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婉一下班就开着自己新买的粉色迈巴赫绝尘而去。到米娅的律所接上她。 　　 “哟呵，这么粉嫩的车，是季秋白给你买的吗？”米娅绕车一周，调侃道。 　　 “Nonono，我自己买的，我可不相信直男的品味。”话虽然这么说，唐思婉内心真正的想法是，可以靠自己，为什么要靠男人。 　　 到了吃饭的地方，她把自己如何得到这些代码，季秋白爷爷让他们一个月拿出一个人工智能雏形的事跟米娅解释了一番。 　　 “我是想知道，如果我们把这些代码投入商用，会不会涉及知识产权的问题？”唐思婉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块牛排一边问。 　　 米娅思索片刻，分析道：“我国现在对软件之间的抄袭和剽窃并未作非常明确的规定。” 　　 “不过借鉴国外的经验，如果先后开发的两个产品非常相似，那么后产出物如果并非完全独立开发，将很有可能被判定为抄袭，并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对人工智能产品来讲，目前市面上并没有一款现行的产品，所以即使你的代码是来自别人，可是你在他之前先发布了，先面世了，那么面临抄袭风险的将会是他。而且你的代码是被动接受的，不是剽窃来的，从任何层面来讲，只要你的产品先于他，你都不会有任何风险。” 　　 “这样我就放心了。” 　　 “只是，这些代码为什么会发给你，其中会不会有诈？” 　　 “这也是我比较担心的点，我会继续查这些代码的来源。如果季爷爷要的急，我也可以把它贡献出来，说不定还能引出别的线索。” 　　 “嗯，你有这个警惕的心是好的。” 　　 “你跟满军怎么样了？”唐思婉自从没跟米娅住一起了，聊天也少了很多。 　　 前不久，满军刚带了米娅去他老家见了家长。 　　 米娅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好歹是个精英律师，靠自己的能力，前途不可限量。 　　 满军跟她描述过自己居住的地方，她之前只有想象，没有实感。 　　 “我靠，思婉，你真的很难想象他家有多偏远！首先那地方没有飞机直达，我们只能到临近的城市，然后再坐火车到临近的县城，再坐火三轮到他村里的家，我这辈子第一次坐火三轮，你别说，在那种土路上，坐火三轮跟坐敞篷跑车，也没啥区别了。” 　　 “虽说也没有实际下地走几步路吧，一开始我还想着保持我的优雅精致，然后我发现了，我打扮得再精致，到那一路折腾奔波，都得变成一条土狗，灰头土脸，披头散发，乱七八糟，只想能躺平了睡一觉。” 　　 唐思婉很心疼米娅，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她不方便插手。 　　 况且看人只看经济条件确实肤浅了些，只能委婉建议。 　　 “恋爱是一回事，婚姻又是另外一回事。米娅，你是个律师，我希望你不要赌。” 　　 “思婉，我相信满军，他一定不会让我输。而且我们以后都在京城生活，能回他老家几次啊。”不知道米娅哪里来的信念感，唐思婉对婚姻没有经验，这样的生活条件都没有劝退米娅，真是一个孤勇者。 　　 米娅举起杯里的酒，一口干了，不无苦涩。 　　 有了米娅的官方确认，唐思婉决定今晚跟季秋白商量雏形的事。 　　 送完米娅回家，唐思婉在车里听着音乐，一身轻松，甚至有点沾沾自喜，轻而易举，解决了雏形的事，季秋白肯定会夸她是个大聪明！想着想着不由得笑出声来。 　　 快路过公司了，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唐思婉看到了一个驼背的老太太。 　　 本来是个陌生人，没什么特别的。可是这个老太太，走路极其缓慢，提着两袋子东西往前走个五六米，又折返回来再提两袋东西，往前走五六米把东西放下跟之前那两袋东西放在一起，后面还有五六袋需要她提的东西。 　　 唐思婉自己脑补了这个老太太需要给自己的儿子家里送一些东西，但她提不了那么多重物，提了重物也不能走太长的路，所以才用这样蚂蚁搬家的方式，一点一点往前挪。 　　 这种愚公移山的方式，就算只是把这堆东西往前搬几百米，也得搬到天黑吧。 　　 唐思婉动了恻隐之心，红绿灯变绿之后她在路边停了下来。 　　 “奶奶，需要帮助吗？”唐思婉往回走几步来到老奶奶旁边。 　　 “姑娘，你真好心，我那儿媳妇刚生了孩子，我去给他们拿点东西。”果然跟自己想象的一样，很多老人就是这样，不管自己孩子都多大了，总会觉得他们一定照顾不好自己。 　　 “我带您一段吧，您去哪，我送您。” 　　 “那可好，真是太感谢你了姑娘。” 　　 “没事儿，就一脚油门的事。” 　　 唐思婉三步并作两步，帮助奶奶把这一堆东西放进了后备箱，虽然每一袋东西都不算特别重，可是架不住袋数多啊，老人自己一次是很难拿过去的，她也是一个孤勇者。 　　 扶着奶奶进了副驾，细心帮奶奶系好了安全带。 　　 奶奶在豪华的车里好像显得很局促，甚至都不靠着椅背，坐得直直的。 　　 奶奶儿子家也就是两公里开外，真是一脚油门就到了。 　　 她儿子的楼没有电梯，唐思婉一手提着三袋东西，奶奶一手一袋，帮她提了上去，不过也忍不住问：“奶奶，你怎么不给你儿子打个电话让他下来？” 　　 “他忙着赚钱呢，这会儿可能也不在家，我先去看看我那儿媳妇。今天谢谢你帮我，进来喝杯水吧？” 　　 “不了，奶奶，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唐思婉忙不迭离开，还要回家跟季秋白商量人工智能雏形的事呢。 　　 唐思婉转身跑下楼，逼仄压抑的楼道，有点让人喘不上气。 　　 后面的那道视线一直追随她下了楼，确认她已经离开。 　　 奶奶掏出了电话，声音故意压低了，却明显不再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监听已就位。“ 　　 奶奶的背挺直了，俨然是个年轻人的身材和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