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与蔡太师私交如何?
“你来做什么?” “我……”乔松之看了杜蘅一眼,变得不敢言语了。 今天他来,就是为了给王介甫告状的。 但显然,告状已经没什么用了。 王介甫淡淡的道:“既然没什么事,你且退下。” “是。”乔松之默默的退了出去。 王介甫笑着走到杜蘅面前:“杜公子,刚才这位是我外甥,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相爷客气了。” “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翰林学士曾宣,曾氏三子之一,在朝堂上你应该见过了。” 曾宣起身拱手:“杜将军,有礼。” “学士有礼。” “这位是三司条例官庄子厚。” 杜蘅又跟庄子厚相互拱手。 王介甫一一介绍了在场的人,随即问商管家:“宴席准备好了吗?” “启禀相爷,都准备好了。” “子芳,咱们边吃边说。”王介甫邀请杜蘅到了偏院。 院中一处花园,都是一些简简单单的花草,修建的整整齐齐。 就在花圃之中,摆了两张圆桌。 王介甫直接请了杜蘅上了主桌,笑道:“都是家宴,子芳你不必客气。来,诸位随我举杯,先敬杜子芳。” 众人觉得王介甫对杜蘅未免太高看了,但他既然都发话了,众人没有异议,跟着一同举杯。 酒过三巡,曾宣提议:“有酒无诗,未免扫兴。久闻广陵第一才子之名,杜公子的诗词,下官也是一直拜读,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见到杜公子的诗作?” 古代文人吃饭也不得安生,就像现在一些场合吃饭一样,动不动就让你表演一个,只要有人提议,旁边的人就会架秧子拍手,来一个来一个。 来你妈啊! 老子不仅要多财多亿,还得多才多艺? “曾学士文采风流,在你面前我哪敢班门弄斧,我想你必有高作,后生晚辈向你学习了。”说着,杜蘅端起酒杯,把皮球踢回去,“来,喝完这杯酒,晚生聆听曾学士的诗音。” 搞得曾宣有些不好意思,但吟诗作对,对于古代一个文人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就像现代人唱歌一样,甭管唱的好不好,但总有几首歌是你会唱的。 喝完了一杯酒,曾宣放下酒杯,笑道:“那好,在下献丑了!” “昭代数人物,谁似我公贤。”曾宣念了一句,便把目光投向了王介甫。 显然,这是为了拍马屁。 杜衡索然无味,拿起酒壶,自斟自饮。 “金印大如斗,富贵出长年!” “好,曾学士出口成诗,妙哉!” 不论什么臭脚,这些文人都是要捧一捧的,这就是所谓的情商。 曾宣一诗作罢,另外有人站了起来:“下官这儿也有一首歪词,请诸位指正指正。” 一连好几个人出来作诗。 都是平平无奇的水准,杜蘅也不当一回事。 闹了一回,王介甫回到正题,郑重提起酒杯:“子芳,昨日朝堂之上,多谢你仗义执言,为方显方侍郎请封,我等变法人士,铭记五内。” 众人也跟着提杯,表示感激之情。 杜蘅淡淡的说:“方侍郎确实是为国尽忠了,我也是秉公直言,照实而说。” “可惜啊,方侍郎客死他乡异国,尸骨也未能回朝。”庄子厚叹息道。 几个和方显关系不错的官员,都露出了凄然之色。 “朝堂之上,杜公子连升六级,当真可喜可贺,杜公子,老夫敬你。” “对对对,连升六级,这可真是少见啊,可见陛下对杜公子的厚爱。” “还有蔡太师啊,我看蔡太师对杜公子也很看重啊。”曾宣意味深长的看向杜蘅。 终于谈到重点了,杜蘅知道新旧两党都在尽力争取蔡氏一党,但好像谁也没有成功。 蔡太师此人老谋深算,从来也不对谁表露态度,但昨天在朝堂上,他竟然为杜蘅说话了,这显然是给出了一个信号。 “子芳,你与蔡太师之间可有私交?”王介甫目光紧紧的盯着。 杜蘅微微一笑:“非但没有私交,之前好像还有过节,我们花神使司可是通缉过他的嫡次子蔡金虎,这些事莫非诸位都忘了吗?” 众人不由陷入沉思,之前蔡金虎涉嫌杀害花神使司的要员,双方曾在朝堂对峙。 可如今蔡太师却又出面支持陛下对杜蘅的封赏,公然与旧党叫板,这实在让人有些看不明白。 “子芳,你对如今的朝局是何看法?”王介甫问道。 杜蘅笑道:“我一介武夫,只懂带兵打仗,朝局什么的,我可看不懂。” 曾宣笑道:“呵呵,杜公子,你过谦了,你如今可不仅仅是个武夫而已,也是我大梁文坛的后起之秀啊。” “杜子芳文武兼备,才识远在我等之上,不知对如今的新政怎么看?”座中一人似有所指的问道。 杜蘅笑着摆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只想做个富家翁,对这些事不敢兴趣。” “倘若人人都想当富家翁,那社稷怎么办呢?”王介甫忧心一叹,“我们这些士大夫都富了,但国库却空了,百姓却穷了。” 庄子厚点头道:“不错,正因如此,我们才要变法,变法才能图强。子芳兄,你加入我们吧!” 卧槽,你这么直接? 杜蘅无语的看向庄子厚,感觉这人有些过于耿直了。 王介甫他们试探他的意思,他都开始打太极了,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想加入党争啊! 王介甫笑盈盈的看着杜蘅,说道:“虽说人各有志,但你昨日在朝堂上,已然得罪了温君实那帮人,身边若无人给你撑腰,以后你的仕途将会遇到很多阻碍。” 这话也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党争最大的特点,就是排除异己。 好在杜蘅很看得开,现在新党觉得他跟蔡太师有关系,旧党必然也是如此认为,短时间之内,也不敢对他怎么着。 “多谢相爷提醒,以后我会小心。” 王介甫感觉谈不下来,当即也不勉强,笑呵呵的道:“好,今天咱们不谈朝政,只喝酒,来,满饮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