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行政部,他在设计部。,经常会有交集,但却没有太多的交流。 第一次长谈,是在她进公司2个月以后。 他们一起去外地出差,车子在中途遇上车祸,他们只得改坐火车回来。他坐在伊甜的身边,跟她讲他小时候的事,讲他念大学的事。后来,他们又再一起出差,她很累,靠在车上睡觉。他说:“你要不要靠着我的肩膀?我肩膀借你用。”说着,把她的头轻轻的掰过去,她心里很甜。 他们就这样开始了。其实,她不知道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结束。 但是,那时,她就是这么沉浸在她的小幸福里。 她会让他下班送她回家,也会让他等她一起吃饭,还会骗骗他说她依然还在公司,他就会大半夜赶过来接她。有时候,他因为她骗他而生气,伊甜就走过去抱住他,吻他一下然后笑盈盈的说:“不生气了吧。”他会很腼腆的笑。 “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会有故事。” “只是不知道这个故事会多久。” 伊甜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他们的感情那么没信心。 后来,她知道了。她朋友在最初就告诉方骏,他像极了她的初恋情人。他以为,他只是个代替品。可是,他们谁都没有说出来。 伊甜以为他会懂得,既然她选择与他在一起,就说明她已经放下过去,她以为他会懂得。慢慢的,他们的隔阂越来越深。她觉得他不再爱她了,他也认为她从未爱过他。 第一次分手,在电话里。 “你从不会为我考虑,从不会主动为我们的爱做些什么,你根本不爱我。” 他永远那么被动。他只是个代替品,他还能怎样主动呢?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声音有些哽咽的说:“我能不能发信息跟你说。” 那个信息,至今依然留在她手机信息的草稿箱里,她没有删。 “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好男朋友,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成为一个好男朋友。但是我的心是真的。”或许,这是他曾爱过她的唯一凭证吧。 第二次分手,在5个月之后。 自从上次闹分手,两人的关系又慢慢的转好了,起码伊甜明白他是爱她的。而这个时候,他打算去N市创业,他问伊甜:如果半年后我打算留在N市,你会来吗?伊甜点点头。 个月后的一天,他们打电话,“你告诉你父母我们的关系了吗?” “还没有。” “为什么?” “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不确定我们以后会不会在一起?” “是的。” “既然那么不确定,还在一起干嘛,分手吧。” 后来,伊甜想起当年这个幼稚的举动。她发现,她不是计较他有没有带她见父母,而是她在努力保护着自己的爱情。她害怕他们的半年之约不能兑现了,比他更早的放手,她能走的更潇洒一些。 很多在爱里的人,总是以为自己先提出分手,就能占得先机。但是到最后才发现,伤的最深的往往便是自己。 她端起酒杯喝一口酒,酒好苦,这酒里参杂着太多的爱,太多的回忆。但她依然要喝下去,喝下去就可能忘记,喝下去就可以重新开始。 坐在一遍同样心事重重的程谦看到她居然主动开始喝起就来,反倒有些疑惑。 独自一人喝了几杯之后,她举杯问程谦,“你怎么不喝啊?来酒吧不喝酒干嘛?” 程谦推开她的手,一个人默默的喝着。 “你干嘛,你以为就你失恋吗?” “你以为你失恋最大吗?” 他回过头看看伊甜,她说得有些激动。 她手舞足蹈的摇着酒瓶说:“我也很惨,我看到方骏和他女朋友了。”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有很沮丧的皱紧眉头,“她还走过来向我示威,让我知道她怀孕了。” “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不稀罕呢。” 程谦有些心疼的看着边喝边哭的伊甜,她有些醉了。他想到了自己,自己不也一样嘛。 谁,没有一段苦恋呢。 两人相互叫嚣着要比拼酒量。喝完了一桶,酒保又送来上一桶,他们要醉死在这逝去的爱里。 台上长发男歌手依然在唱着令人心碎的“justonelastdance” 他深情的望着她,一点一点靠近,他的唇碰上了她的唇……“他是谁?”她努力的想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但却怎么也看不清,“胡子好扎” 黑夜在瞬间溜走,整个城市也一下子从寂静中苏醒过来,窗外的阳光慢慢透过窗帘洒进来,伊甜睡的很沉,阳光刺到她的眼睛,她微微睁开双眼,翻了一个身,“砰”她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往前滚了一圈。 “好痛”,头碰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原来是一个茶几角。她痛苦的用手揉一揉头,转过身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边上。 她重新闭上眼睛,准备享受周末的清晨。但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她不得不睁开朦胧的眼睛,眼前的一切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沙发怎么会是灰色的?不应该是红色吗?”一瞬间,她居然怀疑自己刚才那么一摔给摔成色盲了。 这里不是她的家,那这里是哪里?她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环视了一下整个屋子,她正在一间屋子的客厅,所有的家具都是清一色的灰。这个客厅比她的家还要大上两倍,但是却显得空空荡荡,一张沙发前面是一个做工精良的茶色茶几,正对着茶几的前方是一个电视柜以及墙壁上超大的LVD液晶电视,两边还各有一个音响。在这里看大片应该很不错,她这么想着。 屋子里寂静无声,她站起来,四处走了走,想弄明白这到底是哪里。走到厨房,里面收拾的很干净,不锈钢器皿闪闪光亮。屋子的主人要不就是很勤快要不就是不做饭。 她又跑去阳台,有一个硕大的落地窗。她轻轻打开窗子走出去,她终于发现自己正处于一座高楼中,大概距地面70多米。这里的风景美不胜收,整栋楼被绿化与一个湖包围着,要通过小桥才可以离开。阳光洒在湖面,泛起一层一层的彩色光环。这样的清晨,空气清新,如果每天早上能去这湖边走一走,确实是人生一大美事。她完全沉浸在美景里。 “我在干嘛。”她终于想起来她不是来欣赏美景的。 走回屋里,她依然没有发现一点的线索,她的目光落在客厅另一边的几个房间。有一间房的门虚掩着,她偷偷走过去,轻轻推开门,是一间卧室。 床上有些凌乱,被子掉在地上,旁边有一些衣服,裤子,衬衣,领带。 男人的。 难道这里是……她正准备从房间里退出来,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你是谁?” 声音好熟悉,是程谦,果然是程谦的房子,她没有猜错。 她慢慢转回头,脸上露出假意的微笑。 “啊”他居然没有穿衣服,赤**上身,妈妈说看到会长针眼的,她马上蒙上眼睛。 程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喊吓了一跳,刚想开口骂人,却意识到自己只穿着一条四角短裤。他失去了骂人的兴趣,眼前最要紧的是穿上衣服,总不能这么被她看吧。他连忙走进房间,匆匆穿上衣服。 伊甜偷偷从指缝里看着屋子里的情况,眼前的程谦已经穿好了衣服走到她的面前。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在这里?” 两人同时很有默契的疑问道。 “问你呢,你为什么在这里,这是我家。” 谁知道,谁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也想不起来了。 想到这里她看看程谦,程谦也瞪着眼睛在按着她,好似要把她吃了。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这是首要问题,她努力的搜索着记忆。 她记得从48楼出来,程谦说要喝酒,然后她就和他去喝酒,然后就喝醉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忽然猛烈的一跳,她本能的看了自己一眼,不会酒后乱性吧?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 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重新打量自己,衣服穿戴整齐,头发也纹丝不乱,况且,况且,她也没有感觉。感觉,她在想什么啊,她真想拍死自己,不对,她,她为何感觉好像有人吻她呢? “胡子好扎” 她偷偷抬起头看看程谦,他正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好似也在极力思索着什么。 他醒来的时候,正坐在洗手间浴缸旁边,他怕拍自己的头,头依然很痛,他笑一笑自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喝完酒的第二天他都会在这个地方。 他再次抬起头看一眼伊甜,发现她也正疑惑的望着她。两人面面相觑,打量了对方几秒钟后,又好像同时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都确定自己没有和对方上床。 “谢天谢地,差点名节不保。”她有些庆幸。 “虚惊一场,还好什么都没发生。”程谦再看一眼伊甜,她穿着一件大衣,踩着平跟鞋,头发胡乱的披下来,脸上一点妆都没有。他怎么会和如何“不堪”的女人发生关系呢,怪不得什么都没发生。 连喝醉酒的程谦都没下手的伊甜,果然是有些逊色。 伊甜走到门口又尴尬的回头对他笑笑,“我,走了。” “哦。” 她朝门口走去,刚想开门,发现手上少了点什么,她的包呢?包里到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几百块现金和一些杂物,但那个包是她前些天发工资时候才买的,要几千大元呢。 她回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根本没有她包的踪影。天呢,她的包呢?她又重新冲到沙发边上,在沙发四周找了一圈,没有。又在整个客厅四处找了一圈,依然没有。 “你在干嘛?还不走?”程谦见她走了又折回来还跑来跑去,遂马上下了逐客令。 “包,我的包。” “包?” “是啊,LV啊,很贵的。” 伊甜说着,想走进他的房间里寻找。 “我没看见”多简单的一句,这个意思太明显了,他脑袋上写着大大的几个字:禁止踏入。 她无话可说,坐在沙发上气馁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