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增设两个千户……” 十月如期而至,当春和殿内的朱允炆得知了吉林卫增设两个千户所的消息时,他的 从去年到今年他一直在忙碌瓦解朱棡在朝野上下的势力,但架不住朱棡不安分。 如眼下,在朱允炆的桌上,正摆放着一根比起正常明代稻苗大了许多的稻苗。 这是今年秋收后,朱棡让人快马送来的水稻,这水稻有一茎九穗,每穗有百粒以上稻谷。 这样的水稻,被称为“嘉禾”,翻译过来就是预兆祥瑞的水稻。 它能获得这样的称赞,也是实至名归的,毕竟若是整个山西的水稻都能达到这种程度,那就代表山西的水稻亩产达到了平均二石三的亩产。 这还是在山西,若是放到水利配套充足的江南来,起码能达到四石。 要是天下水稻都能如此,那大明百姓过的可就舒服了。 老朱注重农事,朱棡寻这样的水稻来,无疑是想让自己重新回到老朱的眼前。 “殿下,这水稻…还种吗?” 东宫太监李权小心翼翼询问朱允炆,朱允炆却抓起那水稻仔细看了看,眯了眯眼:“种,自然要种……” 回应间,朱允炆看向了桌上的另一本奏疏,其上内容是削减宗室俸禄的具体规定。 原定亲王岁用禄米各五万石,可经过这次削减,亲王岁给禄米仅剩万石,而郡王只有二千石,其余镇国、奉国等将军,中尉的俸禄尽数被削减。 尽管这其中,渤海郡王与靖江郡王在俸禄上被定性为了亲王级别,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岁俸削减,都是削弱藩王的一次手段。 朱高煦那两万禄米被减半,其它亲王更是被砍去八成。 这样的结果,让朱允炆很是高兴。 削减岁俸禄米,为的就是藩王兵马难以养兵,只能依靠朝廷,继而削减他们对兵马的控制力,不过…… 朱允炆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稻穗,他很清楚这样的手段对于秦晋燕周等强藩毫无作用,因为他们敛财的手段并不仅限于俸禄。 他们是这样,朱高煦也是一样。 “江南的毛皮生意,他倒是做的红火。” 朱允炆放下稻穗,摸了摸自己脖颈处的狐裘,闻言的李权也躬身道:“想来,渤海郡王便是通过此道,才得以养军六千的。” “来年就是八千了。”朱允炆意有所指,但却并不以为意。 八千人,能做什么? 比起他,朱棡和朱棣、朱橚才是他朱允炆需要对付的对象。 这其中,首当其冲的依旧是朱棡。 “西南的战事加快速度,不然下面的人心慌,孤的心也难安。” “你派人去告诉魏国公,移民西南需要钱粮,而朝廷这些年入不敷出,只能靠吃以前的存粮过日子。” “他再这么慢下去,怕是朝廷就要坐吃山空了……” 朱允炆如此说着,但话里内容未免太夸张。 朱元璋休养生息数年,积攒下的粮食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只要朱元璋愿意动用各地的常平仓和水次仓、储备仓,朝廷即便每年入不敷出,这些粮食也能维持十数年。 但这仅限于不进行‘以钞抵税’的局面,而‘以钞抵税’一旦要继续下去,朱允炆就必须想方设法的为大明创收才行。 西南金银铜矿便是他想要的东西,而现实是这些东西也确实满足了他的需求。 “今年收入府库的金银铜矿,各几何?” 朱允炆坐回了位置上,李权也小心翼翼的回禀道:“据户部的官员回禀,金银铜三者相加后折色,约为钱九十二万七千余贯。” “不错……”朱允炆十分满意这数额,毕竟这还只是西南大开矿场的 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西南矿场就能开采出价值上百万贯的金银铜矿,到时候明年的‘以钞抵税’也就可以在秋季继续进行了。 三年时间,在苏松二府以钞抵税的政策下,江东六府的宝钞价值已经稳定在了每贯七百文左右,其余各行省也能维持在五百到六百文之间。 在朱允炆的敲打下,苏松二府的乡绅富户也懂得了什么叫做‘放长线钓大鱼’。 就拿今年以钞抵税的情况来说,苏松二府三百八十万石的田赋粮,只以宝钞抵了二百万石的田赋,剩余一百八十万石依旧交了田赋粮。 二府乡绅富户的知进退,也让朱允炆没有再为难他们,同时也减轻了户部的压力。 每年赤字二百万石,总比赤字近四百万石要好得多,况且按照回收的宝钞价格来说,真正的赤字也就六十万石罢了。 这点窟窿,户部还是能填补的。 只要等西南的金银矿顺利开采,到时候也就可以将二府扩大为六府,乃至湖州、杭州等浙西二府。 把这八个府的人绑到自己身边,自己那个三叔,也就再也没有能力和自己争了…… 目光放到涉及朱高煦的那本奏疏上,朱允炆略微眯眼:“你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好暖和啊!” 在朱允炆已经不把朱高煦放在眼里的时候,吉林城也随着时间推移进入到了冬月(十一月),全城开始享受供暖。 每个民坊的锅炉开始不断添加柴火,旁边还有一口类似手动压水机的东西,不断将水从地下抽到一旁类似锅炉的铜炉之中。 沸腾的水化作水汽,在漆黑一片的火道之中飘荡。 它们涌入民居之中的火道与火墙,接触到火墙顶部后汇聚成水,顺着火道往东边流去,经过军营与育苗田,渐渐冷却后流入松江中。 许多百姓这辈子 水泥墙上刷有白石灰及特制的刷料,能够有效的防止水汽外逃,因此墙壁温温暖暖,许多百姓都将手放在墙上。 与百姓的新奇不同,郭琰、亦失哈这些在南边便享受过火墙与火道的人倒是十分平静,但对于能在吉林城享受火墙火道,他们还是比较满足的。 唯一对火墙火道不满的,或许就只有朱高煦一个人了。 “还是不够暖和……” 渤海王府的存心殿里,朱高煦用手摸着地砖,脸上略微不满。 虽然没有体温计,但是单凭体温来衡量,存心殿内的温度估计也就十二三度,并不算暖和。 “已经很不错了,殿下。” 郭琰在刺绣,听到朱高煦的话,她笑着安慰朱高煦。 朱高煦听后,也只能无奈点头,毕竟明代的防水和保温手段与后世相比,差距实在太大,能做到这样,确实已经相当不错了。 “得加大煤炭的开采才行,不然这么下去,过个七八年就得把许多山上的树木砍伐殆尽。” 朱高煦坐回位置上,旁边站着亦失哈。 他倒是让亦失哈坐下,但亦失哈偏要站着,他也不能强迫他。 “开春后扩充煤矿的矿洞吧。”亦失哈见朱高煦开口,他也说道:“再调两千人过去开采煤矿,应该能日采两万斤。” “也行,记得做好安全准备。”朱高煦点头应下,同时对亦失哈询问道: “对了,城里均田结束了吗?” “昨夜刚刚结束,二十五万七千九百六十七亩,先均分了抚恤田和赏田,其次按照今年与去年参与开荒的百姓口数分下田地,有四万余人都领到了田地,每个人四亩二分左右。” 亦失哈笑着回答,朱高煦听后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 “四亩二分,哪怕是按照今年粟麦的产量,也能种出二石粮食了,虽然不足以自给自足,但起码能解决半数口粮了。” “来年,起码两万四千人的口粮有了着落,接下来就看明年能否做到自给自足了。” 自给自足,这是决定朱高煦是否能够参与靖难,并且能以何种方式参与靖难的一个先提条件。 他若是粮草充足,那他可以慢慢调兵,稳扎稳打的与自家老爹一起夹击辽东,将辽东拿下后获得一个稳定的大后方,进而解决大宁。 只要大宁和辽东都被解决,那朱棣将会获得比靖难之役中更多的机动部队。 这么一来,至少在李景隆挂帅前,朱棣丝毫不需要自己帮忙,而自己可以专心对付辽东的杨文、吴高和平安,并在击败他们后拿下辽东二十五卫,利用手中兵马滚雪球式练兵,同时打造战船,渡海拿下登州,从后方牵制李景隆。 “兵贵在精,但也必须够多……” 朱高煦眼神闪烁,一旁的郭琰、亦失哈还以为他在为百姓分田而高兴,却不想朱高煦已经想到更后面的事情去了。 “军中兄弟与其子弟读书的事情,不能松懈。” 朱高煦抬头看向了亦失哈,与之交代着,亦失哈对此也铭记于心:“殿下放心,近二年以来,除了出战以外,军中兄弟都在认真读书,学习官话。” “如今学习一年有余,许多弟兄已经能书会写,拨算数术了。” 读书写字是很难,但架不住天天学习,如今的吉林城兵卒之中,最老的那一批兵卒基本个个能书会写,虽然写不了文章,但凭借着基础的九九乘法表,还是能做一些简单账目的。 这样的学习只是 等他们把大部分基础知识都学懂的时候,自己所编撰的《练兵实操》就会成为他们人手必备的读物。 当下的《练兵实操》已经是朱高煦多番更改过后的存在了,他结合了平灭西阳哈,以及这次胡兵入寇的经验,将部分用不上的练兵方法删减,留下了足够实用的基础训练和练兵、带兵要领。 诸如教导新兵们学习如何使用各类兵器,如何读图、翻阅军用公文、搜索目标和传递情报,还有如何利用效利用地形构筑工事等基础知识,以及军事纪律、军队思想、军队常识、指挥结构和一般卫生救护等较简单的内容。 用《练兵实操》来培养军官,细分下来是五百一十六节课程,每日二至三节,为期一百七十二天。 在这一百七十二天里,有接近一半的培训时间用于野外演练,学习如何在野外执行各种任务,其中包括高强度的行军训练。 例如完成军营之中的基础训练,之后还必须必须能够背着甲胄兵器行走三十里,同时部署先锋和后卫并进行步塘侦察任务。 朱高煦的这一套军官培训,并不需要军官必须在体能方面比普通士兵更出色,而是要他们的头脑必须非常敏锐。 如果渤海军的兵卒能有三分之一通过这场最后的训练,那朱高煦有把握在击败辽东都司后,就地以这些军官骨干练出十倍于己的兵马。 如今的渤海军只有六千人,但哪怕如此,三分之一的十倍,也能达到两万人,何况六千人只是开始…… “等四月春耕结束后不久,我得带水师和兵马去忽喇温城讨伐阿台外兰,届时我留下亦失哈在府上,你不用担心。” 朱高煦一边把玩着手中如何转动都不会掉出炭火的暖手铜炉,一边对郭琰交代着。 郭琰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面色略显担忧:“又要打仗?” “放心……”朱高煦安慰道:“阿台外兰比胡兵弱太多,也就一般的山野盗匪水平,我猜他若是得了消息,不是投降便是北遁。” “这样啊……”郭琰沉吟着,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朱高煦没等来他的话,倒是等来了一名净军。 脚步声传来,一名净军从殿外走入殿内,并躬身作揖道:“殿下,张佥事请殿下议事,不知道……” 净军看了看朱高煦,似乎想问朱高煦在哪待客。 这不是他找存在感,而是王府的外府已经拆除,眼下能待客的好像只有内府了。 “我去耳房刺绣,你们聊事情吧。” 关键时刻,郭琰让出了存心殿,朱高煦见状也颔首让净军把人带来。 不多时,郭琰离开,张纯也带着一个身披兽皮,剃着地中海头型的女真人走进了殿内。 那女真人见到朱高煦,便不假思索的跪在地上,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一些朱高煦听不懂的话。 张纯见状不等亦失哈翻译,便开口说道:“殿下,这人是北边阿者迷地面那七部头人派来的使者,说是要归降我们。” “归降?”朱高煦看向亦失哈,见他也点头,便好笑的对那野人开口道: “你们这群人,此前不是还与西阳哈劫掠?怎么现在知道投降了?” 亦失哈将朱高煦的话进行翻译,那野人闻言也解释起来: “殿下,我们并不是有意反抗天朝,只是山里面太疾苦才会南下劫掠。” “呵……”听着亦失哈翻译的话,朱高煦冷笑: “若是孤未曾平灭西阳哈,未重创兀良哈,你们还会老实投降吗?” 对于阿者迷地面的七部女真,朱高煦在来吉林城的这一年半里已经了解了个透彻。 这群人说不好听点就是墙头草,哪边给利益就往哪边倒。 之前西阳哈被灭时,他们也没有立马投降,而是继续在阿者迷山脉之中猫着,准备随时出兵偷袭。 现在来投降,估计是才知道兀良哈被重创的消息,担心来年开春被围剿,这才老实来投降。 不给那野人开口的机会,朱高煦不耐烦道:“投降的诚意在哪?” “我们愿意归还之前劫掠的牛羊,另外还愿意为殿下当先锋去攻打阿台外兰。” 那野人急忙表忠心,亦失哈也将他的话如数翻译给朱高煦。 不过对此,朱高煦却并不以为意,毕竟等到开春,自己手下起码有四五千甲兵,区区一个阿台外兰,不过翻手之间即可覆灭罢了。 七部头人想用这种小利益来捆绑自己,以免异想天开了。 “阿台外兰不用你们当马前卒,孤开春之后自然会捣灭忽喇温城……”朱高煦轻蔑道: “孤要的,是你们拿出实打实的诚意来赔礼道歉。” “那……殿下想要什么?”野人心虚的询问,朱高煦见状却看向张纯。 张纯心领神会,他与麾下兵卒和阿迷者七部结仇最深,若是他开口让七部赔偿,那下面的弟兄也能接受。 想到这里,张纯才开口说道:“开春后上交三百头牛,三百匹马和两千只羊,另外每部移民二百户到安东城充作囤奴。” 张纯了解七部的家底,知道他们虽然人多却并不富裕,因此他主要的是人。 每部二百户,即便是小户,七部也能凑出一千四百户,不少于三千人。 如今的安东城正缺人,如果弄来这些人力畜力,那安东城自给自足的速度肯定会加快。 “这…太多了……” 那野人听着亦失哈翻译出来的条件,脸上十分为难,但朱高煦却道: “你们若是愿意和解,日后孤可在安东城开互市,准许你们以毛皮、牛羊交换粮食。” “小民愿意回去说服七部头人!”听到朱高煦愿意开互市,那野人眼神都明亮了许多。 粮食在关外,那是比金银还要管用的一种物资,如果能通过互市获取粮食,七部也就没有必要和明军为敌了,在山里养养牛羊,猎些皮毛就足够。 虽说三百牛马和一千四百户奴隶,以及两千只羊的要求有些苛刻,但咬咬牙,七部还是能凑出来的。 “下去吧。” 朱高煦不再看他,那野人也在亦失哈的翻译下,高兴离去。 “殿下,您干嘛给他们互市的恩典?” 张纯有些无奈,似乎觉得开互市的恩典太大了。 不过对此,朱高煦却并不在意,反而询问张纯:“春秋时期,管子以贸易来使鲁梁、莱莒四国无粮而降,如今我们为何不能这么做?” “可……”张纯自然是看过《春秋》的,因此他也担心道:“可若是他们有了粮食,继而繁衍人丁,最后劫掠边塞,我们又当如何?” “只有他们会繁衍,我们不会吗?”朱高煦被张纯的问题逗笑,张纯那古铜色的脸皮也是一红。 瞧着他那模样,朱高煦转头对亦失哈询问道: “今岁,城中出生多少婴儿?” “前日奴婢看过,至前日,共诞下二千一百四十五名婴儿。”亦失哈回应着,而这件事情也是朱高煦交代他关注的。 “医院的《育婴手册》传开后,婴儿夭折的数量多少?” 朱高煦继续询问,亦失哈也笑着作揖道:“自殿下的《育婴手册》交予医院,并在医院设置育婴堂后,至今只有二十四名因为先天不足而夭折的婴儿。” 亦失哈话里提到了《育婴手册》,这是朱高煦根据前世帮他姐姐带孩子时看过的一些育婴手册所作出的总结,另外还加入了一些自己记得的育婴心得。 婴儿夭折,这是在现代医学普及前,很多国家和时代都难以避免的一个问题。 “每100个新生婴儿里,只有不到一半人能够活到20岁,刚刚出生的婴儿中,大约有五分之一会在他们 这句话是欧洲近代史中关于中世纪末期欧洲人寿命的记载,而同时期的大明,虽然已经有了诸多育婴的医术和儿歌,但婴儿夭折却还是常有的事情。 古代孩子容易夭折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当时的医疗水平非常低,而且普及范围有限。 在后世看来很小的疾病,比如感冒伤寒、水痘、牙痛等疾病,在此时却基本上属于很难治疗的范围。 加上婴儿、儿童的抵抗力非常差,部分地方环境不达标,因此十分容易致使婴儿染病。 在现有的医疗条件下,一旦生病,那就基本上只能听天由命、等待阎王的宣判。 朱高煦想要开疆拓土,必要的人口是少不了的,《育婴手册》这本书也是因为朱高煦了解了去年吉林城的婴儿夭折率,才特意书写的。 去年的吉林城诞下婴儿四百二十七人,只是一年时间就夭折四十七人,那恐怖的夭折率让他至今还难以忘记。 正因如此,在印刷《育婴手册》的同时,朱高煦也将当初的医院增设了一所育婴堂,并且挑选了一些健妇,让吉林城的医匠们先了解手册后,再进行传授。 这些手段加上吉林城对粪便与垃圾的集中处理,以及吉林城的医匠大多都是朱高煦从南边带来的良医,因此吉林城的婴儿夭折率开始下降,直至当下很少出现。 类似那种先天不足的婴儿,朱高煦拯救不了。 但是正常体质的婴儿,只要营养跟上,注意育婴手段和保持卫生,那还是很容易存活下来的。 当然,这其中最需要注意的,还是在婴儿比较脆弱的时期,杜绝和大部分亲戚接触。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些亲戚里有多少人身上沾染了一些对婴儿致命的病毒。 一个最简单的感冒,就足够杀死许多婴儿。 当然,这么做很容易让城中百姓不满,因此育婴堂虽然杜绝太多人进入,但孩子父母还是可以进去看孩子的,只是在进入育婴堂前需要戴上口罩,并且全程不能脱下,直到一个月后才能带孩子回家。 口罩,一个小小的东西就可以隔绝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传染性疾病。 对于戴口罩这一点,朱高煦前世可不要太熟悉,老实戴口罩那段日子,他可是一次感冒都没有过。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这个时代想弄口罩还有点困难,粗布的口罩可是奢侈品,除了三场和吉林城的医院,其它地方还真用不起,而且就算这几个地方的口罩,也得经过沸水消毒来反复使用。 想到这些,朱高煦只能感叹生产力落后,同时也不忘对亦失哈交代: “育婴堂的事情,一些刚刚迁移过来的女真百姓会难以理解,所以要注意宣传。” “殿下放心,奴婢知道。”亦失哈颔首应下。 见此,朱高煦也把玩起手中的暖手铜炉,心里所想的,是自己还能为这个时代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