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姐姐！”　　 “你的庖厨手艺还真不错。”　　 “这萝卜丝切得……大小长短粗细都一模一样，都和发丝差不多了吧。”　　 “还有这个大冬瓜，大小切得也是一模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师师姐姐你拿模子弄出来的。”　　 “……”　　 “这是做红烧肉的吧？秦公子真的喜欢吃红烧肉？”　　 “红烧肉……我都好久没吃过了。”　　 “是否太油腻了一些。”　　 “鱼虾吃着还是不错的，师师姐姐，我喜欢吃虾，尤其是虾仁！”　　 “……”　　 “师师姐姐，狮子头有没有做好？我喜欢吃那个……，尽管也是肉食，却……做好之后，不为油腻。”　　 “我都已经嗅到香气了。”　　 “真好闻。”　　 “师师姐姐，你这份三套鸭应该好了吧？”　　 “这道菜我也喜欢吃，真香！”　　 “唉，师师姐姐，你会的还真多。”　　 “金陵城内，许多名厨的饭菜我都吃过，但……和师师姐姐你的手艺相比，他们不如你。”　　 “还有酱菜，师师姐姐……准备的这么多？”　　 “秦公子还真是有福气。”　　 “师师姐姐，保安医馆那里的事情今儿可以定下吗？”　　 “三月份的时候，咱们真的要前往城外乡里吗？我听说那里的道路很差的！”　　 “师师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小草，最近跟着你们姑娘，你也辛苦吧。”　　 “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来，我看看时间……都酉正有余了，师师姐姐，秦公子应该来了吧？”　　 “……”　　 烟火气息升腾的庖厨之地。　　 一道道轻柔软糯之音不住响起，多有惊讶，多有嬉戏，多有娇嗔，多有狐疑，多有期待……。　　 “……”　　 “你说来这里帮我打下手，除了洗了两棵葱、一块姜……，其它没了吧？”　　 “还有……你说了那么多话，你不渴吗？要不你先回去？”　　 少焉。　　 一语脆亮，无奈而应。　　 “主要……，师师姐姐，我不是怕做得多了，待会秦公子尝出来不一样的味道，就不太好了。”　　 “师师姐姐，你待会可一定要帮我美言美言。”　　 “唉！”　　 “这一次……我算是亏大了。”　　 “正月以来挣的银子都拿出来了，一万多两呢！”　　 “出了那档子事，接下来几个月，我只有吃以前的体己银子了。”　　 “师师姐姐，你那个好人家酱菜店生意真好，那是长久的营生，将来就算不在秦淮河了，也是源源不断的银子。”　　 “真好！”　　 “其实我觉……师师姐姐，你将来开酒楼更好，这样的菜……只要吃过一次，绝对想要吃第二次、第三次。”　　 “开酒楼……赚的应该更多。”　　 “……”　　 软糯柔声再次落下。　　 “你真的准备也做营生？”　　 “……”　　 “师师姐姐，按照你那个文书规划，今岁上半年，我是不指望有一点进项了。”　　 “下半年，名气若是恢复，或许……好过一些。”　　 “总归……比起秦淮河这里的银子，营生银子更为长久，也更加稳妥。”　　 “我会的东西不如师师姐姐多，可……可我觉……我做的胭脂还不错。”　　 “就是……金陵城内的胭脂水粉店也太多了，真是的，那些人有毛病吧，开那么多胭脂水粉店做什么。”　　 “偏偏有些人做的还不差。”　　 “不过，金陵城中做酱菜的也不少，现在……谁的生意可以比得上好人家？”　　 “师师姐姐，今儿晚上你可定要帮我说说，让秦公子帮帮我！”　　 “……”　　 “……，我就不该应下你的哭诉，我就不该心软！”　　 “你今儿晚上就不应该来我这御香阁。”　　 “……”　　 “嘻嘻，我知道师师姐姐最好了。”　　 “帮帮我嘛，我一万多两银子真的拿出去了，接下来还有苦差事，说不得还要拿银子。”　　 “唉，天下男子皆薄幸，不过，师师姐姐运气很好，竟然碰到秦公子。”　　 “秦公子，真好。”　　 “顺天府乡试亚元，听说年岁才十二岁，也不知真的假的，应天书院的人说起码十五左右。”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写的真好，去岁京城的那件事我也有闻，秦公子竟然为一位不相识的青楼女子那般出面，实在是……良人。”　　 “师师姐姐，你知道吗？秦公子在书院的学业相当好，每每考校都是第一。”　　 “这样的人，将来必定高中。”　　 “这样的品行，将来必定是大官。”　　 “京城百草厅，还是秦公子家的。”　　 “秦公子还是神医，肠痈之病，谁人可治？唯有秦公子！”　　 “我听李嬷嬷说师师姐姐这里有一张保安医馆的金色贵宾卡，可以享受三折优惠的。”　　 “真好！”　　 “保安医馆的好东西许多，奈何价格都不便宜，就说那个定坤丹，京城里皇宫贵人都在用。”　　 “太贵了一些！”　　 “师师姐姐，要不……姐姐帮我问问能否也……一张贵宾卡，不求和姐姐一样的金色贵宾卡，其它的也行。”　　 “师师姐姐，求求你了。”　　 “……”　　 “……，说真的，我真后悔让你今儿来御香阁了。”　　 “……”　　 “师师姐姐，不要这样说嘛，你看我最近多听话，你让我向东我就向东，你让我向西我就向西。”　　 “我也是想要变得和师师姐姐你一样嘛。”　　 “师师姐姐，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接下来我和秦公子多多认识，多多相聊，当受益匪浅。”　　 “……”　　 “小草，送客吧！”　　 “……”　　 “素素姑娘，要不……。”　　 “……”　　 “嘻嘻，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别的事情也就罢了。”　　 “营生的事情，师师姐姐一定要帮我说说，其实……秦淮河许多人都羡慕师师姐姐你这个营生的。”　　 “咱们秦淮河的女子，就如水上的浮萍一样，如今年岁正好，颜色正好，可以赚一些银子。”　　 “再有几年……等颜色不如新人了，就要离开了。”　　 “要么寻找良人，可咱们这样的人……遇到良人的机会很小很小，那些男子……榻上的时候海誓山盟、甜言蜜语。”　　 “真到了关键时刻，跑的比谁都快。”　　 “就算不跑！”　　 “也难以保证不变心，杜十娘就是一个例子。”　　 “还是银子最靠得住，有银子在身，将来就算遇不到良人，随便找个人，生个孩子自己养着也是极好。”　　 “若是再有一个稳定的营生进项就好了。”　　 “好人家最近的红火，秦淮河的有心人都知道的，一年起码也可赚钱几千两。”　　 “许多人都羡慕姐姐的营生。”　　 “就是……有些事情羡慕不来，咱们秦淮河的人大部分都是学伺候人的，做营生的手艺……很少很少。”　　 “我也就是数年来对胭脂水粉好奇，闲暇琢磨了一下。”　　 “师师姐姐，我也想要立下一个营生，不求赚的很多，哪怕一年只赚一千两，都很好的。”　　 “师师姐姐，那也是……秦淮河其她姊妹私下里和我说的，希望可以有所成。”　　 “若可……她们接下来也准备趁着时间，得空学一些手艺，不至于将来离开秦淮河饿死。”　　 “……”　　 “唉，你啊……，我就是信了你这张嘴，才让你今儿前来的。”　　 “营生之事，非同小可，秦公子前来金陵是学业的，你既然知晓秦公子的事情，肯定也有打听秦公子是否秦淮常客！”　　 “营生之事，我……我只能应下你这一次。”　　 “仅此一次，秦淮河其她姊妹，若是也有那个心思，当自谋长远，我或可给于经验之谈。”　　 “无论如何，学一门营生的手艺是不差的。”　　 “……”　　 “师师姐姐放心，我明白的。”　　 “秦公子，还真是特别的人，除了正月里的几次，好像就没来过秦淮河。”　　 “师师姐姐，你说秦公子是否对我这样的人有轻视？毕竟……。”　　 “……”　　 “如果秦公子轻视秦淮女子，去岁就不会写出那首诗了。”　　 “……”　　 “也是。”　　 “师师姐姐，秦公子真的只会待在金陵半年？然后就回京城了？那……师师姐姐你呢？”　　 “你到时候也跟着去吧？”　　 “……”　　 “你……，闲的？”　　 “……”　　 “师师姐姐，你对秦公子应该有意吧？”　　 “……”　　 “你闲的无事，去帮小草看火，一些菜可以取出了。”　　 “……”　　 “哼，师师姐姐，秦公子……，好吧，我不说了，其实秦公子……我虽没见过，他当极好。”　　 “……”　　 “姑娘，姑娘，秦公子来了。”　　 “芸娘正在前面招待着呢。“　　 “……”　　 “秦公子来了？”　　 “这些菜也大致弄好了，小喜，你和芸娘说一下，再有一炷香时间，我这里就好了。”　　 “……”　　 “姑娘，秦公子有带了好多大白兔奶糖呢，还有其它糖果，嘻嘻，又可以吃了。”　　 “姑娘，盥洗的水我都准备好了，我先走了。”　　 “……”　　 “咳咳，咳咳咳……，素素，你干嘛呢？”　　 “小草，快去看看，怎么这么大的烟……。”　　 “……”　　 “秦公子来了，师师姐姐，我帮你将这些菜整理一下吧，保管整理的色香味俱全。”　　 “……”　　 “整理的色香味俱全？你也是……人才。”　　 “……”　　 “什么人才？师师姐姐，你说我要不要待会好好的理妆一下？毕竟第一次见秦公子。”　　 “……”　　 “随便！”　　 “……”　　 “小草，你别那样看着我嘛，我真的是想给秦公子留下一个好印象嘛。”　　 “既然……，那就算了，我就这样吧。”　　 “虽然不如师师姐姐，可……我本来就不如师师姐姐。”　　 “师师姐姐，你说呢？”　　 “……”　　 “我真的后悔了！”　　 “后悔让你今晚上来御香阁了！”　　 “……”　　 “别嘛，师师姐姐，我很听话的。”　　 “……”　　 “呵呵！”　　 “师师姐姐，你笑的好奇怪呀。”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