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府,荆南就着急着慌的跑过来迎他,“爷,您可回来了,府里都快炸成锅了!” “怎么了?” “还不是福晋她……”荆南刚开了个头就闭嘴了,主子的事儿,他们下人不好多嘴。 “福晋怎么了?”皇甫焱挑眉,那不饶人的丫头能出什么事! “福晋……唉,您还是自个儿去看看吧!” 荆南为难的把皇甫焱带到前厅,大厅里吵吵嚷嚷,混乱的不得了,侧福晋、姨娘、小妾、通房丫头没有个尊卑长幼,一个劲儿的往一张桌子里扎,闹闹哄哄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十三爷正迷惑呢,这边福晋大人就给出了答案,“拍卖了啊,拍卖啦,出租王爷,上午半天100两,下午半天200两,回屋过夜500两,先到先得啊各位……” 皇甫焱一听这话气得鼻子都歪了,愤怒大吼,“庄思瑶,你在干什么?” 周围的侍妾下了一跳,瞬间如鸟兽散地退在一旁,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嘴里各自辩解喏声着。 通房丫头最没底气,直接磕头求饶,“爷,奴婢错了,求爷饶了奴婢……” 小妾也跟着跪下认错,她似乎跟庶福晋的关系不错,立即拉着她,“爷,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庶福晋您要帮帮奴婢啊……” 庶福晋脸色变化极快地甩开她,立刻低眉弯腰,脸色可怜,一个劲儿地磕头,“爷,贱妾不该聚众闹事,扰了王爷的清净,求王爷怪罪……” 侧福晋没庶福晋这么矫情,她也跪着,但态度却有几分的别扭,“爷,妾身有罪,妾身错在不该凑这个热闹,更不该跟着福晋妹妹胡闹……” 庄思瑶轻嗤一声,这府里几个女眷的人品、她们之间的复杂关系,她算是在这几分钟内就整明白了。 谁无权无势,谁势力,谁扮猪吃虎,谁善于挑事儿……她已然摸个门儿清! 皇甫焱见一众女人都跪在他眼前,低眉顺眼、俯首帖耳,他狂傲的自尊心瞬间膨胀起来! 鹰眼犀利看向庄思瑶,这女人她竟敢不跪? 十三爷中气十足地大吼,“庄思瑶,爷问你话呢!” 庄思瑶一看买卖也做不成了,找了块布,把今天赚到的银子都放在里面,打包一系,稳稳当当地挎在肩膀上,“喜儿,走人了!” 小喜儿不敢看十三爷阴沉的脸上,可主子的话她不敢不听,跟着庄思瑶后面尽量缩小存在感的走。 皇甫焱一遇到庄思瑶的事儿就容易气急发怒,一看她又直接无视自己,一个大跨步挡在她面前,“爷跟你说话呢!” “让开。” 十三爷气得直跳脚,就从没哪个女人干这么对他,她跟他说话连个敬语都没有! “你跟爷说话放尊重点儿!” 庄思瑶站定,微微笑了,“你要尊重啊?” 十三爷被她那笑弄得摸不着头脑,木木讷讷地“嗯”了一声。 庄思瑶伸手拍了拍他胸口的位置,“拿这儿来换。” “什么意思?” “你要是想让我尊重你,你就得先学会用心尊重我。” 十三爷从小到大都是这混不吝的德行,还没被谁这么教训过,被她这么一说,当场愣在原地。 等回过神来,那娇小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沉重、慎人。 “爷?”许久之后,荆南叫了他一声。 这人已经站在原地呆了快一刻时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府里的姨娘都受不了了,跪得腿疼也不敢说话。 “干什么?”十三爷直接瞪他,对打扰了他思路的人很不爽。 荆南后退一点,低声问,“咱走么?您已经站这儿一刻时了。” 十三爷可不愿意承认自己为个女人,傻愣了半天,欲盖弥彰地大吼,“都散了,散了,都傻不愣登的杵这儿干嘛!” 荆南默默鼻子,爷,您没发现您每次理亏的时候,都拿大嗓门掩饰么? 皇甫焱听了庄思瑶的话,还真把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不过他真没觉得自己对这女人不尊重。 十三爷一甩袖子,气不忿儿地走了! 事儿还是得跟她庄思瑶说明白。 ******,老子要是不尊重她,早一脚丫子把她踹阴沟里,还跟她废什么话! 十三爷怒气冲冲地去东苑了,还没进门就大喊,“庄思瑶你给爷出来!” 庄思瑶刚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睡午觉,就被这喷火龙吵醒了。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侧过身继续睡,不理他。 门外,小喜儿拦着,“爷,我家小姐睡了,您不能进去。” 皇甫焱根本不听她说话,跟挥鹅毛似的把人往旁边儿一推,踹了门就进去。 荆南习惯性的跟着进去。 皇甫焱站着不动,荆南低着头直接撞他背后,无辜抬头,“爷,怎么了?” 十三爷心想你小子还问我怎么了,这是我媳妇儿的房间,人还在睡觉呢,你跟进来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去去去,出去,出去,别烦爷,看着你眼疼!”十三爷不耐烦地挥着袖子,赶苍蝇似的把人推出去,关门。 门外,荆南不明所以,汗滴滴;小喜儿胆战心惊,她家主子也不是好惹的,俩人可别把房顶给掀了。 屋里,十三爷帐帘一掀,庄思瑶就睁眼了,只说了一个字,“滚。” 十三爷果真炸毛了! “你说滚!你居然敢跟爷说滚!” 投给他两枚卫生球,“幼稚。” “你说谁幼稚?你说谁呢?” “呵。”庄思瑶被他这么一折腾,睡意也没了,“说你呢!”有时候逗逗这家伙还挺好玩的。 这人,刚开始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成熟内敛,城府颇深,一点儿也不像个十八岁的孩子,当初还想可能是古代人的孩子成熟的早,而他又是皇家的人,勾心斗角的少不了,性格变得阴晴不定也正常,可是现在…… 庄思瑶觉得他不玩深沉的时候,也就是一个臭屁孩儿! “我怎么就幼稚了!”十三爷大手一抓,瞬间就把人从床上捞起来。 庄思瑶常年做杀手,最反感肢体接触,反手一压,灵活用力一拽,十三爷就趴她床上了,为了防止他反抗,她把他的手交叉起来背在后面,自己翻身坐他身上。 归功于这几天的训练,她力气变大了,十三爷被她折腾的呲牙咧嘴,“庄思瑶你敢这么对爷!” 庄思瑶使劲儿往下坐两下,气死他不偿命地挑衅,“怎么了?你能咋滴?切!” “你滚开!你给爷下来!” “嘿嘿。”庄思瑶乐了,“刚才让你滚你都不滚,现在反到跟我说滚了。我就不放手了,你能怎么着吧?” 皇甫焱哼唧粗喘几声,使劲儿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挣脱不开,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这女人怎么力气这么大?” 庄思瑶挥手就打了他脑袋一巴掌,这人不说话的时候,往那儿一站,仪表堂堂,稳重老成,但他一开口就想让人教育,“别‘这女人、这女人’的,放尊重点儿!” 居然被打了! “你敢打爷?”十三爷瞪大了眼睛,俊脸狰狞,眼里不停地放射小刀子,只可惜庄思瑶看不见。 从进门起,他就一直用不敢置信的口气跟她说话,庄思瑶掏掏耳朵,这话听得太无感了…… 一个大力直接把他脑袋摁被窝里,“吵死了,闭嘴!” “唔……转诗药,你敢捉么对爷……唔唔……” “你真的很吵啊!”庄小姐做刀手状,狠狠在皇甫焱脖颈处一劈! 烈焰国堂堂十三爷,自幼顽劣,不服管教,闹学堂,打兄弟,整老师,无恶不作,长大了更是为所欲为……今天居然被一个女人给劈晕了! 咱们狂躁的十三爷晕过去之前,只有一个想法:交兄弟,不能交腹黑的;娶媳妇儿,不能娶暴力的! 在庄思瑶今天看来,皇甫焱特别的乖,醒来以后哼唧两声,扥着脸,揉着脖子就走了,但他没多长时间又回来了,态度更是端正,不能说有讨好的成份,最起码是尊重人了。 “爷今天要带青帮的兄弟去操练,你去看么?” 青帮乍一听跟黑社会似的,但它还真不是黑社会,这是皇甫焱在东城郊区岚山大院里养的兵马,“青帮”这个词是因东城绿柳如因而得名。 不过换汤不换面,这军队再怎么正统,被十三爷调教出来的,能好到哪去?但十三爷这话说的挺得瑟,有分说不出的骄傲得意在里边儿,青帮的成立,是他有生以来干过的最有成就感的事。 只可惜庄思瑶不鸟他,“不去,我今天比较忙。” 她今天确实比较忙,十三爷这个活土匪都帮她把铺子抢到手了,她要是不开张,就太对不起他了。 再说,青帮那帮小兔崽子有什么可看的,她也算是听明白了皇甫焱的意思,估计是看自己总给他脸色,想向自己显呗一下自己的实力。 切,幼稚。 十三爷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他觉得庄思瑶这女人经常对他使用家庭暴力,而且压根儿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过,他要是不给她证明一下自己的能耐,以后还不天天被她当沙包揍!虽然他也能反过去揍两下,可人家手里不是有飞机么,他还指望着她呢,不能得罪。 但庄思瑶这话一出,十三爷就急了,“怎么就不能去了?你一老娘们有什么破事儿啊,看军队比武多有看头啊,威风凛凛的,女孩子不都喜欢看这个么?” “谁给你出的主意?”庄思瑶喝口茶,淡淡问。 十三爷被她这么突然一问,有些傻眼,这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啊,怎么就突然扯这事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