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有姿貌威容,爱士养名。” ...... 打开大门的董卓,只觉心中畅快无比。 眼前的骑兵,不是并州骑还是何人? 汇合并州骑兵,再去汇合西园和北军。 张璋吴匡不听话,那就阵斩之,利用自己的司空印绶和太傅的印绶,胁迫三军。 只要他速度快,就能统御北军和西园军,进而控制朝堂。 太傅、天子和百官还不任他揉捏。 “你们怎么才来!” 董卓大笑着张开双臂,刚转过头,眼睛却跌到地上。 不是并州骑!? 袁绍! 他...... “铿锵!” 看到董卓,为首的袁绍拔出佩剑,遥指过去,接着大声喝道:“董贼,你的剑还锋利么?” 董卓擦了擦额上的鲜血,惊得几乎头晕:“袁绍,你不是逃走了么?” “逃走?!哈哈哈哈,那是骗你的!” 袁绍举起了手中紫色的绶带和金印,“陛下已拜我为大将军!” 原来,昨夜离开晚宴之后,袁绍把后将军印挂在上东门,却遇到了执金吾鲍信。 鲍信不仅带着大将军的印绶,还有天子的一封密信。 原本袁绍还不敢和董卓一拼,但听说每日进城的都是疑兵,董卓所部仅有八千人后,他的心思再次活络起来。 大将军的印绶啊! 再加上许攸等人的撺掇,于是袁绍决定留下来。 调动他能调动的所有力量,以及大将军府的力量,和董卓做殊死一搏。 于是,一场针对吴匡和张璋的动作行动起来。 西园军那边,自有逄纪去串联淳于琼、冯芳和赵融,只要稳住局势就行。 至于北军,那边势力比较错综繁杂,则更容易混乱,令北军中侯何颙前去压制。 而他则在董卓率兵入宫后,亲自带领两千羽林骑,并州望族、河南尹王允,及勇士李肃等去收拢二千并州军。 吕布不在,并州的望族王允和勇士李肃在,大军压境。 又有大将军出面,言说天子有诏既往不咎,于是陈卫等人选择反正。 ...... 此刻,看着志得意满的袁绍,董卓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不甘。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天子和他在朝堂上争来争去的辩论废立,是为了拖延时间。 让顶着大将军名头的袁绍好有时间施为,去收编并州军。 或许,太傅,他忽然想起太傅的异常表现,瞬间明悟。 天子一定是和他一样,想去挟持太傅。 结果吕布和天子的人相遇,然后吕布大败......天子安排人冒充吕布的部将,把太傅的印绶送给他,用来麻痹他。 想通了这一切,董卓单手持刀指着袁绍:“苍天不公,使竖子成名,哼,天子机关算尽,你们袁氏也绝没有好下场......” 就在这时,身后的军队已经把董卓的亲信淹没。 一个矮个旋风般冲过来,一脚狠狠的踹在董卓的后背上。 力度极大,以至于董卓庞大的身躯都有些踉跄。 “啊!” 董卓奋力的稳住身形,可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就看到一道匹练似的刀光斩来。 他还想抬手抵挡,可拼杀半日的双臂酸胀,动作不复往日的迅捷。 刀光闪过,董卓的脑袋直接飞了起来。 董卓的视野不断变化,在空中转动时还眨了眨眼。 但随着一腔热血喷出,便渐渐失去了神采...... 乐进举起了手中的刀:“董贼授首,余者赦免!” “狗贼,庸奴,踩我,踩我,敢踩我!” 带人赶过来的袁术,一脚踩在了董卓的脑袋上,不停的跺着。 就在这时,羽林左监许永手中麾忽然指向乐进,大声喝道:“何方叛贼,居然敢杀司空大臣,羽林郎,随我杀!” 下一刻,近千的羽林骑,便冲向乐进所部。 “许永,你在做什么?!” 袁绍大吃一惊。 还没等他再次下令,羽林右监也带着部众杀了出去。 空留袁绍手中拿着大将军的印绶,茫然的停在原地。 “大将军,这必然是太傅的手段! 天子既然发现了董卓和太傅阴谋废帝,又怎么会甘心只除掉董卓呢。” 这时,一旁的许攸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想明白了原因。“所以太傅,一定是要趁机掌控朝政,大将军,快点选择吧。” “选择,选择什么?” 袁绍回过头,目光宛如刀子般看向许攸。 不过许攸并无一丝惧怕,而是双目霍霍的直视袁绍:“选择太傅,还是选择天子。” 眼见袁绍目光闪烁,许攸飞快的说道:“本初,你可是清流领袖,太傅掌控朝政,天下便是袁隗一脉,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而你若是投靠天子,对袁隗痛下杀手,那就是宗族的叛逆,为了拜托嫌疑,天子很可能要你亲自动手,杀死所有袁氏。 无论怎么选,你都不对!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前往冀州,与太傅划清界限。 太傅成事也不会对你痛下杀手,若太傅不能成事,那你也可趁势而起,甚至是归隐山林。” 袁绍的瞳孔骤然收缩:“袁家世受皇恩,我袁绍更是被当今圣上拜为大将军。” 许攸纵马靠近袁绍,愈发急促道:“本初,这羽林骑,有没有听你的命令? 如今乱世初现,有兵马势力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太傅与天子争斗,无论谁胜,和我们都没有太大关系。 我们在此无益,不若走为上策。 若天下纷乱,我们于冀州大有可为。 若天下安定,无论是谁,也要安抚我等,如此也不失为两千石!” “唉,无力掌控羽林骑,我袁绍有愧于天子啊!” 袁绍长叹一声,下马对着崇德殿方向深深一拜。 随后把大将军的印绶丢在地上,调转马头,带着许攸和随从扬尘而去。 ...... 与此同时的崇德殿前,已经乱成一团。 自信的刘辩没能等来他的大将军袁绍,而是等来了对乐进等人发动进攻的羽林骑。 “袁隗。” 刘辩转过头,目光越过百官,看向那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他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历史上袁隗你对付董卓的时候,蠢笨如猪。 怎么如今对付起我来,却又如此老奸巨猾。 他又哪里知道,原本的历史上,天子懦弱,袁隗大权在握,自然轻敌。 结果被忠犬董卓以雷霆之势,骤然控制。 而今生,因为他的出彩,袁隗愈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自然发现了董卓和刘辩的不少小动作。 如此一来,他袁隗岂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