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你被打了?
司瑾扬转身要走,但看了一眼那本书,竟又揣在怀中,关上门回房拿了地图,提着一盏灯开始摸索,忽然有人道:“红雪见过王妃。” 司瑾扬提灯看到红雪,抓住她的手腕问:“顾鹤轩呢?父王把他关到哪里去了?” 红雪看看四周,小声道:“王妃,请跟我来。” 司瑾扬跟着红雪而走,串串扰扰,不时看一眼地图,竟真来到了地牢。 虎毒不食子,顾鹤轩又未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又未**给纪楚凌,顾景山竟狠心将他关在地牢里,而他还有伤。 地牢里有人守着,未等红雪开口,司瑾扬自报家门:“我是王妃,开门。” 她用灯照着自己的脸,那侍卫略怔,红雪道:“这是王妃,来看王爷,快开门。” “属下见过王妃。但老王爷交代,不准任何人进去。”侍卫道。 “那你就不怕本王妃了?怎么,本王妃想见自己的夫君都不行?你哪里来的狗胆!”司瑾扬怒喝,那人立刻跪下:“属下不敢。” “开门!”司瑾扬又道,那侍卫才给开了门,司瑾扬又伸出手,“把地牢的钥匙给我。” “属下只有地牢外大门的钥匙,并未有地牢的钥匙,钥匙在老王爷手中。” 顾景山真准备要关他一些日子?司瑾扬没有再要,踏脚进去,红雪在外面守着。 这地牢并不大,只有几间牢房,点着几根蜡烛,也有一些恐怖阴森之觉。当初找人画地图,看到轩王府内竟有地牢,司瑾扬也略微吃惊,现在看来可能就是为了顾鹤轩设计,只要不听话就丢进地牢里关着。 在里面的牢房里,她看到了顾鹤轩,烛光将她的影子照进了地牢中。顾鹤轩坐在地牢中,闭目养神,不动不摇,似乎也习惯了被关的生活。看他的样子也并未受伤,司瑾扬站在牢房外不吱声。 顾鹤轩睁开了眼,就看到她站在门外,影子洒在铁杆上,皱眉:“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啊,你现在被关在这里气定神闲,看来父王也没有用鞭子抽你,我还担心你会不会被打死。”司瑾扬看他一副要吃她的样子,蹲下身来调侃道。 可是顾鹤轩并没有一掌打过来,只是坐在那里,寒气加重,司瑾扬握住铁杆,看他这般样子探问:“你是不是被点穴了?” 顾鹤轩没有回答,司瑾扬似是自问自答:“你真被点穴了,难怪你一动不动。我知道你现在又想杀我,我也不想这样啊,谁知道纪楚凌的爹和父王会忽然冒出来,有人跟踪纪楚凌?还是有人把你们要在这里约会的事情告诉了纪楚凌的爹和父王,要不然不会这么凑巧整齐的一起杀进来。” 顾鹤轩听到她嘲讽的语气,血液沸腾,啪,忽然锁住身体的那道锁被挣开了,又听到司瑾扬念叨:“你也是,怎么那么笨,不会先委曲求全,至少保证自由,然后再想办法去找纪楚凌。” “你说谁笨?”顾鹤轩问道,透着危险的光芒,至少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说他笨。 “当然是你笨,一味跟父王死扛,你要是立刻就认个错,说些好话,也不会……”肩头忽然一疼,司瑾扬动弹不得了,眼看着顾鹤轩扶着手臂隔着牢房蹲在她跟前:“谁笨?” 她那似是非常灵活的眼珠子转动着,向下示意,顾鹤轩道:“地?”又见她向上,他道:“天?”司瑾扬急了,冲他眨巴着眼睛,顾鹤轩目光一凛:“我?”司瑾扬用力眨着眼睛,上下左右又瞪着他,眼泪几乎要出来时,顾鹤轩坐在了地上:“想要我解穴,就要听我的话。”司瑾扬开始眼睛不眨的瞪着他,顾鹤轩隔着牢房给她解了穴。 司瑾扬一铺股坐在地上,恼怒道:“笨蛋顾鹤轩,笨蛋,笨蛋,笨蛋!”同时她后退很远,她现在相信他不仅没事,还很欠揍。 “司瑾扬,你想让我出去对付你?”顾鹤轩阴沉的威胁道,却未发现此刻他的心境竟好了许多,也许是她的话启发了他,不能死碰,要不然他和纪楚凌别想在一起。 “你现在是阶下囚,还背着我‘出轨’,我现在要是去父王那里煽风点火,顾鹤轩,咱们谁比谁死得快?”司瑾扬扬扬头,顾鹤轩咬牙切齿道:“司瑾扬!” 司瑾扬撇撇嘴:“你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想要出来只要向父王认个错,发个毒誓不再见纪楚凌就行,还是想让我去看看纪楚凌?” 一句话说道了顾鹤轩的心坎中,他低眸道:“去纪府看看楚凌,我想知道她怎么样了,告诉她,我不会放弃她,让她等我。” “就这些?那你让她等到什么时候?经过今夜一闹,纪楚凌的爹一定不让她再和你见面。你说不会放弃她,那先给她十足的信心吧,让她下定决心要和你在一起。不如我直接告诉她,你在十天内会娶她过门,让她坚定信心和你在一起。”司瑾扬又道,顾鹤轩却看着她没有说话,司瑾扬道:“那就这样定了,我会帮你娶到她。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果然不会这么好心帮他,念及此,心中却不知为何涌动着一股火气。 “你娶纪楚凌之日,将白玉替我娶进来。这于你应该没什么,你已经娶过了一个男王妃,再娶一个白玉也不会有人吃惊。不过,到时,纪楚凌归你,白玉归我。这也是双赢的办法,让你我都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司瑾扬又说出自己的企图。 “司瑾扬,你的算盘打得真够响的,我凭什么答应你?”她居然要和他交换这么一个条件,让他再娶一个男人,帮她娶那个流殇阁头牌妓子白玉!她还真是会算计! “你凭什么不答应?对你只是名誉,但你娶了我以后,还有什么名誉可讲?你若答应,对你和纪楚凌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我不过也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像你想和纪楚凌永远在一起一样。”司瑾扬平静道,随后抱住手臂叹了一口气,“王爷还这么想要面子,臣妾此来也是多余了。只可惜像纪楚凌那般的女子,也许此刻正被她爹毒打,听说古代的女人都很刚烈,纪楚凌应该更刚烈。王爷才说过爱她,她也不会再变心,也许现在都会打得皮开肉绽,依然喊着,‘非轩不爱’,王爷既然这般舍得,司瑾扬又有何舍不得。司瑾扬不过也是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王爷既然这般容不得,司瑾扬告退。” 她提着灯笼一步步离开,却没听到顾鹤轩的回答,心中越来越急的时候,顾鹤轩略低沉的声音响起:“站住!” 顾鹤轩毕竟年轻气盛,听到司瑾扬如是说,也沉不住气了,那双乌黑的眸子此刻像刮着风暴一般,但他亦是果决的,顷刻就下了决心:“我应你!”然后,就感觉一阵风一般,司瑾扬刮回他眼前:“说话算话?”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卑鄙么?”如同成亲第一夜,他将司瑾扬的话又奉送回了她。 “嗯。”她还认真的点点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唬我,如果帮你娶了纪楚凌,你反悔怎么办?要是有一份保证……”司瑾扬继续说,她也觉得自己现在有些无耻卑鄙,但是她不能失去这唯一和他谈条件的机会,为了能顺利娶到白玉,她也只能再对不起顾鹤轩了。 撕拉一声,顾鹤轩扯下袍子的里子,咬破手指在那里子上就写了血书,立下了名字,隔着栅栏就丢了出来,正好仍在她脸上,她拿起来一看,还带着淡淡的血腥,上面写着:若不娶白玉公子甘愿断脉而死。 “这够了吗?”顾鹤轩转头问道,再无方才愉悦之心情整个人如同盖上了一层冰,司瑾扬皱眉:“我没有说让你写血书……顾鹤轩,你不能怨我,你曾杀过我,我无法相信你。这次就算肝脑涂地,我也会让你和纪楚凌有情人终成眷属,谢谢你。这是书,你闷的时候看看吧,我会尽快回来,把纪楚凌的情况告诉你。”司瑾扬捏着那血书,将域内地志放在了楼房内,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出了地牢,红雪还等在外边,司瑾扬让红雪带着她去见顾景山,来到顾景山的屋前,里面灯火通明,她的公公顾景山果然没睡。 “红雪,谢谢你,回去休息吧。”司瑾扬道。 “苏大侠走了。”红雪忽然开口道。 “我师父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司瑾扬一愣,没想到苏飞走了。 “昨日走的。”红雪道。 “我师父有什么话留下了没有?” 红雪摇摇头,司瑾扬略感失望。 让红雪离开后,司瑾扬敲了敲门:“父王,是我,扬儿。” “进来吧。”屋内传来顾景山厚重的声音,司瑾扬推开门,就见顾景山背对着她看着一副画,那画上画着青松白鹤,光影斑驳。 “父王,”司瑾扬撩袍跪在地上,“求父王绕过王爷,他与纪楚凌是真心相爱。” “扬儿,是你给他们创造了机会?”顾景山转身问道,目光锐利,“是轩儿逼你的?” “父王,你都知道了?”司瑾扬略微一惊,然后摇头,“不是,是我自愿的。王爷与楚凌真心相爱,扬儿不忍破坏他们,所以……父王,我对王爷已无爱恋,若不是圣旨,王爷与楚凌也不会因我而被迫分开。父王一心要撮合我与王爷,可曾替他想过他真正的爱是谁?父王这般极力撮合,但只让我与他更相互的憎恨,丝毫无幸福可言。瑾扬再此求父王让王爷纳了楚凌,成全他们这对璧人。” “你真要父王成全他们?”顾景山道,司瑾扬点点头,“求父王答应扬儿。” “就算本王想要答应,纪正也不会答应。”顾景山道,司瑾扬微怔,“为什么?” “扬儿,你起来吧。”顾景山扶起她,略带愧疚道,“本王让你嫁给扬儿也存有私心。父王知道你对轩儿曾有情,本想一心撮合你们。本王虽在朝堂之上,但早已不理朝堂之事,王府不过徒留一个称号。楚凌与鹤轩从小一起长大,但纪正一直看不上轩儿,所以纪正才安排纪楚凌抛绣球,本王想让你让轩儿渐渐忘记楚凌。” 偏巧,“她”那天去抢了纪楚凌的绣球,上演了那一幕? “那父王现在不阻止他们了?”司瑾扬问道。 “自古情关难过,棒打鸳鸯也是本王的错,但如今你已嫁给了轩儿,纪正是如何也不会同意纪楚凌嫁给轩儿。”顾景山道。 她是以“男子”的身份嫁给顾鹤轩,换做谁都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娶了男人的男人吧? “父王是不再干预了?若纪家同意纪楚凌嫁给鹤轩?”司瑾扬问道。 顾景山并未说话,“多谢父王。”司瑾扬退了出来,当务之急是去见纪楚凌。 现在纪府肯定把守严密,如何才能安全的出入?虽然她会缩骨功,但若半截被卡住,她要被抓起来可就完蛋了。 白玉! 司瑾扬猛然想起去桃花林的时候,纪楚凌曾说过纪老夫人想要他过去陪着念经,那白玉定也常出入纪府了,也定知道纪楚凌会住在哪里。 司瑾扬也顾不得什么,又往锦玉庄而去,推开门,天已经亮了。 但白玉并不在屋内,行至后面的水塘才看到他站在亭子处,扬手朝池中撒着什么,成群的金鱼在池岸游蹿,热闹非凡。 低头,两只手环在了他的腰间,一颗脑袋又贴在了他的后背,略带疲惫的叫道:“白玉,你在干什么?” “喂鱼。”白玉撒完最后的鱼食,拉着她的手想要将她拉到面前,只是她扣得更紧,拽着他的衣衫,白玉问道:“墨王爷被打了?” “没有。”她低沉的回答,手却纂得更紧,顾鹤轩已经答应替她娶他了,她极力忍耐着不告诉白玉,她想等到尘埃落定时,偏偏这一等,又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