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不知道是夏神给的地址有错,还是自己摸错路的柳凡云,到了一个完全见不到人影,地上没有一株花花草草的地方,既没见到夏神要自己去找的昭贤,也没见到昭贤要去寻找的忘忧草,只好飞快的赶回了天庭。 夏神最近有工作要忙,柳凡云也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啥都没干,就化身成了夏神的模样,去昭贤的宫殿找他。没想到他已经见到琬珠了,看他回来得也ting早的,自己也就悄悄的隐退吧。 结果化身成夏神的柳凡云刚转身没走多远,就看到烟雾的另一头真正的夏神走了过来。 夏神一走过来,脸上乌云密布,看起来心事重重,至于昭贤此去都发生了什么?夏神早已了然于心。 夏神在心里不得不埋怨自己的疏忽,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昭贤只是垂头沉思,没有一句话。 柳凡云假扮的夏神离开,真正的夏神又回来,在昭贤的眼里,只不过是夏神踱步走了个来回。 “天后掌管着天庭众仙的姻缘红线,这也是旨意,我只是一个辅佐照料殿下的夏神,真是爱莫能助啊。殿下,委屈您了,请不要违抗天后的旨意……”夏神留下这样一段话给他,深深地叹了一声,带着怜惜转身离去了。 回去之后的柳凡云,发现天庭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件秘辛,不过自己是守口如瓶的,任何神仙都知道,自己绝对守得住秘密,这是柳凡云在天庭一直没什么朋友的一个原因。 后来,据柳凡云所知,昭贤果然抗旨不遵,无论夏神怎样的好心劝他。 而琬珠,从昭贤说话的那一刻起,在她藏不住任何心思感情的眼睛里就已经知道,自己从那一刻起就已经要做好与困难对抗的准备了。 琬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司守仙子,天庭上任意一个有专司职务的神仙都能将她捉拿,可见琬珠的弱势。 而衣绿羽这边,通过阿宛的珠子,朝歌看到衣绿羽和大祭司躲在硬薄纱帐中,带了一天一夜,两人一起操纵织布机。 一同织造了极其高贵稀有的布料。 朝歌将手中的木偶娃娃狠狠砸在地上。 她重新拿起了以前那个旧娃娃,上面还穿着那件曾经阿宛帮她设计出来的服装,布料就是几日前惹出祸的那件“梦落云霞”,朝歌把头扎进阿宛的肩头“嘤嘤嘤”地哭起来。 阿宛则伸手半抱着朝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大祭司亲自送走了衣绿羽,还说:“有机会,我一定会去你们天庭,还有人间看看。” 衣绿羽笑道:“好啊,到时候我给你当导游,带你踏千山暮雪,赏五湖烟雨,游戏人间。” 大祭司笑而不语,挥手与衣绿羽作别。 接着衣绿羽一刻也没闲着,她没有去找夜弦也没有去见朝歌,而是走向了那座空中花~园一般的高楼。 这边阿宛正以一种快要睡着的姿态,卧坐在高处不胜寒的宝座里,远远的趴在宝座的扶手上,左手垫在下巴下面,右手伸~出一根食指,指尖会不时闪烁不同的色彩,然后一勾、一抹、一点、一挑,在前面一颗半悬在面前的发光圆球上动作。 衣绿羽的脚步声和她那一身绿色,阿宛不用看都知道是她来了。 阿宛是毫不介意自己工作的样子,被衣绿羽看见。 “阿宛。” “来了。” 阿宛的下巴离开了手臂,懒洋洋的抬起被压得有些发麻的左臂,顺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目光斜斜地落在打点中间的衣绿羽身上。 挥手拦过刚才作业的那颗圆球,半悬在自己双膝上,眨眼间,左手掂起了锤子,有时候拿起了刻锥,对着面前那颗球,神态慵懒,眼神认真,动作看起来相当漫不经心,但是雕琢的瞬间,每一毫米都是独具匠心。 衣绿羽不知不觉已经看呆了,阿宛所做的事,她并不明白,但是隐约可以感觉到,这是一件阿宛必做的事。 “我到贵国已叨扰多日。” “所以呢?” 阿宛头也不抬,莞尔道。 “所以贵国的地理方面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回去给天庭报个数据就可以,但是人文文化方面我还是一概不知。” “问大祭司。” “呵呵,阿宛,你别开玩笑了,大祭司那么忙。” “哦?你是觉得我很闲?”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大祭司太忙了,应该只会丢一本书让我自己去了解。” “我这里可是连能丢给你的书都没有。” “呵呵呵,没关系,我也不是来看书的,阿宛,你是这里的国王?我就是想跟国王聊一聊这里的人文文化。” “我国人口不多,如你所见,总共只有四个,阿满是你们天界的神,不归我管,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好告诉你的。” “没事儿,知道你阿宛一定是,不知从何说起,咱们就聊一聊,就像平时说话一样,我来问你来答,好吗?” “那行吧!你上来。” 衣绿羽提起裙摆,一步步踏上了雕琢如浪花形状的台阶,今天阿宛穿的是一件丝丝缕缕的淡粉长裙,层层叠叠,非但在腰部的地方,一点都不臃肿,还极尽飘逸。她手腕的地方是窄袖,打开的花边袖口,透亮的丝线锁边,细碎的纯~色菱形珠子系着两圈,长长的广袖只到漫步于肘部之间,斜襟内衫,薄纱外衫。 她一头长发未梳一般,如水垂下,闪着一圈柔和迷~人的淡棕光泽。 看着阿宛,衣绿羽一直在心中揣测着她在想什么,从她今天的衣饰穿着,到她今天的行为举止,每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可是依然一无所获。 来到阿宛身边,阿宛挥手为她设座。 衣绿羽来到阿宛右边坐下,透明白钻石椅子,坐下去没有温度,似乎坐在空气里。 临近成婚的那几日,昭贤公然与天庭对抗,最后惊动了天帝,还在凌霄殿上与天帝大吵一架,令天帝差点在众仙面前失去颜面,早已对昭贤怀有爱慕之心的春思间接害死了琬珠,天帝自然不会追究琬珠的死。 可是琬珠死了,昭贤岂会独活? 他坚持要随琬珠去。 天帝在先前已经面对了无数个这样的事情,这一次,他开始对情,有了尊重,可是他又错了,天帝将所有的仇恨全部加在了琬珠身上。天帝内心并不像他会想出的奇异想法又重生了,这一次,他把这种奇异的想法用到了他们身上,也是在令面悄悄徇私了一次――留儿子昭贤一命。下一世的神魔之恋,看他们还怎样坚持,最后他们的结果怎样。 天庭也算经历了一件大事,失去了一个太阳神第十子――昭贤。 昭贤转世投胎去了,同样琬珠也是,天帝得知儿子了要去招惹这个情劫之后,昭贤前脚刚走,天帝后脚就派天兵过去亲自动手结束了琬珠的生命。 “都快三个月了,绿羽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呆在家里坐立不安的柳凡云,手里拿着笛子来回踱步,嘴里发了疯一样不停的自言自语,“想找太上老君去问问,没有合适的理由,本来我是不该知道这件事的,可是不问,绿羽的情况我也无法知晓,该怎么办呢!对了!天界主仆之间都会有一件可以相互通信的东西,绿羽只有一位婢女――忆晴!” 衣绿羽坐在这里,看着阿宛手中那个球,虽然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但是隐约感觉到这是一样不得了的工作,所以她问:“阿宛,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阿宛说:“玩球。” 衣绿羽感觉也没什么,反正没见阿宛鼓捣过什么东西,但是这里和天庭一样寂~寞,每个人不可能没有消遣的玩意儿,阿宛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如此认真,大概因为她喜欢玩球吧! 衣绿羽接着问:“刚才阿宛也说了,这片国土上一共有四个人,请问夜弦是做什么的呢?” 阿宛弯弯嘴角道:“护卫,夜弦是我身边的右护法,他的职责就是维护国家治安,平时你是看不见他的,但他能看见你,不管在做什么,他都会可能随时出现在你身边。” 衣绿羽问:“性格方面呢?你身为王,你觉得你的右护法是什么样的性格?” 阿宛又弯弯嘴角,这一次她的笑容终于有点儿带起感情,但是依然头也不抬,手里叮叮当当没停歇:“一板一眼,说话做事都是这样,平时看起来面无表情,不爱说话,你不要笑,但是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夜弦心里很清楚,他对国家的忠诚,超乎你的想象。” 衣绿羽又问:“夜弦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因为每个人都是有特点的,同时他也会有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像夜弦这样无时无刻都在维护国家治安的存在,他会有什么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吗?” 阿宛笑道:“维护国家治安,就是他最想做的事。” 衣绿羽明白了点头笑道:“哦~工作狂啊。” 阿宛觉得她怎么认为都无所谓,所以只是歪歪嘴角,不做解释。 “那么朝歌呢?我觉得朝歌是一个很有特点的女孩子,据我所知,她性格固执,有些冲动,而那种冲动,又被很深的冷静所掩盖在下面,所以当我觉得她很冲动的时候,她又表现的很冷静,但我觉得她应该对这件事情不做任何反应的时候,她给我的感觉非常的反常,我这样说对吗?”这次衣绿羽换了个方式,不再直接问,而是说了一堆和朝歌完全不搭边儿的话,等待阿宛的反驳。 “还可以吧。”只能看到阿宛的侧颜,所以她又弯弯嘴角,语气温和,就好像在回答:“吃过饭了。”这样平常。 这就有点而不按套路出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