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既是死谏,不死怎么能行?
轰! 伴随着魏忠贤的声音,在场众人的脑海就像是被天雷劈下,纷纷惊愕的抬起了头。 秦羽,监国皇太子! 萧月瑶、萧天风两人的脸色骤然变的无比难看。 尤其是萧月瑶,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庞上更是难以置信。 秦峰,竟真的将这大周江山交给了秦羽! 一个臭名昭著,只知贪图享乐的废物太子! 秦羽率先跪地,朗声道,“儿臣,谢父皇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陈勇接旨!” “臣王忠接旨!” 接着, 又是两道砰砰的跪地声,兵部尚书陈勇,破虏将军王忠率先的跪下! 而这也代表,这座京城之中的至高军权将臣服秦羽! 一瞬间。 无数目光齐聚在萧天风和萧月瑶的身上。 萧天风脸色难看,他极为不甘,若令秦羽掌权,那萧家多年谋划,无疑成了笑话。 但陈勇和王忠手中的兵权,不得不让他忌惮! 哪怕萧天风心中再不愿意,此刻也只能跪下接旨。 “臣,萧天风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宰相萧天风的跪下,文武百官,后宫嫔妃,乾清宫附近的太监全都齐齐朝着秦羽所在的位置跪下。 “臣等接旨!” “臣等见过皇太子!” 声音连绵成一片,裹挟至整个皇宫! 秦羽拿起传国玉玺,心中激动万分!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又看向皇宫外漆黑一片的夜空。 这一眼,仿佛刺破了空间,透过了时间! 他看到了天下万民,山川百河! 这是大周江山,亦是他的江山! 秦羽缓缓握手做了一个虚抓的动作,脸上涌出一抹笑容。 “这,便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吗?” “当真是美妙啊!” 但就在秦羽还沉浸在皇权所带来的无尽快感时,萧天风一记隐晦眼神扫了出去。 当即,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猛然响起。 “太子日日流连勾栏,德行不佳,如今我大周流民作乱,天灾人祸导致粮价飞涨,更有蛮夷虎视眈眈,若让太子监国,大周必将亡国!” “今日,臣纵然舍了这条命,也要面见陛下!” “臣要死谏请陛下收回成命,立十二皇子为皇太子!” 秦羽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胡子花白、满脸大义的老者喊道。 他一身正义,看向他的眸子满是怒意。 随着他的出声,又是几道声音响起。 “臣愿一同死谏!” “太子德不配位,如何掌管大周,这皇太子理应十二皇子来当!” “对,臣等一同死谏!” 秦羽脸色沉了下来。 魏泰,翰林院大学士!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魏泰便是萧天风一手提拔的。 他站出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这一切,果然如秦峰所说,他这监国之路,并没有那么顺利。 萧天风和萧月瑶站在一起,嘴角带着隐晦的笑容。 今日,他就是要让秦羽威严扫地! 不光萧天风和萧月瑶盯着秦羽,陈勇和王忠的目光也聚焦在秦羽身上。 二人缓缓对视一眼,眼里写满了担忧。 作为一早跟着秦峰征战天下的亲信,面对大周复杂的局势,他们根本就没法选。 他们就是坚定的保皇一派! 萧家上位,对他们是绝对的灭顶之灾! 秦羽虽然是京城著名的废物太子,天天流连勾栏听曲,但跟萧天风是天然对立的。 他们只能站在秦羽这一边。 但同时,他们也想看看秦羽到底是藏拙,还是真废物。 这是萧天风的第一波发难,若秦羽连这第一波发难都扛不住,那这监国皇太子不过是个笑话! 这大周,终究还是萧家的一言堂。 他们也要提前找好退路…… 秦羽也知道这件事的棘手之处,他眸子先是扫了一眼萧天风。 接着看向不远处正怒目而视的魏泰。 这一眼,便让萧天风心中警惕起来。 这,不该是一个废物能有的眼神! “何人要死谏,可敢站出来让本宫看看。” 秦羽平静的道。 魏泰看向秦羽,眼神依旧充斥着不屑。 他冷笑一声站了出来,“老夫魏泰,翰林大学士,有进谏之权!” “太子德不配位,尸位裹餐,老夫为天下苍生死谏有何不可?” 魏泰根本不惧秦羽,秦羽一个臭名昭著的废物,出了名的软弱,虽被秦峰立为监国皇太子,但那又如何?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个废物,他能拿自己怎么样?! “还有人要一同死谏吗?”秦羽目光略过魏泰,又看向文武百官。 一时间,又是几道身影站了出来。 “老夫中书舍人,崔文,愿死谏!” “老夫登仕郎,林天强,愿死谏!” “老夫监察御史,黄权,愿死谏!” 几人面带冷冽,一同的站了出来,皆是不屑的看向秦羽。 一个废物太子,怼了又如何? 秦羽能拿他们怎么样? 再说了,他们背后的靠山可是萧天风! 一时间,大殿外剑拔弩张。 魏忠贤的手心都在冒汗。 他乃阉人,虽为锦衣卫指挥使,但说到底阉人依附的是皇权! 皇权强,锦衣卫便强,皇权弱,那锦衣卫自然无人当回事。 “魏忠贤,取刀!” 正当魏忠贤心乱如麻的时候,秦羽的声音猛然响起。 顿时。 魏忠贤愣住了。 取刀? 但他也是聪明人,二话不说,立刻拔出一旁锦衣卫的大刀,恭敬的递给秦羽。 众人愣住了。 就连萧天风都一时摸不清秦羽的想法。 萧月瑶一双美眸更是紧紧盯着秦羽。 秦羽,这是要干什么? 魏泰等人,也察觉到了不对。 秦羽的反应,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加冷静。 但话已出口,这场逼宫之争,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太子,你这是何意?” “难不成还想杀了我等?” 魏泰冷冷出声,语带嘲讽。 秦羽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他淡漠道,“魏大人以为呢?” “既是死谏,不死又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