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赌你的乌纱?
“铁骑虽然坚不可摧,但他们连人带马都披重甲,行动自然要比普通的轻骑兵都缓慢,杜将军只要不与他们硬拼,凭借马力逃跑,也是能够跑得赢他们的。”一个老将出来道。 杜蘅淡淡的道:“我没逃。” 老将惊了一下:“你没逃?那么又岂能安然而退?” “实力如此悬殊,你竟然没逃,莫非你跟北齐铁骑硬拼不成?”文彦章不禁好笑,“杜蘅,陛下面前,你编故事也要编的像一点。” 温君实冷笑道:“就算是令祖父,在他年力富强的时候,也不敢带二百普通骑兵,与五百北齐铁骑硬拼,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焉能突破北齐铁骑的围攻?” “呵呵,杜蘅,你该不会说,这次又将北齐铁骑杀的七零八落的吧?”上官红讥诮的道。 杜蘅点头:“没错,确实被我杀的七零八落。” “你大胆!你为了能在陛下面前表现,竟然虚构功劳,杜蘅,你该当何罪?” “谁说我虚构了?” 上官红面向兵部几个官员:“兵部的同僚都在这儿,你且问问他们,二百轻骑兵如何对抗五百重骑兵?莫非你从吐蕃借的二百军士,都有三头六臂不成?” 兵部几人都在议论,大家一致认为,没有这种可能。 人数本来就比敌方要少,而且装备也不如敌方,这是一场必输的仗。 “敢问上官侍郎,打仗讲究的是什么?” “天时地利人和?” 杜蘅笑了笑:“想不到你还有点学问,不错,我利用的正是天时,当时草原的草地都枯萎了,北风肆虐,我将北齐铁骑引入了下风口,只需一把火,火借火势,整个草原顿时变成一片火海。” 刚才的老将拍手叫道:“妙啊!火攻!” “北边的风很大,只要一粒火种,就能呈现燎原之势,听说北齐经常跑去契丹境内烧荒,杜公子想必就是从此处得到的灵感吧?” “而且北齐铁骑比较笨重,战马跑的不快,如果跑不过火势,很快就会被吞噬。” “关键的是,马匹见到了火,它会受惊,慌不择路的乱跑,火在身后追赶,就算跑得过火,但总会筋疲力尽的,到时被火赶上,还是会被活活烧死。” 几个武将面露喜色的议论起来,对杜蘅赞不绝口,他们刚才无一人想到杜蘅这种方法。 萧瑟笑道:“很好,杜卿,你不愧是杜家的子孙,这火攻算是被你用明白了。杀退了北齐骑兵,你见到契丹可汗了?” “可汗倒是见到了,不过也见到了北齐使团。” “北齐也去出使契丹?” “咱们出使契丹的消息泄露之后,北齐那边岂能没有行动?如果我朝与契丹结盟,北齐被夹在中间,难免会受夹板气,他们也不傻。” 朝堂之上很多人都被杜蘅调动了情绪,有人问道:“杜将军,那契丹与北齐连年征战,一定不会答应和北齐结盟吧?” “刚开始自然是不同意,可是契丹的遇折可汗,见利忘义,北齐要与他和亲,许他为王,他就心动了。” “那接下来你怎么办?” 杜蘅淡然一笑:“我便反了契丹,现在契丹的国主不是遇折,而是俎里。” “什么?” 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不说别人,就连萧瑟都有些不相信杜蘅的话。 杜蘅又将经过,细细的说了一遍。 温君实拍手笑道:“好精彩啊杜将军,不愧是广陵第一才子,你不去书馆说书,实在是太可惜了。” “哈哈,杜蘅,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有人会相信吗?”上官红大笑起来,“凭借你一己之力,让草原各个部落一起反了遇折?” “你们不信吗?”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契丹距离我朝,千里之遥,谁也没有办法证明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杜蘅笑道:“莫非你有证据证明我说的是假的?” “呵呵,这还要证据吗?任何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杀退吐谷浑和北齐的骑兵,都算你说得通。但你说你发动契丹叛乱,直接给契丹换了一位国主,说的是不是太儿戏了?” 众人议论纷纷,无一人相信杜蘅,毕竟说的太过离奇了。 “看到没有,杜蘅,满朝文武,无一人信你的鬼话,我敢跟你打赌,你是有意渲染和夸大自己的功劳,无非是求陛下可以给你封官加爵。”上官红像是看穿了杜蘅似的,阴冷的笑着。 杜蘅玩味的勾起嘴角:“哦,你要跟我打赌,赌什么?” “呵,你还真敢跟我赌,好,只要你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我摘下这一顶乌纱,倘若你不能证明,那你就是欺君之罪,我也不需要跟你赌什么,陛下自有圣断!” 杜蘅扭头看向萧瑟:“陛下,此番我回京,俎里可汗派了二百武士护送,你可传他们上殿对质。” 因为担心回朝路上,又会多生波折,因此杜蘅此次秘密回京。 以至于,就连萧瑟都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传契丹武士!” 很快,窝儿马带着几个契丹武士的代表进殿,身上的兵器自然是要被卸下的。 萧瑟问了一句:“契丹武士,你们契丹现在的国主是谁?” “回禀大梁陛下,契丹如今的国主是俎里可汗!” “啊?不可能,契丹国主明明就是遇折可汗!”上官红激动的说。 窝儿马平静的说:“遇折可汗已经被推翻了,现在我们拥立俎里可汗,而且俎里可汗能够顺利登位,全靠杜公子为我们筹划。” 杜蘅眸光悠然一转,淡淡的道:“上官侍郎,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这乌纱是不是该摘了?” “呵呵,杜将军,刚才上官侍郎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又何必当真呢?”温君实出面笑道。 “哦,是开玩笑啊?敢问温尚书,儒家五常是什么?” “五常乃是仁智礼智信。” “敢问上官侍郎,你读过圣贤书吧?” 上官红涨红了脸:“自然读过,本官当年也是正经进士出身。” “那你的信呢?” “你……” “温尚书刚才说开玩笑,朝堂乃是讨论国家大事的地方,又当着陛下的面,岂容尔等玩笑?” 王介甫立即补刀:“不错,上官侍郎,你当着陛下的面开玩笑,而且拿自己的官职开玩笑,我问你,你该当何罪?” “陛下,上官红这是欺君,这是藐视朝堂,请陛下给他治罪!”新党之中,立即出来了很多人,对着上官红一通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