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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坦然接受

后天青梅养成记 喜乐欢年 3916 2024-04-18 17:27
  “阿凉。”顾昭赫怕极了这样的顾凉书,想要让她别这样,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说。  “我们都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自以为准备好了,却在现实面前仍然无法坦然接受。阿凉,这就是命运。”顾昭浔双拳紧握,最终还是吐出了无奈的事实。  “哥!”顾昭赫痛声叫道。他不愿他们走到这一步,一点都不愿意。  手中微微用力,顾凉书折断了那支山茶枯枝。忘了是哪一年的春日光景中,此树繁华,三人笑闹闲话于树下,醉享清风。如今往事散场,不同的季节偏生狂风,吹破了静好的岁月,吹裂了三人交织的锦帛。  顾凉书转身,扶着枝桠慢慢走。  “阿凉。”顾昭赫怯懦的声音无力极了,伸手只抓的着风雪的冰冷。  没有回头,顾凉书边走边道:“别幼稚,从今往后我们会站在彼此敌对的两端。既是宿命,就该承受。”  顾家最西边有座独栋的小楼,孤零零的和建筑群分离开来,这是辰昕夕的生活的地方,独立冷清。  顾凉书推开门,满室的灰尘翻滚袭面而来。趴在沙发的边缘,颓败的摊在冰冷的瓷砖上,顾凉书疲惫的合了眼。掌心方才被枝桠划开一道大大的口子,伤口还未完全愈合。鲜艳的红色滴落,在青灰的瓷砖上开出大朵荼蘼,美艳醉人。  她的脆弱在能在他面前流露,依然是一种可怕的习惯。所以他不在了,她也只能到这里来,就着旧物和昔日光景好好地哭一场。  夜幕降临,冷风灌入的室内没有一丝声响,也没有一星光亮。  黑暗中,一双手撑开一件深色外套将它轻轻落在顾凉书身上,又从地上打横抱起她,放在了沙发里。许是哭的太累了,顾凉书睡得很安稳,丝毫没有察觉。  那人盯着顾凉书看了一会,便如来时一般无声的离开了。  天刚蒙蒙亮,顾家大门开启的声音就惊醒了许多睡的并不安稳人。  萧尧的亲自到来是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但这却比不上雷熙和君彻的出现让顾家人惊讶。  不是说他们一并葬身爆炸火海中了么?怎么现在好好地跟在萧尧身后?  顾亦词未来得及化妆急匆匆的就下楼了,萧尧是必须要见的,并且决不能怠慢。  “顾当家。”阴沉的目光落在顾亦词身上,萧尧对这个女人同样没什么好感,他从不沾染女人,是因为心底的抵触和厌恶。何况是顾亦词这种不配被称为母亲的女人。  “萧当家。”顾亦词客套的坐下,目光在雷熙和君彻身上徘徊。  “顾凉书在哪?”萧尧直接切入主题,倒让顾亦词更加不解,这个时候他来必定是大事,就她所知,萧尧向来厌恶女人,对顾凉书也并不例外。  即便心中疑惑,还是命人去找了,这个时候她只能在西楼吧。  “阿凉一会就来,不过萧当家,雷熙和君彻是怎么回事?”顾亦词也直截了当,怕自己表述的不清楚,复又解释道:“别误会,只是我听说当时的状况,他们也在车里。”  “当家,那时候少爷让我和雷熙去取些东西,还没走远车子就炸了。我们虽未致死,却也昏迷了一天。”君彻紧着眉咬牙说道。  顾亦词点点头,面无表情。  “君彻?”门口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垂眸的温和男子一抬眼,就看到了大门口的瘦弱身影。  “萧当家。”顾凉书冲萧尧点点头,打了招呼后坐到沙发的另一端,和顾亦词疏远。  鹰眸落在她手腕处的金属环上,目光骤亮。  顾亦词这才注意到顾凉书手腕上的金属环。原本是冬天,外套比较长,况且因为丧子之痛顾亦词起初并未留心。  “顾凉书,这是辰昕夕在北美所有集团的控股合同,你签了。”萧尧示意手下将几分合同递到顾凉书面前,幽幽的说道。  顾凉书没有问为什么,甚至犹豫的动作都没有,接过笔直接签上自己的名字。抬头再看萧尧时,那双鹰眸里多了些她不懂的东西。  “你是跟我一起回美国,还是过几天我派人接你?”在见到顾凉书之前,萧尧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干脆。辰昕夕的势力不是谁都有胆量揽下来的,不论出于什么原因,顾凉书都做得很好。所以在她毫不犹豫的签字之后,萧尧对她有了几分尊重。  顾凉书微微侧脸看了一眼顾亦词,又转向面对萧尧说道:“合同签好,剩下的事不能等,越快走越好。”  “顾凉书,你是顾家的人,怎么能就这样离开!”顾亦词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顾昭赫恼怒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顾恩廷大步走进来,身后紧跟着顾昭浔。顾凉书看了他们一眼,目光便落在了顾昭赫身上。还是那样冲动的人,是非和白在他眼中永远那么简单。顾凉书微微的叹了口气,撩了撩眼皮反问道:“那又怎样?”  “你……”顾昭赫尴尬的站在大厅中间,窘迫的不知怎样反驳。  “接手文件我都签了,顾昭赫,这就是现实。你若无法接受,就只能一辈子抱着你的幻想溺死在那些可笑的剧本里。”顾凉书说的丝毫不留情面,她知道,唯有重重的打击他才能明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在顾家的生活中,唯有自己真正成长,足够坚强而懂的防范,才能活下去。很显然,顾昭赫还不具备这些条件。  “阿凉。”顾亦词疲惫的打断顾凉书,缓缓撑着站起来,定了定才又说:“谨慎小心,还有,谢谢你。”  顾凉书不确定她的这句谢谢有几分真假,毕竟辰昕夕的所有遗产都留给一个不相关的人,她能一丝恨意都没有么。高位坐的久了,即便亲人离世这样的痛苦也无法击溃她向上攀爬的决心,顾凉书以为这就是顾亦词。  “走吧。”跟着萧尧离开,顾凉书谁也没有看。顾恩廷望着远去的身影,又看了顾亦词一眼,头也不回的出去了。顾凉书走了,陶瑨卿也不在,这栋房子里剩下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无比恶心。  “顾昭浔。”顾亦词盯着茶几上的暗纹出神,口中忽然念出顾昭浔的名字。  顾昭浔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等待她下面的话。  顾亦词只是深深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转身上楼去了。岁月的侵蚀在她身上从前一直不曾体现,直到如今,她才是真的老了,累了,斗不动了。  顾昭赫站在原地,顾凉书的话在耳边徘徊久久不能散去。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倘若还能重新开始,他一定会选择离这一切远远地,没有顾家,没有顾昭浔,也没有顾凉书。  萧尧的飞机上,顾凉书静默的看着窗外的景色,脑海中浮现出四年前的情景,和他一起离开顾家,踏上这条路的开始。四年之后,同样的路程,人却已经不在了。  “我以为你会问什么。”君彻终于忍不住开口。  顾凉书偏头,眉眼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想得到答案就要先问对问题,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  乌龟在危险的时候喜欢缩在壳子里,人们通常称之为胆小。然而顾凉书的逃避却不是因为危险,实在是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丝毫没有准备,她需要点时间来平复心情,平复过后才能重新开始。  “你的护腕能调动他的所有人手,明暗势力的召集交给雷熙去办。”萧尧说话的声音不如从前阴郁,冷冷的口气倒和辰昕夕有些相似。  顾凉书微微点头,看向雷熙。他本就是严肃冷寂的人,辰昕夕的离世让他更加封闭冷酷。顾凉书不知道若是当时他们一起葬身车中,对于他而言会不会好过些。君彻和雷熙活了下来,而那两个好久没有想起的人却随着辰昕夕一起消失了。  顾凉书惊觉自己的自私,只顾着为一人伤心难过,却忘记了孓云和祁扬。青春的郁郁葱葱里有他们的汗水和足迹,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了。可见爱一个人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它会让你眼里只容得下一个人,自私又可恨。  她忘了那是哪一年的光景,在天朗气清的的日子里,她随手拾起一片半青半黄的落叶,安抚着一直以来将她当做孩子的美少年笑道:“孓云,我相信那些都会实现,就像一定会来的春天。”  飞机平稳的飞着,倦意渐渐上来,顾凉书抚摸着手腕上的金属环,半阖着眼睛躺在软椅上,心中默道:孓云,即使到现在,我也依然相信,得到的都比失去的贵重。只不过我失去的,刚好是那部分无价可衡量的。  生命中第四次的转折开始,从十一岁道二十岁,顾凉书赔上了最好的年华,只为等一份永不可能的完整。这对她来说太残忍,命运的玩笑这次一点都不好笑,但她依然选择坚持下去,因为她明了,我爱你有多美好,唯有时间知道。  萧家,这个曾经让顾凉书感到压抑窒息的地方如今却成为了她最好的避难所。辰昕夕的死讯一经公布,便有无数的仇敌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而顾家的部分势力也找机会针对她。  “这是你要的资料。”君彻放下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在另一侧的椅子坐下。  顾凉书看了那个文件夹一眼,抬头问道:“我还是不能出去么?”萧尧不是辰昕夕,不会由着她,而安全状况又是今非昔比,她不能贸然。  “阿凉,再等等吧。过了这个风头就好了。”君彻安慰道。他又何尝不想给辰昕夕报仇,只是他们和顾凉书一样,现在贸然行动只会成为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顾凉书沉默着拿起文件夹,慢慢的翻看。上面是辰昕夕出事当晚的资料照片,以及半年来他的行程规划。  “为什么没有温哥华?”顾凉书前前后后翻看了好几遍,关于瑟西亚话中的温哥华一点都没有出现。  “什…什么温哥华?”君彻当下也是一愣,但因面色如常,顾凉书也就没有多疑。  顾凉书虽没有怀疑君彻,但心中却渐渐起了疑心,瑟西亚托兰特明明说过,她不可能记错。然而再翻看那一页页的详细行程,她更加确定了这里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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