说?还有这半袋朱砂,难道也是旁人陷害你的?” 大抵越说越气愤,其中虽然有对杨姨娘的疼惜在,可更多的却是对自己仕途前程的担忧。他咬牙切齿道:“没想到我竟然养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平日里你表面与杨姨娘和睦,私底下做了多少恶事,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你却越发不知道分寸了,连人都敢杀了,还想活剥人皮。难不成你以为,你披上人皮,就能得了/宠/爱不成?” “老爷,我没有杀人啊,真的不是我......”柳姨娘挣扎着仓惶道,“那被子不是我放的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平日里我是嫉恨杨姨娘抢了老爷的/宠/,可我就算再怨再恨,也不敢杀人啊......” 她是真怕了,本来只是担心那邪气传染到自己身上,所以把屋里熏满了艾草味道。哪成想,正是因着那呛人的味道,居然把床底下血淋淋的被子跟匕首的血腥味也给遮住了。 可是,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害她啊。不过无论是谁,她现在都顾不上猜测了,看着老爷的脸色,她就知道要是今日不能自圆其说,那她铁定会丢了性命的。 “老爷,您是知道我的,我就是贪心一些,总想着跟夫人跟杨姨娘争上一争,可是我真没有杀人的胆子啊。”她呜呜哭道,“昨夜我一宿都没出门,熏了一/夜的艾草,这个香儿可以给我作证的。” 一旁的香儿也连连磕头证明,一张脸早已被眼泪弄得模糊成一片了。胭脂香粉混杂起来,被眼泪冲出两道沟壑,当真凄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