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行动? 余少雄有些纠结,从眼下的战况来看,貌似是张?是占据上风的,但他也知道张?如此猛烈的进攻潼关也是迫不得已的,毕竟粮草和军饷有限。 实则主动权在顺治朝廷手中,只要他们云集大军不动,就能耗死张?,张?不得已以攻代守的攻取潼关,只要顺治朝廷守住了潼关,那张?就必败无疑。 余少雄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只要能够抓住机会就能和顺治朝廷平分中原,到时候,张竑朝廷就威胁不了他了。 身后的百越山民让他惴惴不安,却任就无可奈何,毕竟人家在山里面不出来,你纵有大军却不敢乱来,好在,目前的山民还算稳定,他必须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马云贵!”余少雄看向对面的马云贵。 马云贵就是之前破建业的副将,此人的实力和才能都比较突出,现在是余少雄的心腹爱将,得到了重用,现在已经是一营主将了。 马云贵:“侯爷!” 余少雄:“你速速整顿大军,做好随时北上的准备,我估计,张?怕是要败了!” 说不好听的,现在的张?就像个赌徒,他在赌贺兆龙的进攻速度,赌顺治朝廷想不到他们会从南阳反攻而忽视了防御。 南阳的防守不足他是赌对了,但他赌错了进攻的人,现在的贺兆龙已经磨刀霍霍向着张?了。 潼关的猛攻没有丝毫的建树,反倒是折进去好几千人马,潼关城依旧坚固如初。 张?的心情有些沉重,更多的是无力感和孤独感,四面环敌的中原就像一块肥美的蛋糕,谁都能吃一口,他需要到处防守,却防不胜防。 根据江北的情报,扬州的余少雄蠢蠢欲动,兵马开始集结,时刻准备着北上取徐州,只要自己这边出现任何的差错导致兵败,余少雄就会立即挥师北上。 到时候,中原就会被顺治和余少雄平分,张竑朝廷打出的好局面将会化为乌有,张?的心中深深的不甘。 “咳咳!” 剧烈的咳嗽,张?的胸膛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喉间一甜,他赶忙拿出手绢捂住嘴,缓缓的放在眼前,竟然咳出了血。 脸色也变的更加的苍白,身体疲软的几乎要摇摇欲坠了。 明亮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将他孤独的身影拉的很长,望着天上的孤月,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了,多时间的身心憔悴让他染上了重病,一直咳血不止。 “轰!轰——!” 就在这时,潼关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火炮声,密集火红的炮弹点亮了整个上空,将银白的月光照成了红光,随着炮弹的落地,爆炸出恐怖的声啸。 张?的脸色大变,知道这是敌军要开始反扑了。 随后,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从潼关方向传来,马蹄声在地面震动着,光是那气势如虹的杀喊声就能判断出对方的人数恐怕不下三万。 张?快步冲入大帐传了甲胄,手持长刀,跨上亲卫牵来的战马,立即组织大军正面营地,同时命令各营之间不许混乱,不许胡乱支援,坚守阵地,不得后退。 不得不说,张?的作战能力还是很强的,在夜袭的情况下,大军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战斗阵型,但前营就比较混乱了,在两轮密集的火炮下,一切阻挡都被炮弹轰成渣。 骑兵畅行无阻的杀入了敌军的前锋阵地。 敌军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就被一统乱杀,前线阵地很快就被打溃,幸好张?来的及时,立即组织有人进行分段阻击,卸去敌军冲锋的势头。 就在他们有效的阻击的时候,张?突然发现有股敌军竟然避开战场,朝着后方扑去,似乎有着某个明确的目标。 这一瞬间,张?的脑海里冒出两个恐怖的字眼:粮草。 目前他军中的粮草是最珍贵的,同样,敌军也知道自己的软肋就是粮草,要是粮草被烧毁了,那他的几万大军就彻底的崩了。 “快!拦住他们!”张?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尖锐,“他们要烧毁粮草!拦住他们!” 将士们听到有人要烧粮,当即就冲过去拦截,可惜,他们发现反应过来时,这队人马已经冲到了藏在后面的辎重粮草,无数带着火油的利箭从天而降。 大火在干燥的粮食中燃烧起来,高温下的粮食哔哩啪啦的爆响着,火光冲天而起,让原本干燥的空气变得更加的干燥。 见到火起,张?“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粮草的烧毁意味着此战已经百分之八十的失败。 他输不起。 张竑朝廷输不起。 他绝不能让此战有任何的失败。 张?眼眸瞬间赤红,策马疯狂的朝着那队人马追杀而去,其他的人马纷纷截杀,终于,将这些人逼退。 但粮食已经燃烧起来,正前方的敌军还是不断地冲杀。 张?命令前营拦截,同时命令火炮和重弩反击,自己亲自率领人手灭火救粮。 几个时辰的救援。 天色放亮的时候,火势才彻底的熄灭,粮草焚烧了大半儿,剩余的粮草还不足七天的量了。 换句话说,他只剩下了七天时间。 “七天!” 张?望着烧得黑如碳的地面,喃喃自语,“希望贺兆龙能给带来个惊喜吧!”他寄希望于贺兆龙的奇袭。 好多天过去了,却没有传来好消息。 粮草烧毁,大军的军心一下子就低迷起来,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如今没了粮草,人心惶惶。 张?被逼无奈,只能向中原的富商再次借粮。 可无人再给他借粮了。 借了两天,没有一粒粮食送到前线,他只剩下了五天时间,潼关才依旧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