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他不曾离去
“唔――”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看上那一脚踢得不轻啊! 池踏雪还没来得及看后面,身后就有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抱了起来扛在肩上。在跳下窗户的那一瞬间,她看到陆淮然几乎是闪电般地一个翻身,捡起了他扔下的手枪,又长脚一伸,把何辰风的那把枪也够了过来,两把枪同时在他翻身逃跑时抵在了他的头顶。 下一秒,那房间里面的情景全都看不见了。 他们住在旅馆的第二层,不是很高,所以何辰风和何梓遇才能那么轻易地就爬了上来。 但是下去时,因何梓遇肩上还扛着她,行动不是很方便,在往下跳时,他没有站稳,脚滑了一下。 池踏雪能清楚地听到他鼻腔里轻轻闷哼出的一声痛楚。 “你没事吧?”她看着他没有变化的脸,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你老公,能有什么事!”他嘴角一声调笑,好像忘记了昨晚他临走时有多么的伤情。 池踏雪没有再问,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没什么事。 “那你放我下来吧,何辰风已经被陆淮然制住,他很快就会下来找我。” 何梓遇的背脊一僵,脚步顿住。 池踏雪以为他就要把自己放下来,然后说一句什么绝情的话,同之前一样背影对着她离开。 谁知,他却嗓音十分无奈又温柔地说了一句,“雪儿,辰风他这次,是要将我在日本置死了才甘心回去,所以这周围肯定还有他的人,等他们一到,我们就是插翅也难逃了。听话,陆淮然不是他的目标,辰风他暂时还不想和陆家为敌,所以陆淮然会很安全。你不必担心他。” 他一字一句耐心地给她讲解,池踏雪心里却如刀绞,身子也不再乱动。 “那他,为什么非要置你于死地,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杀我?” 她这句话说得他心里有些酸涩,他唇角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一个转身,他们隐入了一个月光照耀不到的小巷里。 他的嗓音低沉地响起,“雪儿,他是我继母的儿子,如果要继承何家的家业,我就不能活在这个世上。如果这次我能在日本被他杀死,等他继承了何家的一切后,以后就算有人不服想要查明我的死因,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我又哪里是他想杀就能杀死的,所以他才会想要抓住你,用你来威胁我,逼我现身。” 池踏雪一震,原来,这才是何辰风一直想置她死地的原因,而每次,他几乎都有足够的时间将她一枪毙命,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他只是……只是把她当做引诱何梓遇的诱饵! “可是,他怎么能那么笃定,你一定会来救我?与其用我来逼你现身,还不如直接……直接抓那个画小姐比较方便,而且还能百分之百的逼你现身。为什么他总是抓我,就不怕抓了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生死呢!” 她的话有些醋味,何梓遇却满是无奈,看来这些日子,她根本没有看到他的用心。 “看来,这世界上懂我的人,只有我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了。可惜啊,他却一直想要夺走我的一切,想置我于死地。”他有些伤感地哀叹。 池踏雪不解,有那么一瞬间,池踏雪觉得他让她心疼了。 他将她一个翻身,稳稳地将她背在了背上,有些醋劲地问道,“我和陆淮然的背,谁的比较舒服?”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将陆淮然与自己在她心里比较一番。 池踏雪转过头,睁着眼睛看着巷子里黑漆漆的墙面说道,“当然是淮然哥的背比较舒服。” 何梓遇自知自讨没趣了,就算是他比较好,她也会说陆淮然比他好,这个女人就是这样,曾伤害她的,她记仇记得那么清楚,对她好一百倍一千倍她都不会感激的。 又走了一路,此刻已经是半夜了,周围人家都已熄灯安睡,偶尔有几声犬吠,也不过叫了几声后,呜哇几声又转过身睡觉去了。 何梓遇的背,是比别人的更让她安心。 可是她不敢奢求太多这样的安心,因为这份厚实的温暖,是不属于她的啊! “他是知道我爱的是你,所以才会对你下手。”他突然出声,池踏雪一愣,才知道他说的是刚才她讲出来的疑惑。 “画儿……画似水虽然也曾和我有过一段,但是她毕竟是画键峰的女儿,辰风是不可能动她的,以后他要上位,还得倚仗画键峰的支持。” “哦~你心爱的女人要被人挖墙脚了,你居然还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看来你这个商业巨头也不是白当的,喜怒不形于色已经达到了无人能及的巅峰。怪不得你一副不着急的样子,也是知道她肯定会没事的是吧?” 不管他说什么,这个小女人总是能挑出他的刺来。 “是啊!”他还能怎么说呢? 池踏雪突然觉得有些气闷,在他的背上呆得越发不舒服了起来。 “我们现在已经走了很远了,他们应该不会追上来了,你放我下来,我想自己走。” 她在他背上不停地扭动着身体,何梓遇的手却把她按得紧紧的。 “嘘,不要说话,这附近有人!”他突然搞得神神秘秘的,他们都已经离开那个旅馆很长时间了,一路上也是挑隐蔽的地方走,怎么还会有人知道他们在这儿! “你不要再骗我了,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她根本就不相信他,他这个大坏蛋,他肯定是要将自己带回去再关起来,他还真是把她当成他的宠物来养了。 “何梓遇,我求你放过我吧!我要走,我不要跟你回去!” 挣扎中,一声响脆的枪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周围安静沉睡的建筑霎时间灯火通明,人们从寂静中惊醒起来,喧哗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一瞬间,何梓遇几乎是立刻转身,为她挡下了那致命的子弹。 子弹从他的肩胛骨穿过,险些也打入了她的右肩,被他稍稍一侧,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