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薄扬点点头，“我明白你的顾虑，这一点是完全有可能的，所以我并没有直接按照这个去筛选。”　　 说着，秦薄扬在白板上大致绘了一张a市的地图，然后把r去过的三家网吧和报亭的位置标了出来。　　 “大家可以看一下这个地图，可以看到这几个地方的位置虽然都在城南，却分布散乱，如果对方的确是为了迷惑我们的话，那说明他应该是特意从比较远的地方坐车或开车过来的。”　　 “网吧的监控显示，r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很便宜的，包括他抽的烟也只是十几块钱一包的，再加上他对电脑的不熟练，以及跟邰娅聊天时他的用语很多都是几年前流行的，综合起来更倾向于认为他坐过牢，并且刚刚刑满释放不久，现在过的很穷困潦倒，无业。”　　 听到这里，几个人就都有点儿激动了，如果真是刚刑满释放不久的话，那么范围可就大大缩小了！之后再筛查起来恐怕比找m的时候都要更容易！　　 不过程锦激动过后，又有点儿不乐意，“这些你之前去找我的时候怎么没说？”　　 秦薄扬低笑了一声，“这并非是我一个人得出来的结论，昨天我骗路远鸣看了网吧的那段监控视频，刚刚我说的，其中一部分是路远鸣给出的分析，之后我又重新仔细阅读了几遍r和邰娅的聊天记录，最后基本确定路远鸣说的不错，这个人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坐过牢的。”　　 程锦无语，骗路远鸣看监控视频……亏秦薄扬想的出来！恐怕路远鸣做梦也没能想到他心心念念想查的案子曾经就摆在他面前，可是他却不知道。　　 不过秦薄扬这么一说，程锦心里也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秦薄扬和路远鸣双重把关，两个人都觉得r是坐过牢的，那应该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几个人都没了异议，秦薄扬就又继续说了下去，“r的经济条件并不好，所以我认为他如果要从很远的地方坐车到这几个地方的话，最大的可能是坐公交车，我通过那一片的公交路线对比，最后找到了一片区域，那一片都有到达那几个地方的公交站点，并且那一片也正好是贫民区，也就是说，r住的地方很可能就在那里。”　　 程锦想了想，又接口说道，“不过你说的只是其中一种可能，也就是r在故意扰乱我们的视线，而还有另一种情况是，r就住在城南那边，他根本没有想过那么多，城南就是他正常的活动区域。”　　 “不错，这是第二种可能，不过相对来说，范围却要比第一种可能大上许多，再刨除一些高档小区的话，剩下的也还有七八个小区的样子。”　　 “不过除了推断住址这一点以外，我们还有另一个调查方向，那就是监狱那边的记录情况。”　　 “r并不富裕，所以他的活动范围应该较小，我认为他被关的地方基本不会出省，如果他是在更远的地方坐的牢，并且没有家人的话，那么他没有必要千里迢迢再回到a市；如果他有家人的话，以他的经济状况来说，他肯定是会去找家人的，而他如今出现在a市，那就说明他家是在a市的。”　　 “总之在这方面上，调查方向有两个，一个是调查所有省内监狱服刑并且刑满释放的男性，从中筛选出符合r的形象的人；另一个是调查a市户口的所有进过监狱的男性，从中筛选。”　　 经过秦薄扬一番讲解，几个人也基本明白了大致情况，一个个的都顿时苦了脸，正常的做法应该是先从进过监狱这个点开始调查的，然后再去查筛选出来的人的住址，把其中符合之前划出的范围的人最后筛选出来。　　 可是一开始这个从监狱方面的筛选实在是个大工程，也不知道得查到几时。　　 秦薄扬看了一眼孟凯和孙义山，“两个调查方向，你们自己选吧。”　　 虽然一想就很麻烦，但是这是查案，容不得他们说不，于是孙义山率先开口，“我来查a市这边吧。”　　 两个工程量说起来其实差不多，所以倒也没什么觉得不公平的，孙义山选了一个了，孟凯也就点点头，“那省内的这个就交给我吧。”　　 四个人分工结束，秦薄扬和程锦继续调查m那边筛选出的嫌疑人，而孟凯和孙义山则要继续做r的筛选。　　 秦薄扬站起身来，“虽然这些罪犯智商较高，藏的也较深，但是我们依然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把他们揪出来，不管有多难，我希望你们都不要有一丝的松懈，为了其他所有人的安全，我们必须抓到他们。”　　 “放心！交给我们！”　　 话都说完了，孟凯和孙义山就都极有眼力价的走了，留下程锦和秦薄扬两个人在会议室。　　 程锦朝秦薄扬笑了笑，“之前还觉得想要抓到他们似乎还有很远的距离，可是今天听你说完，突然就觉得也没那么遥远了，好像再稍微努力一下就已经可以碰到对方了一样。”　　 秦薄扬苦笑道，“先别这么乐观，虽然m很可能就在这四个人当中，当同样的也有可能不在，m在心理学上造诣很高，可这一点也未必就是摆在明面上的，所以即便做了这么多准备，我们也还是很可能会无功而返，到时候你不要失望。”　　 程锦忽然凑近，然后两只手分别按在秦薄扬的脸颊两侧，用力揉了揉他的脸说道，“别说这么丧气的话，你应该要坚信，我们都这么努力了，一定会成功的呀！”　　 秦薄扬看着程锦，突然就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嗯，你说的对，我们肯定会成功的。”　　 程锦说一定，并不只是在给对方打气而已，而是她隐隐觉得，既然是挑战，那就应该要刺激才对，就像捉迷藏，如果你藏到一个对方绝对不会找到你的地方，那你一个人藏在哪里有什么意思呢？游戏，最重要的就是刺激，那种在危险边缘擦身而过，两方较量一方险胜一招的感觉，才能让人拥有最大的满足感。　　 所以，m一定在这四个人当中，他赌的就是他们能不能在这四个人当中认出他来。　　 程锦又朝那四张照片看了一眼，然后暗暗握了握拳，m，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秦薄扬和程锦的行动放在了次日一早，所以下午的时候程锦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认真的看着他们找到的几段m的视频，看的十分仔细，想把他的一举一动都刻在心里，等到明天找过去的时候，或许就能通过这些细节一眼就把人认出来呢？　　 程锦看的太认真投入了，以至于下班时间到了都还没发现。　　 而这时路远鸣看到被人都陆续走了，程锦还端坐在座位上，不禁走到她后面一拍她的肩膀，“你这是看什么呢？都看一个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