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 北阙之行1
到了北阙后,羽流萤还是病了一场。 她先天不足,天生体弱,这样的舟车劳顿到底让她虚弱的身体吃不消,本就瘦弱的她到了北阙后又瘦了一圈。 小盘先生说道:“你这脸瘦的都快没了,还不如我的巴掌大,彩狸的脸都比你大一圈。” 彩狸是那只三花猫,它是长毛猫,有一圈蓬松厚实的围脖,脸也长得圆圆的,是只特别讨喜的三花,因为花色和狸猫有点像,盘先生一直管它叫彩狸。 彩狸虽然是只罕见的三花公猫,但附魂在彩狸身上的灵魂却是个女子,听盘先生暗暗说它胖,顿时扬起胡须朝着盘先生哈气。 羽流萤抱着彩狸贴了贴脸,笑着说道:“我们彩狸不胖,它只是毛绒绒的,脸蛋小着呢。” 彩狸与羽流萤十分亲近,被羽流萤一通安慰,总算不再炸毛,蹭了蹭羽流萤的脸。 养了几天的病,羽流萤脸上刚恢复了一点血色,就听北阙皇宫准备放一批上了年纪的宫女出宫。 有人出去,自然要有新的一批新的宫女进来,在艳鬼其他手下的安排下,羽流萤顶替了一个宫女的名额,顺利地进了皇宫。 在这个高武低魔的世界里,皇宫也比羽流萤在电视剧里看过的样子巍峨许多,身处其中,除了感叹宫墙深深之外,还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 羽流萤以前背《阿房宫赋》时,一边和同桌吐槽这篇文言文太难背,一边很遗憾阿旁宫没有保留下来,让后世的人见一见。 穿越到现在,她也清晰记得里面的一段——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眼下再没有比《阿房宫赋》更形象的文字描述了。 北阙龙族喜水,基本各个宫殿都会引活水入池,就连宫女和太监的集体住所都有水池,里面种着睡莲。 皇宫规矩多,事情也琐碎,除了平常的杂务,宫女们还有绣不完的针线活。 羽流萤特意藏拙,针线绣得平平无奇,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也没有焦躁,暗暗等待机会。 当新入宫的宫女学完规矩后,羽流萤的机会终于来了。 她用银钱买通了一个老嬷嬷,被分到了北宸宫。 北宸宫是龙归云居住的地方,羽流萤是新人,又特意没有给管事太监银钱,于是被北宸宫的管事太监分到了最偏僻的梅坞。 梅坞种了许多梅花,有个荒废很久的二层阁楼,名叫洗梅阁,羽流萤和另一个名叫红馥的宫女负责打扫梅坞和洗梅阁,经常要忙到很久才能回去。 对于其他人而言,这是个苦差事,然而看过原著的羽流萤知道,这个梅坞看似荒凉,却是龙归云回北宸宫后最常待的地方。 梅坞僻静,他喜欢独自在洗梅阁的二层阁楼里打坐冥想,在这期间只有贴身侍卫能出入这里。 此时正是八月中旬,赤日炎炎,酷夏难捱。 羽流萤拎着半桶水擦拭洗梅阁的台阶,她全身是汗,穿着丁香色的宫女服装,梳着宫女常梳的双髻法式,除了绑着双髻的丁香色发带之外,她没有簪任何饰品,一张脸素净的可怜,像一朵纤纤弱弱的小花。 她体力不好,日头又太毒,擦一会台阶就要卷起衣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这时,扫完落叶的红馥拿着扫帚走了过道:“流萤,干活不用这么卖力,这地方平时没人来,你擦得再干净谁又能看到?随便弄弄就行了。” 红馥长相俏丽,性格也有些刁蛮,她长了一张瓜子脸,一双杏仁眼又微微有些吊,嘴唇又偏薄,面相就有点刻薄。 她确实不好相处,欺负羽流萤是新来的宫女,在北宸宫没有靠山,所以来了梅坞后总指挥羽流萤干这干那。 这梅坞的活羽流萤干了大部分,红馥只需要拿着扫帚扫扫落叶做做样子就行。 羽流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对红馥说道:“没事的,一会就擦好了。” “那我可不管你,我去树下乘凉去了。” 红馥走到梅林中,躺在树荫底下,拿出一块粉色的丝帕遮住脸,在树荫下小憩。 羽流萤擦完最后一级台阶,擦着头上的汗走到树荫底下。 她朝着洗梅阁上望了望,檐角处趴着一只三花猫,正在观察洗梅阁的动静。 如果龙归云在洗梅阁,三花猫就会竖起尾巴。 眼下,三花猫的尾巴正高高竖着,见羽流萤看过来,那鸡毛掸子似的蓬松尾巴又轻轻摇了一下。 羽流萤低头一笑,走到了一颗正对着洗梅阁的梅树下,她将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两条莲藕似的雪白手臂,整理头上微微松散的双丫髻。 洗梅阁中,穿着烟灰色常服的龙族太子正坐在蒲团上打坐。 阳光透过窗纸洒落在涂着朱漆的地板上,地上放着一个四角矮桌,桌上只有一座香炉,插在香炉里的香即将燃尽,余烟袅袅,在日光下呈现出奇特的紫色光泽。 燃尽的香灰掉落,当最后一丝烟雾散尽时,坐在蒲团上打坐的年轻男子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眸尤为奇特,眼珠竟然是罕见的暗绿色,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瞳孔异于常人,居然是兽类才有的竖瞳。 阳光下,年轻男子的瞳孔缩成了一根细细的竖针,宛如某种大型的猫科动物,眸光闪动之间,泛着一股骇人的凶光,令人胆寒心颤,望而生畏。 年轻男子从蒲团上起身,呼出一口浊气后走到窗前,随意低头往下一瞥,在梅坞的无边绿木之中,他看到了一抹娇柔淡雅的丁香色。 那是一个站在树下穿着丁香色衣裙的宫女,宛如一朵开在枝头下的小小丁香花。 这个宫女的身材娇小柔弱,约莫以为洗梅阁无人,竟然站在梅树下卷起衣袖,露出两条纤细雪白的手臂,慢慢梳理头上的微微散开的发髻。 她的动作轻而慢,纤细的手指将绑着双丫髻的丁香色发带系成漂亮的结,系好的发带垂落下来,微风一吹,发带在宫女瓷白的脸颊旁轻轻摇曳,宛如垂耳兔垂下来的丁香色耳朵。 小宫女整理好发髻,把挽上去的衣袖放了下来,随后吃力地拎着水桶,跌跌撞撞地往梅林里走去。 当那抹丁香色彻底消失在梅林中,龙归云才收回目光,离开了洗梅阁。 作者有话要说 补更来啦~ 到了北阙后,羽流萤还是病了一场。 她先天不足,天生体弱,这样的舟车劳顿到底让她虚弱的身体吃不消,本就瘦弱的她到了北阙后又瘦了一圈。 小盘先生说道:“你这脸瘦的都快没了,还不如我的巴掌大,彩狸的脸都比你大一圈。” 彩狸是那只三花猫,它是长毛猫,有一圈蓬松厚实的围脖,脸也长得圆圆的,是只特别讨喜的三花,因为花色和狸猫有点像,盘先生一直管它叫彩狸。 彩狸虽然是只罕见的三花公猫,但附魂在彩狸身上的灵魂却是个女子,听盘先生暗暗说它胖,顿时扬起胡须朝着盘先生哈气。 羽流萤抱着彩狸贴了贴脸,笑着说道:“我们彩狸不胖,它只是毛绒绒的,脸蛋小着呢。” 彩狸与羽流萤十分亲近,被羽流萤一通安慰,总算不再炸毛,蹭了蹭羽流萤的脸。 养了几天的病,羽流萤脸上刚恢复了一点血色,就听北阙皇宫准备放一批上了年纪的宫女出宫。 有人出去,自然要有新的一批新的宫女进来,在艳鬼其他手下的安排下,羽流萤顶替了一个宫女的名额,顺利地进了皇宫。 在这个高武低魔的世界里,皇宫也比羽流萤在电视剧里看过的样子巍峨许多,身处其中,除了感叹宫墙深深之外,还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 羽流萤以前背《阿房宫赋》时,一边和同桌吐槽这篇文言文太难背,一边很遗憾阿旁宫没有保留下来,让后世的人见一见。 穿越到现在,她也清晰记得里面的一段——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眼下再没有比《阿房宫赋》更形象的文字描述了。 北阙龙族喜水,基本各个宫殿都会引活水入池,就连宫女和太监的集体住所都有水池,里面种着睡莲。 皇宫规矩多,事情也琐碎,除了平常的杂务,宫女们还有绣不完的针线活。 羽流萤特意藏拙,针线绣得平平无奇,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也没有焦躁,暗暗等待机会。 当新入宫的宫女学完规矩后,羽流萤的机会终于来了。 她用银钱买通了一个老嬷嬷,被分到了北宸宫。 北宸宫是龙归云居住的地方,羽流萤是新人,又特意没有给管事太监银钱,于是被北宸宫的管事太监分到了最偏僻的梅坞。 梅坞种了许多梅花,有个荒废很久的二层阁楼,名叫洗梅阁,羽流萤和另一个名叫红馥的宫女负责打扫梅坞和洗梅阁,经常要忙到很久才能回去。 对于其他人而言,这是个苦差事,然而看过原著的羽流萤知道,这个梅坞看似荒凉,却是龙归云回北宸宫后最常待的地方。 梅坞僻静,他喜欢独自在洗梅阁的二层阁楼里打坐冥想,在这期间只有贴身侍卫能出入这里。 此时正是八月中旬,赤日炎炎,酷夏难捱。 羽流萤拎着半桶水擦拭洗梅阁的台阶,她全身是汗,穿着丁香色的宫女服装,梳着宫女常梳的双髻法式,除了绑着双髻的丁香色发带之外,她没有簪任何饰品,一张脸素净的可怜,像一朵纤纤弱弱的小花。 她体力不好,日头又太毒,擦一会台阶就要卷起衣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这时,扫完落叶的红馥拿着扫帚走了过道:“流萤,干活不用这么卖力,这地方平时没人来,你擦得再干净谁又能看到?随便弄弄就行了。” 红馥长相俏丽,性格也有些刁蛮,她长了一张瓜子脸,一双杏仁眼又微微有些吊,嘴唇又偏薄,面相就有点刻薄。 她确实不好相处,欺负羽流萤是新来的宫女,在北宸宫没有靠山,所以来了梅坞后总指挥羽流萤干这干那。 这梅坞的活羽流萤干了大部分,红馥只需要拿着扫帚扫扫落叶做做样子就行。 羽流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对红馥说道:“没事的,一会就擦好了。” “那我可不管你,我去树下乘凉去了。” 红馥走到梅林中,躺在树荫底下,拿出一块粉色的丝帕遮住脸,在树荫下小憩。 羽流萤擦完最后一级台阶,擦着头上的汗走到树荫底下。 她朝着洗梅阁上望了望,檐角处趴着一只三花猫,正在观察洗梅阁的动静。 如果龙归云在洗梅阁,三花猫就会竖起尾巴。 眼下,三花猫的尾巴正高高竖着,见羽流萤看过来,那鸡毛掸子似的蓬松尾巴又轻轻摇了一下。 羽流萤低头一笑,走到了一颗正对着洗梅阁的梅树下,她将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两条莲藕似的雪白手臂,整理头上微微松散的双丫髻。 洗梅阁中,穿着烟灰色常服的龙族太子正坐在蒲团上打坐。 阳光透过窗纸洒落在涂着朱漆的地板上,地上放着一个四角矮桌,桌上只有一座香炉,插在香炉里的香即将燃尽,余烟袅袅,在日光下呈现出奇特的紫色光泽。 燃尽的香灰掉落,当最后一丝烟雾散尽时,坐在蒲团上打坐的年轻男子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眸尤为奇特,眼珠竟然是罕见的暗绿色,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瞳孔异于常人,居然是兽类才有的竖瞳。 阳光下,年轻男子的瞳孔缩成了一根细细的竖针,宛如某种大型的猫科动物,眸光闪动之间,泛着一股骇人的凶光,令人胆寒心颤,望而生畏。 年轻男子从蒲团上起身,呼出一口浊气后走到窗前,随意低头往下一瞥,在梅坞的无边绿木之中,他看到了一抹娇柔淡雅的丁香色。 那是一个站在树下穿着丁香色衣裙的宫女,宛如一朵开在枝头下的小小丁香花。 这个宫女的身材娇小柔弱,约莫以为洗梅阁无人,竟然站在梅树下卷起衣袖,露出两条纤细雪白的手臂,慢慢梳理头上的微微散开的发髻。 她的动作轻而慢,纤细的手指将绑着双丫髻的丁香色发带系成漂亮的结,系好的发带垂落下来,微风一吹,发带在宫女瓷白的脸颊旁轻轻摇曳,宛如垂耳兔垂下来的丁香色耳朵。 小宫女整理好发髻,把挽上去的衣袖放了下来,随后吃力地拎着水桶,跌跌撞撞地往梅林里走去。 当那抹丁香色彻底消失在梅林中,龙归云才收回目光,离开了洗梅阁。 作者有话要说 补更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