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不仅仅是死亡
池踏雪难以相信置信地掀开被子…… 床上干干净净,并没有她惊慌的迷乱。她凑近了鼻子去闻,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难道……是他换了床单? 池踏雪的所有力气仿佛被抽光了一般,她看着自己怎么看怎么破败的身体,生命在这一瞬间变得何其的晦暗。 “何梓遇,我对不起你!”她双手捧着脸,整个身体匐倒在被子上。 眼角莫名的一阵酸胀,她忍着泪腺的冲动,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散落个不停。 “对不起……”她的背脊在拼命地发抖,整个人像一只无助的小动物一样,靠着微弱的哭泣声让人知道她还活着。 “你醒了?” 门突然被打开了,外面一直在大声教训下属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的睡衣,显然也是刚醒来的样子,虽然刚骂过人,可他脸上还有一副倦意,显然是被外面的人吵醒了去的。 听到他的声音,池踏雪抬起头来,眼眸绝望而憎恨地看着他。 男人身体瞬时顿住,“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他眼眸一转,继而想到她可能是想歪了,吃了那个药之后,身体的确会有那种反应,更何况,这几天她的确也一直住在他这里。外面也有人在传他的风流事,但是,事实确实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你误会了。”他只简单地说了一句,然后像是累极了一般,他朝床的这边走了过来,“你既然已经醒了,就让床给我睡吧。”这几天他几乎都是睡沙地,的确很累。 “你……”池踏雪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就这样大咧咧地走过去,也不管她是否已经离开,刚碰到床就直接倒了下去。 她还想骂他些什么,但是不由自主地止住了。 男人很快就沉沉睡去,仿佛不曾醒来过一样。他的眉角微微皱起,仿佛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梦,身体也并没有像别人睡觉那样的放松,他是紧绷着的。 难道恐怖分子睡觉都是这样的?是了,他们是恐怖分子,睡觉自然不能睡得安稳,还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安危,就算是在睡梦中都要时刻保持警惕,真是可怜! 池踏雪鄙夷地转过脸,手脚放得很轻地离开了床沿,一个人挪步到沙发上坐着。 她浑身都还在酸痛着,骨头仿佛被拆散了一般,整个人犹如被一辆超载的大卡车重重碾压过一样,骨头与血肉都粉碎得模糊了。 不过,这似乎与那种感觉不一样,她清楚的记得,每次被何梓遇……那个……之后,身下会火烧一般疼痛,就算是第二天,身体上的疼痛也不及那下面疼得厉害。 而现在,她的身下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反倒是身体和双腿酸痛难忍。 她疑惑着,可是还是不能确定这丧尽天良的恐怖头头有没有对她做什么,所以她只有等他醒来问清楚。 如果真是他做了,相信他不会隐瞒,对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隐瞒有什么好处呢? 于是她便坐在沙发上,眼睛像天空中的雄鹰一样敏锐地盯着床上熟睡的男人。 睡得这么沉,他还真是不怕她悄悄一刀捅死他。池踏雪脑海里突然涌出一副她握着刀,一步步走向他的情景。 不过她狠狠地甩去脑海里的不切实际,这些恐怖分子那么敏锐和警惕,恐怕没等她靠近她就先被他杀了。 她轻轻地叹出了一口郁结之气,原本对这些人她一向不屑于顾,可是现在却感到巨大的无能为力。 何梓遇和小野君不知道被他们关在了哪里,大妈告诉她,他们现在很安全,那些人似乎并没有立刻杀掉他们的意思。 他们,是在进行什么计划吧? 池踏雪突然被自己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得浑身一颤,背后冷森森地冒出一阵冷汗出来。 天呐,以小野君在日本的地位,如果他们用他来做威胁,那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还有何梓遇……他该怎么办?他们会怎么对付他?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也没有拉窗帘,很昏暗。而原本有些暖意的房间此刻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格外的阴寒。 池踏雪悄悄挪步,她已经不敢在留在这里了,趁着他还睡着,她得找机会去找何梓遇他们。 “你要去哪儿?” 刚走到玄关,池踏雪自以为脚步已经放得很轻,为了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她甚至将鞋子脱掉了,但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我……我去上厕所。”她变得有些结巴,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绷直,神经与身体一样处在紧绷之中,她的面色看上去很惨白。 “你要逃走?”男人毫不避讳地说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池踏雪的身体在那一刻仿佛被冻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已经没了。 她涨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裸地被人拆穿,心像装上了马达一样狂跳不已。 “我劝你还是别瞎折腾了,乖乖坐在这里等我睡醒,不然……外面等着你的,不仅仅是死亡。” 他说完这些话,又仿佛沉睡了过去,周围又重新进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池踏雪站在原地,脸上红得发烫,眼睛里酸涩不已,心中也有一股委屈的悲痛。 他说外面等着她的不仅是死亡而已,这个人是多么的“善解人意”,他竟然能看出来她不怕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池踏雪站得有些累了,她的酸腿本就疼痛难忍,现在站着甚至已经开始变麻了。 她缓缓地蹲下身去,将自己的头埋在小小的膝盖之间。突然之间很想哭,很想大声呼喊何梓遇,可是他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苦?那些恐怖分子有没有对他怎么样? 越想心就越抽痛,他们好不容易熬到彼此相爱彼此珍惜,可是却在突然间,他们被这样那样的事阻隔,像是层层千山万水,他们怎么走也走不到彼此面前。 “我该怎么办呐?”她轻轻地喊出了一句,埋在膝间的头在默默流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