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祝灏面对四周众多的太平军巍然不惧,他面不改色地朝着高台上端坐的覃军帅拱手道:“鄙人祝灏,乃是顺丰商行的东家。今日收到大王的口信,特地前来拜见。” 覃军帅见到祝灏如此镇定自若,心中不禁暗自赞赏他的胆气。但欣赏归欣赏,这钱他还是得要的,不然哪有钱置办那些供自己享受的好东西呢。覃军帅微微点头,示意祝灏继续说下去。 祝灏见状,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鄙人不忍这山中兄弟们生活过得清苦,希望和大王达成合作。今后山中需要什么,便可罗列一张单子,让我商行全权代为购买,售价只收市面售价的六成。并且,我愿每个月供给山寨五十两白银,足够兄弟们吃喝所用了。” 经过这一路的思考,祝灏逐渐在脑海里明确了自己的计划。他的打算其实很简单,山上这一群太平军残部虽然大多已经步入中年,但他们毕竟曾经身经百战,绝非普通的土匪可比。他们有着极高的战斗力和纪律性,会是一支极具潜力的队伍。 因此,祝灏打算将这支队伍招为一支由他供养着的奇兵。现在靠钱养着,再逐渐搞渗透,他就不信等当用之时这些人不为自己出力。只要把他们收编成功,必然能给自己带来丰厚的回报。 况且,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原因,这笔架岩及山岭真的是一个屯兵的好地方。这里位于群山环抱之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一个理想的军事据点。而且离着最近的大坝营也远在几里之外,所以这里人迹罕至,无论怎么折腾,也不会有人知道山里的情况。祝灏如果掌握了这里,再以山中硝洞挖掘出的硝石作为原料,甚至还可以在这里设立一个小型兵工厂。 然而,让祝灏遗憾的是,覃军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提议。一个月五十两银子,显然无法满足他的胃口,他想要的是更多银子。 覃军帅大手一挥,那张阴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与轻蔑,他沉声说道:“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花五十两银子就解决一千两的事。等人给你放了,转头你就报官,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哈哈!”祝灏大笑一声,一脸真诚地看着覃军帅,眼神中闪烁的自信光芒感觉都快溢出来了般。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报官,报哪门子官?满清虫豸横行,我为何要与他们沆瀣一气去对付你们这样的反清义士?我想和你合作,不是因为我惧怕你,而是因为你们还有价值,请你想明白这个问题?” 覃军帅眼中的异样一闪而逝,如同流星划过夜空,很快便熄灭了,仿佛被现实的残酷或内心的犹豫所吞噬。他张了张嘴,最后却是说道:“你敢两个人就独闯山寨,我敬你是条汉子。这样吧,你给八百两,就可以把人赎回去。” 祝灏摇摇头,整张脸都阴沉得能滴下水般,他遗憾地说道:“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徐甲哥,我们走!” “呵呵!”台上的覃军帅眼见祝灏要走,冷笑一声阴狠地说道:“去别人家里做客还要带点儿东西,你想空手就这么走了?” 听到覃军帅如此说话,徐甲瞬间汗毛倒竖,肌肉紧绷,眼神变得锐利而警觉,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他毫不犹豫地挡在了祝灏的身前,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情况的准备。 祝灏突然转身,他的眼神变得冷酷而凌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般盯着覃军帅。这种眼神让覃军帅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仅此还不够,祝灏轻轻推开守护在他身前的徐甲,一步一步,步伐坚定地朝着覃军帅走去。 祝灏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好似凝结成一把把锋利的剑,直指人心。而覃军帅直面着祝灏,更是深切地感受到了这种恐怖的压力。他的脸色被吓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连连挥手大喊道:“快拦住他!” 覃军帅的惨叫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瞬间刺破了紧绷的沉默,周围的太平军士兵们这才终于回过神来,纷纷拔出刀枪等武器对准祝灏两人。 祝灏当然不可能允许敌人将自己团团围住,他趁势前冲,躲过当前一人劈砍过来的大刀,然后迅速出手抓住那人的手腕拧动,同时用左脚猛力踹踢他的右膝盖。那人顿时吃痛,不由自主跪了下来,手中的刀便被祝灏夺了过去。 “徐甲哥,接着!”祝灏转身猛地将刀丢向徐甲,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徐甲此刻正在赤手空拳抵挡着几把长矛的袭击,听到祝灏的喊声,他也没有来得及多想,本能地伸出手接住飞来的刀把。有了武器的加持,徐甲仿佛天神下凡般所向披靡,“唰唰唰”几刀便劈断了围攻他的三、四杆长矛的矛头。 而在这一边,有了徐甲为他阻挡身后,祝灏也不甘示弱,并没有丝毫停下脚步,他继续朝着覃军帅的方向前进。他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覃军帅,只有击败他,才能解决这一切的纷争。 祝灏前冲两步,一脚高抬踢,正中一个黑胡子大汉的下巴。只觉脚下传来“咯嘣”一声,那人的下巴骨被巨大的力量直接踢碎,人也跟着昏迷过去,生死不知。 紧接着,旁边又有人横劈过来一刀,祝灏感受到刀锋的呼啸,他反应极为迅速,身体瞬间后仰,犹如铁板桥一般,巧妙地避开过去。这还没完,第二刀又堪堪杀到,这一刀是由下往上拉。眼见避无可避,祝灏一咬牙,足尖狠狠一踏地,同时强大的核心肌群和侧腰肌群一起发力,竟然向右硬生生翻滚了半圈。 然而,这一招却没有完全避开,只听“噹”的一声,那一刀却是不偏不倚砍在了他腰间的手雷上,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这一下,祝灏惊骇得差点儿没泄了气,他宁愿自己挨上一刀,也不愿腰间的手雷被砍中,要知道苦味酸可是经不起巨大撞击的。他赶紧反手摸出刚才那枚被砍中的手雷,拉掉引线就朝覃军帅的方向扔了过去。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爆炸的余波几乎把房顶都震塌了,殿中正在打斗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一起直愣愣看着爆炸发出的地方。此时那里哪还有覃军帅的人影,连着那把椅子也跟着失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