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樊盛誉忠君体国,才德兼备,着升尚丞阁右丞相,替君分忧,操为国事,钦此!” 乾清宫,朝堂内。 百官跪拜在九阶龙坐下面,曹璋站在龙椅侧前方,双手拿着金黄色丝帛圣旨高声宣布皇帝的旨意,声音在静寂,空旷的殿宇上空回响。 太康坐在龙椅上,手肘抵在龙椅扶手上,捻须看着下面跪拜的百官。 这是太康常有习惯性的习惯性动作,曹璋就已经对太康的日常习惯熟悉非常,手指戒指微微散发毫光,就能轻松控制太康的举动,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活气。 下面的百官不敢抬头与皇帝对视,再加上距离较远,无法看清真实情况。 听到皇帝的诏命,跪在右侧第二列的樊盛誉激动得涨红了脸,胡须都在轻微地颤抖,手心里面出了汗,等曹璋读完圣旨,他赶紧起身出列,跪在最中间行跪拜大礼,高呼:“臣领旨,谢恩!” 首辅董阁老和中丞姜品皱起眉头。 圣旨读完樊盛誉谢恩的间隙,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碰目,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几分疑惑。 今日皇帝突然上朝,直接颁布了旨意,完全没有跟董路和姜品商议,这是让他们意外的主要原因,按照惯例,皇帝要下达重要旨意时,都会跟大臣商议,这次却没有。 但旨意已经下达,他们都只能认了。 比樊盛誉还高兴的莫过于耿亲王张端了,谁人不知樊盛誉是他的人? 既然皇上把他升为尚丞阁的阁老,这意味着什么? 想一想,张端的心底潮起一股激动的潮流,这股温暖的潮流流过浑身经络,让他有种沐浴春风的感觉,距离皇太子,仅一步之遥啊! 如今皇上忙着修炼,身体也逐渐的不支,需要有个能担大任的皇子出来监国。 这个时候,谁监国,谁就是未来的皇帝。 老四张竑和老八张竴的脸色冷下来。 他们想不明白,樊盛誉的能力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哪里比得上左良颜?哪怕是王振上位都好,樊盛誉上位,难道是皇上在加大老三坐皇帝的筹码? 难道……父皇想传位于三哥? 想到这一层,张竑和张竴的脸上闪出一丝不甘,鬼使神差地两人同时转头对视,两人眼神对碰的刹那,又立即低了头。 “平身吧!” 太康的背靠在龙椅上,单手玩弄着大拇指的扳指,“樊盛誉,朕升你入尚丞阁丞相,是对你的信任,你不可辜负朕的厚望,当与董路、姜品同心为国。” 樊盛誉再次跪拜:“臣必当殚心竭力,不负皇上厚望!” 太康点头不语,撇头示意曹璋。 曹璋再次上前一步,望着下面的群臣:“百官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臣,军督府太尉吴长松有事请奏!”就在大臣们安静无声,曹璋准备喊退朝的时候,吴长松突然从武官队列中站出来,缓缓跪下。 曹璋眉头微微一皱。 吴长松不仅仅是军督府太尉,更是一流后期的高手,这个时候出列,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问题不成? 曹璋沉顿了一下,心念指挥太康发话:“爱卿请讲。” 吴长松:“启奏皇上,下月初六是骊贵妃的生日,臣请皇上准许骊贵妃回家省亲!”这是吴长松的借口,今日上朝,太康往龙椅上一坐,他就有种异样的感觉,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以他的实力敏锐地察觉到太康的行动貌似有些木讷。 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但在朝堂之上他又不敢多问,其他时间又见不到皇帝,只能借女儿的嘴来问问是什么情况,心底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 曹璋反倒是松了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事,就控制太康开口:“国家有省亲制度,朕也记得骊贵妃的生辰,既然太尉有请,朕就准骊贵妃回家省亲。” 吴长松:“臣谢皇上隆恩!” 曹璋见下面的群臣再无要事可奏,就高呼:“退朝!” 群臣纷纷跪拜下去山呼万岁,太康起身阔步朝着日精门而出,曹璋紧步跟在后面,后面跟着一带刀侍卫和宫女太监。 当然,这些都是曹璋的人。 白肖武升为一品带刀侍卫,成为长随太康身边的护卫,相当于是曹璋的护卫了,进入弘德殿,曹璋摆摆手示意他们在门口守卫,自己走了进去。 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这是他控制太康以来第一次见百官面前露面,也是当上司礼监掌印太监以来第一次上朝,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好在一切都还顺利。 坐在御案前,太康恭恭敬敬地端来热茶跪在前面递过来,曹璋接过茶喝了两口,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 今日升樊盛誉为右丞相的时候,看到张竑和张竴目光的对视。 看来他们已经准备联手同仇敌忾了。 曹璋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太康的几个皇子中,老大张竚、老九张翊已经被圈禁,如今太康被曹璋控制后,他们出来时没有可能了,老十张笠是个胸无大志,没脑子的憨货不足为惧,老十三张是个带兵的好料子,跟老四和吴长松的关系很铁。 吴长松是张是顶头上司,又是老师,更是女婿。 张为人豪爽仗义,非常的重恩情义气,又英勇有谋,曾经跟着吴长松上过战场,还独自领兵平定后西南的叛乱,是个军中好手。 此人,还是得防着些,看来自己在北州用下的人得掉回来自个协助自己了。 最起码自己手里要掌握一直京师的驻军兵力,还有京城的九门提督,这些关乎京师的安危,也就关乎自己的安危。 皇宫中的勇士营和北镇抚司的兵力还是太少了。 当然,这必须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将他们调回来,以免引起朝中大臣的怀疑,董路和姜品算是朝中的老狐狸了,没有那么轻易糊弄过去。 曹璋搓了搓脸,舒展地躺下去。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吴海的声音:“皇上,公主殿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