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琰之前的话,自然是为了铺垫。 否则接下来他谋划的事情,就太过耸人听闻。 “天子这次带来的精锐,主要就是三千三河骑卒。 虎贲中郎将要用奇兵,至少有两千骑渡河。 只要这边陷入胶着状态,那天子大概率还要派人过来。 如此一来,他身边的护卫也就不足千人。 刘表刚刚担任太守,此人乃是座谈客。 我等豪强只要稍稍用些手段,郡兵自然调动困难。 这个时候,我召集宾客家兵,趁机进攻圣驾。 若是能除掉天子,那就是为天下除害。 即便除不掉,那天子遭到突袭,黄河北岸的士卒肯定惊慌失措。 你们趁势反攻,必然打的这些人丢盔弃甲,大败亏输。 如此一来,天子折损士卒两万,自然灰溜溜的逃回雒阳。 接下来,都不用我们出手,南阳的袁隗必然带兵反扑,覆灭大汉。 到时候,群雄逐鹿,整个河东河内,恐怕都会落入大贤的手中!” 不得不说,张琰的谋划极具诱惑力。 “这事,需要尽快安排了。”郭大贤点头:“杨凤,把那匹匈奴人送的白马,赠予张兄。” “好!”杨奉点点头。 三人又一番商议之后,杨奉带着张琰离去。 看着张琰的背影,郭泰的眉头深深的皱起。 ...... “杨都尉,你既然已经从黑山军的渠帅,变成了朝廷的黑山校尉。 下一代看看书,至少也可以成为豪族,又何必来趟白波军这滩浑水呢?” 张琰一边走,一边出声问道。 似乎被勾起了伤心事,杨奉忽然变得愤愤起来:“所以说呢,天子也不是个好东西! 当年某还叫杨凤,是黑山军的老大。 那郭泰还是我的手下。 虽然我身为反贼,但也有一颗报效国家的心呐,想让咱们闾左过上好日子。 所以灵帝遣使拜我为黑山校尉的时候,我不惜和郭泰撕破脸,也要投靠国家。 而且为了表示决心,某还把名字都改了。 把杨凤改成了杨奉,以示我杨奉有一颗侍奉国家的心。 谁知道,郭泰不听我良言相劝,还要整大贤良师那一套。 这不,两人分道扬镳,他直接带人去了白波谷。 结果呢,张燕那厮一看老子实力大减,立马派人进京纳降。 灵帝这个坏种,顺水推舟,就拜张燕为平难中郎将,还让他管黄河以北山区的军政。 这,置我于何地。 不过是想勾起我们黑山军的内乱,然后再趁机剿灭罢了。 可怜张燕,还自以为得计,真是蠢笨而不自知。 几番争执下来,我身边人大多都投靠了张燕,毕竟他拿到了天子的任命,有了举孝廉的权力。 无奈之下,我只能远走河东,投奔曾经的手下郭泰。 哼,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把天子抓在手中,让他做我的人形印绶!” 两人说着,已经来到了马厩。 而徐晃早已难掩艳羡的牵过来一匹神俊的白马。 这匹神俊的白马如同雪一般洁白,精瘦而结实。 高大而威严的身姿仿佛是大地上的霸主,双耳微微前倾,眼睛明亮而灵动。 白马的鬃毛柔软而光滑,如云一般飘逸,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给人一种华贵而优雅的感觉。 坚实的四肢线条流畅有力,步伐轻盈而稳健,每一步都带着优雅的节奏,仿佛在跳动着动人的乐曲。 “这,好马啊,好马!” 张琰难掩心头的火热。 “嘿嘿。” 杨奉干笑两声,“这马,咱们谷中眼馋的人,可不止一个。” “既然如此,这匹白马就赠予杨兄!” 张琰咽了口唾沫,但很快收拢心神道。 “这可是郭大贤送给你的。” “不,不,不。我与杨兄一见如故,此等宝马,理应赠予杨兄。” “不,张兄,你谋划的可是大事,正需要神驹相助。 若能功成,我等何缺宝马。 若是有所差错,靠此宝马,也能逃的命在。 到时候再来找为兄,咱们兄弟共谋大事。” “好,杨兄此言,我茅塞顿开,就却之不恭了。” “哈哈哈哈!” ...... 当张琰离去后,郭泰等人再次汇聚到了一起。 “这一仗,就算有张琰,也不好打。” “这张琰未必能信得过,也是一个问题。” “河对岸有消息,弘农郡的太守确实被压入槛车了。” “还有一个问题,那刘表真的如张琰所说,只会夸夸其谈么?” “这个,还真的有可能。” 杨奉点头道,“我听说刘表青年时是太学生,但根本没有做过什么事。 然后就被党人的事情连累,到了咱们大贤良师举事的时候,才得以起复。” “嗯,这是一场硬仗。” 郭泰也开始调兵遣将,“李乐,你去把河北城的兵马调回来,埋伏于曹阳亭北岸的树林中。 待其过河,半渡而击。 杨奉,你大张旗鼓的去支援李乐,给对方一种大阳城空了的感觉。” “谨唯!” “谨唯!” “我自领兵,待其茅津渡士卒过河的时候,半渡而击。 与此同时,韩暹你带人从虞城大张旗鼓的赶过来,引诱对方的精兵来攻。” “谨唯!” “大贤,那精兵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恐怕顶不住。” “放心,骑兵不利于攻城,我们距离大阳城不要太远,并且在大阳城上,设置弩手。” “要不要把胡才也调过来?”杨奉建议道。 “不用,我自有其他的安排。 诸位,一定要尽力。 用兵一道,虚虚实实,那曹阳亭的两万士卒和茅津渡的士卒,随时也可能从疑兵变成实兵。 这可是一场硬仗!” ...... 刘辩不能渡河,张辽的兵也不能太少。 最终定下的决定,便是张辽带两千士卒过河。 而刘辩、黄琬等人带领一千士卒,驻扎在陕县。 毕竟这边,还有大量的车马辎重。 各方人员不断的调动,护佑数十骑从东方而来。 很快,一封卢植和崔烈联名尚书台用印的信,就抵到了刘辩的手中。 “袁隗死了?” 刘辩刚看一眼,就吃惊的开了口。 老谋深算的太傅,袁家的掌舵人,计谋百出,整的整个朝廷鸡飞狗跳。 不得不把吕布撤回来,去扫荡群寇。 而已经在南阳站稳脚跟的袁隗,就因为贾诩一个简单的计策,就被侍卫杀死了? 刘辩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和一人打的有来有回。 然后自己一个小弟挥了挥手,对方立马倒下...... 当然,接下来的卢植和崔烈的操作,惊得刘辩再次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