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整个验尸房彻底鸦雀无声了,就连刚刚迈步踏入的萧清朗脸色也倏然沉下来,莫名的他就觉得这幅场面格外刺眼。纵然知道许楚是为验尸推案,可不知为何他却越发在意起旁的来。 而崔大人几个更是没眼看下去,都不自觉的将视线转向别处。这..l....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从未听说过验尸居然还要验看女子那一处的......就算是验看,一般也只是稳婆查看一下是否妥当,是否行过房事罢了。 小小的窗口处照进几道光线,明灭交错,也发使得众人脸色复杂,心情跌宕起伏不定。少顷之后,却听的哐啷一声,竟有利器跌落的声响。 “好了。”许楚起身,扯过遮盖尸体的白布将人盖好,才弯腰将地上带着黑紫色血液的尖锐铁棍捡起来。 而此时,验尸房内众人脸色大变,抽泣之声此起彼伏。这般杀人手法,当真是太过隐晦,若非许楚不再避讳尸首晦气,怕是也要忽略此处了。 “死者背后的伤痕是在活着时候被人以榉树皮热敷过而留下的假伤,此法《内恕录》与《洗冤集录》都曾提到过。”许楚继续说道,“而其身上再无伤痕,头顶脚心等重穴,也未见不妥。唯一的可能就是阴户处......” 验尸时候,常会先看衣裤,见衣裤无痕迹,就会下意识的回避验看阴户等私处。一来是怕亵渎尸体,二则也是怕死者家属排斥。 可许楚却并不管那么多,她将铁棍举到眼前,“前朝曾有仵作作集录,言道女子若无身孕,又无痕损,则要定验产门内,恐有他物。” “那为何没有出血?这般利器插入身体内,定然是要有损伤的吧......”萧明珠强忍着恶心,皱着鼻子轻声问道,至于为何有气无力,自然是她都快要忍不住吐出来了。她只怕自个一张口,就在人前落了脸,要是让许姐姐以为自己是娇生惯养的那便不好了。 “若有人从此处插刀入腹内,刀离皮浅的,便肚脐上下微有血晕出现,深的便没有。不过若用手触摸死者腹部,却还是会感到异样。” 说着,许楚还将手里的东西往赵刘氏跟前一递,带着血腥跟晦气的物件,森寒森寒的杵在眼前,让赵刘氏惊叫一声连连后退。她面色苍白捂嘴欲吐,肥硕的身子也摇摇欲坠,此时竟然显出几分脆弱。 接着,有几个衙役最先受不了转身干呕起来,引得赵刘氏脸色更加惨白。可是面对许楚虎视眈眈的模样,她吐也不敢吐,开口也不敢开口,只能欲哭无泪的连连摇头。 “你既说赵秀儿整日未出屋子,那凶手入宅行凶,你又怎会一点声响没听到?”见赵刘氏还要狡辩,许楚索性点明道,“凶手当是两人,且对赵家极为熟悉,对赵秀儿也极为熟悉,所以外人不曾听到破门声惊叫声跟求救声。其次,凶手懂得验尸或是医术,知道榉树皮的功效,而且也知晓如何行凶才能让尸体不留伤痕。再次......我想赵秀儿此番遭劫,与当日她投河自尽原有应当有所牵连吧,由此你那所谓的远房兄弟也该脱不开关系......” “你......你......”赵刘氏如遭雷击,目瞪口呆的看着许楚,半晌没哼唧出一句话来。 许楚敛目,不动声色的将赵刘氏的神情看在眼里,继续说道:“药房伙计曾给你作证,说你曾去给赵秀儿取过药。按着你的说法,赵秀儿当日是头晕恶心,而后那伙计便给你拿了有榉树皮的草药让你回家自行熬制,因着你名声彪悍,那伙计不敢大意,多给你抓了许多只求你莫要找麻烦,我说的可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