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项超听了这话之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家羽儿,虽然年方十四。但是勇冠绝伦,智谋无双。这季明能有他的十万分之一,也算是聪明才智之士了。” 景绻有点无语:你特么不吹牛能死吗? 项超说道:“不知道这位季明,何时方便见一面呢?” 景绻说道:“他明日或许会出宫,我找个人替你问问吧。” 项超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了。唉,等我羽儿再长几岁,哪里还需要这些让人心烦的计谋?只要羽儿带上三千人马,就可以踏平关中了。” 景绻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干笑着说到:“是啊,是啊。” 然后迅速的告辞离开了。 项超把景绻送到了家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想:看来咸阳城,也没有兄长说的那么危险嘛。不过,或许是因为我太精明了,所以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羽儿的聪明才智,都是跟我学来的,哈哈…… 翌日,在景绻府中,项超见到了传说中的季明。 季明坐在那里,很少说话,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项超恭维道:“季大人果然是高人啊,和我家羽儿有的一比。” 季明一愣,心想:“这叫什么话?这是在夸我吗?” 项超笑眯眯的说道:“听闻季大人,对槐谷子有些不满?…” 这是景绻提交代过项超的,不要直接说对朝廷不满,以免被有心人听到,那直接就是谋反大罪,辩解都没有办法辩解,因此用槐谷子指代朝廷就可以了,毕竟槐谷子十分得宠,他几乎就代表了当今朝廷。 季明听到项超提到槐谷子,不由得牙根痒痒。 项超将季明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季明的恨意很真诚,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项超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合伙人。 项超忍不住感慨,自己在咸阳城的任务,眼看就要全部完成了。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很简单嘛,根本没有项梁说的那些危机四伏。 为了保险起见,项超又试探着问了季明几个问题,这些问题涉及到了天下大势。 结果季明答的头头是道,从赵高到王氏,从关东豪强到塞外匈奴。季明都了如指掌。 项超大为佩服,说道:“季大人真是厉害啊,想不到深居宫中,对整个天下能有这样的见识。” 季明呵呵一笑,说道:“过奖了。” 项超确实是过奖了,季明能了解这些,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合伙人死的太快吗?逼的他今天和这一位做好友,明天和那一位做好友,久而久之,对各方实力都了如指掌了。 项超一脸感慨的说道:“季大人真是有才华啊。若吾儿在此,恐怕非要拉着季大人结拜为异性兄弟不可。” 季明一脸纳闷的看着项超,心想:和你儿子结拜为异性兄弟?你想做我义父?你到底是想夸我还是想损我? 幸好有景绻在旁边打圆场,季明对项超也没有深究,只当他们楚人就这么说话。 总之,宾主交谈甚欢,一个时辰后,项超和季明结成了至交好友。 项超很开心,觉得如此一来,自己在咸阳城有了一大助力。季明也很开心,毕竟项超身上戴着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 季明和项超聊了几句,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就幽幽的说:“皇宫很大,宫中的消息,只靠我一个人探听,有时候探听不全。” 项超愣了一下,感觉这话里有话,连忙问道:“季大人的意思是……” 季明面不该色的说道:“若能招募一些耳目,则陛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了。知道了陛下的好恶之后,对付起槐谷子来,就容易的多了。” 项超无师自通的想道:这是季明的暗语,表面上说,是要对付槐谷子,实际上,是为了掌握皇帝的动向,回头好做一些大逆不道的勾当。 于是他练练点头,问季明:“季大人,那需要多少钱财,可以收买宫中人呢?” 季明眼睛一亮,心想:这家伙真大方啊。我只是提了一句,他立马就要给钱。 季明想了想,说道:“想要广招耳目,需要的钱财不少。” 季明没敢说太多,免得把项超给吓跑了。因此他说了一个月的债务数额。 没想到项超很痛快的答应了,说道:“这个容易。” 季明心想:这家伙是真有钱啊。 于是他改口说:“刚才那个数目,只是一个月的花费。” 项超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说道:“无妨,我每个月派人把钱给季大人送来就是了。” 季明激动的满脸通红,心想:原来关东豪强的钱这么好赚啊。 项超心中却在想:反正是王氏给钱。没有我们项氏这狡兔,王氏早晚被嬴政杀掉。现在正是王恒王翦有求于我们的时候,我就算跟他要一座金山,他也得给啊。 项超心中嘿嘿直乐:咸阳权贵的钱,真是太好赚了。 商议完了之后,项超回家,季明回宫,两人都笑眯眯的离开了。而景绻,则马上派人,把此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水。 ………… 李水坐镇商君别院,听到季明和项超勾搭在一块的消息之后,没有半点诧异,现在季明已经被债务逼上绝路了,别说他不知道项超是反贼,就算知道,也会奋不顾身的。他之前不是已经联络过匈奴人了吗? 有小乙在传递消息,李水对项梁就放心多了。 至于项梁手中,有没有握着自己的把柄,李水倒不是很担心,因为这么长时间了,如果当真有把柄,项梁早就用起来了,既然现在没有出手,那就说明没有把柄,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 与此同时,商君别院中的皮货也已经交割清楚了。吴越等人将那些完好无损的皮货完全领走,并且在城门处开始售卖。 他们的价格,同样是十个半两一件。但是质量,可比之前李水卖出去的好太多了。吴越煞有介事的贴了一张告示,上面写明了,皇帝与朝中重臣,怜悯百姓不易,因此卖出上等皮货。 很快,城门附近排起来了长队,都是来买皮货的。 吴越卖的不亦乐乎,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就将本该一日卖出的皮货,卖了个干干净净。 负责卖货的仆役美滋滋的来向吴越报喜。吴越感慨的说:“由此可见,百姓正在安挨冻啊。像槐谷子那样,慢吞吞的,还要搞一些破坏,百姓岂能满意?” 仆役笑呵呵的说:“小人要恭喜大人了,这一次大人要名垂千古了。” 吴越微微一笑:“能不能名垂千古倒无妨,只要百姓能安居乐业,吾愿足矣。” 仆役一脸敬佩的看着吴越,然后说道:“大人,如今百姓们在城门处依依不舍,留恋不去。我们要不要将明日的皮货也卖出去?” 吴越说道:“卖,当然要卖,为何要让百姓多挨一夜的冻?” 仆役答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走了。 吴越想了想,坐上马车,去城门处看了一圈,果然看见人头攒动,都在争抢皮货,不由得大为欣慰。 其他几个和吴越一伙的朝臣也在城门处,大家碰了个面,互相聊了几句,觉得前途一片光明,这下不仅安全了,而且收获了民心,一举多得。 这些朝臣越想越美,于是相约到了吴越家中,一块宴饮庆祝。 ………… 吴越等人兴高采烈的喝酒,而内史赵腾就有点头疼了。 他走在咸阳街上,不断的有百姓拦住他要告状。告状也就罢了,这些百姓往往还带着一句:你是谪仙的至交好友,那么就是我们的自己人了。你可要帮着我们啊。 赵腾有点无语:我怎么就是槐谷子的至交好友了?再者说了,就算我是槐谷子的至交好友,我为什么要帮着你们?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