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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晋国之幸啊!

   能够制造出好东西,自然希望能够由更厉害的人来使用,要不然再好的东西交到差劲的人手里必将蒙尘,乃至于被用出反效果毁了名声。   当代就没有不会射箭的贵族,区别只是射艺到底怎么样。   韩厥当然看出楼令有着非凡的射艺,很希望能够挖掘出楼令的极限,再来就是因为楼令有非凡射艺而生出欣赏了。   换了一个场地,地方其实仍旧在宫城大殿前的广场。   有人事先牵来了几匹马,很费劲才将箭靶安装在马背之上,准备就绪之后等着下一个命令传达。   “君上让安排的都是骏马,看来是对你的射艺信心十足啊。”韩厥特别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   任何的时代,骏马都是十分珍贵的一种物资,便宜是绝对便宜不到哪去了。   这样说吧?在冷兵器时代,一匹骏马的命绝对比人命……尤其是普通人的小命更值钱,一匹骏马或许还能抵得上几百人的价值。   韩厥说那一句话其实有另外一个意思:小心点,那些可都是国君喜欢的骏马,射死或射伤一匹,说不定会被怪罪。   站在一侧的魏锜脸上保持奇怪的表情,心里想道:“这家伙除了脑子不好使,一身射艺确实非凡。”   那个“这家伙”还能是谁?魏锜说的当然是楼令了。   讲实话,魏锜到现在仍旧不后悔自己的一系列行为,只是已经醒悟过来,知道自己那样做确实是错了。   错误包括在“邲之战”瞎搞,连累家族近来不得不极尽收敛,深怕国君将目光转向魏氏,再让魏氏步了先氏的后尘。   能够醒悟到这种错误,主要是魏锜发现魏氏竟然连对一个刚刚升了“下大夫”爵位的楼令都有些投鼠忌器,进而又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魏氏正在遭到郤氏的针对。   尽管魏锜已经醒悟过来,并且认识到楼令的价值,但是魏锜仍旧不可能服软,顶多就是后面互不相厌。   “都准备好了?”韩厥必须进行确认。   楼令自然表示没有问题。   魏锜也是相同的回应。   这样的话,韩厥先对晋君獳进行请示,随后再对远处的马奴示意。   一众马奴放开了手里紧握的缰绳,他们又一致地口呼“驾!”,再拍打一下马屁股。   十匹骏马得到指令向前奔跑,一开始缓缓地适应,后面加快速度驰骋起来。   哪怕到现在,楼令仍旧对那些马被称呼为骏马比较不理解。   十匹马之中,没有一匹马的马背高度超过一米一十五。这样的马匹,它们配被称呼为骏马?   其实,楼令也早就发现了一点,当前不管是晋国还是楚国,使用的马匹都比较劣等,不止马背高度全部低于一米二十,身长包括尾巴其实也没有超过三米五。   这种马?要是一米八以上的人骑跨上去,双脚都快要着地。   再则,它们的负重和耐力也不行,比如楼令就试过进行骑乘,自己一百五十斤的体重压上去,马跑个三五百米都嘴角有白沫了。   所以,它们也就用来拉拉车,真的无法用来骑乘作战。   楼令和魏锜都没有在马跑起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射箭。   那些马一开始距离他俩也就三四十米远,马上射箭会显得对自己的射艺信心不足。   等待马跑出六十米之外,魏锜首先开始射箭,只是第一箭就射空了。   射移动靶跟射固定靶,本来就是两码事。   射固定靶只要注意风向与风的等级,有准确的判断再射箭,基本上也就八九不离十。   移动靶因为是在移动的关系,不止要观察风向,再估算风力的等级,还要掌握一个叫“提前度”的数据。   楼令在跑得最快的那匹马跑出八十米才挽弓,看上去表情十分平静地射出第一箭。   在楼令有所举动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先是注视楼令,随后视线在跟随那一支被射出去的箭。   “我们也要出一位养由基一般的人物了。”旬庚看到楼令射出去的箭准确无误射中靶心,脸上有欣喜,更多的是心里感到可惜。   欣喜自然是国家出了人才,还是当前急缺的骁将,日后一定会在战场上发挥出极高的价值。   可惜?可惜的是楼令并非出身旬氏治下,并且楼令已经被郤氏的高层发现并挖掘出来了。   智首看到楼令的第二箭再次命中,说道:“先氏真是活该灭亡啊!”   可不是吗?明明“楼”是“蒲”的下辖区,先氏统治“蒲”地的时候没有发现治下竟然有那样的神射手,轮到郤氏接管“蒲”地没几年,冒出来这么一位神射手了。   最主要的是什么?郤氏不止发现楼令,他们的高层还愿意为楼令争取上升渠道。这样的事迹传出去,该有多少觉得自己有本领的人会投奔郤氏?必然会让郤氏得到更多的人才啊!   所有家族都在思考一件事情,郤氏持续壮大似乎成了可以预见的事情,接下来晋国的权力架构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动呢?   现场爆发了一声又一声的:“彩!!!”   那是楼令每一次都箭无虚发,乃至于连一百六十米之外的移动靶都被射中靶心。   同在竞技场之上的魏锜,他却是只有一箭命中箭靶,只不过离靶心有点距离。   “好哇!好哇!”晋君獳全然不在意有一匹爱马被魏锜射伤,非常开怀地对左右说道:“下次出征,寡人有车左了!”   这是要学楚君旅(楚庄王)啊!   楚君旅每一次亲征,必然让养由基担任自己的车左,一次次纵横战阵如入无人之境,原因便是谁都扛不住养由基的神射,只能看到就远远避让。   离晋君獳近的人,他们纷纷恭贺起来,几个人甚至用炙热的眼神频频注视正在朝这边走的楼令。   “来来来,将舆图搬过来。”晋君獳人逢喜事精神爽。   楼令走过来,距离晋君獳约三米站定。   后面跟着走过来的魏锜,他一路盯着楼令的背影,很清楚决不能随意找楼令的茬了。   “君上,臣幸不辱命。”楼令声音洪亮,甚至刻意表现得很自满。   现场却是没人觉得楼令骄傲有什么不对劲。   如果他们有楼令那种射艺,信不信表现得比楼令更加狂傲?   “来来来,看看想要哪里。”晋君獳用肢体语言来表达现在的自己很高兴,会非常大方。   楼令却是没有第一时间凑上去,巡视了周围的人一番,目光停在郤克身上。   郤克是谁?他是郤氏的宗主,郤锜的父亲。   晋君獳再次催促:“还不过来!”   本来要有点表示的郤克看到晋君獳的举动,站在原地保持沉默。   从楼令被赐爵那个时候起,他就是晋君獳的臣子,要不要继续与郤氏保持什么关系,反正公开场合要有个做国君臣子的样子。   楼令却是继续注视着郤克一小会,随后将目光移动到郤锜身上,看模样就是在等待来自郤氏的反应。   面对楼令这样的举动,现场的人反应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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