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月下倾城却是不甘心地一咬牙,便是在几人迈步而走的前一刻,猝然道。 月下翩跹脸上虽有一闪而没的无奈,却没有多少意外。回过头去,望向月下倾城,倒也没有多此一举地发问。 确实,也用不着去问。 “月下翩跹,这两个男人当中,到底哪一个是你的?你总不能多吃多占地两个一起齐齐霸着吧?这姐妹们旷了这么久,你总得舍了一个,让姐妹们解解馋吧?再说了,我们这么多人,若是这两位公子相中了我们其他姐妹中的哪一个,你也不能强压着不让啊!你说呢?”月下倾城一边说着,还一边寻求支持一般望向了她身边其他的月下花妖们,“你们说对不对啊?姐妹们!” “对啊!对啊!倾城说得也对!翩跹你该不会只顾着自个儿快活,就不管姐妹们了吧!” 云懋已经被吓得面如土色,缩在顾轻涯身后,连头也不敢抬了。天啊!神啊!这月下谷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他们进了这里,还能囫囵着出去么?不会被这群月下花妖分食了,连骨头渣也不剩了吧? 闻歌亦是听得连连咋舌,早先,见月下翩跹望着顾轻涯时,那副眼里都能滴出水来的含情脉脉的模样,闻歌便已忍不住在心里骂了无数遍不要脸了,到了此时才知道,月下翩跹那根本都算是矜持的了,好吧?这月下谷满谷的月下花妖,这都是欲女,个个欲求不满啊! 瞄了一眼顾轻涯和云懋,闻歌都替他们担心。这世间,哪个男人不喜飞来艳遇?可这艳遇一下子来得太多太重,不知……瞄了瞄这两人的身板儿,闻歌叹息一声,也不知撑是撑不住啊? 唯独顾轻涯,却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不变的清雅从容。 “倾城……说起规矩,我也是不知,我们族中什么时候有抢姐妹男人的规矩了。”月下翩跹将皮笑肉不笑演绎得那叫活灵活现啊。 闻歌看得啧啧称奇,果然,这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三个女人就可以唱一台戏了,何况是月下谷这样的女儿国,满坑满谷的女人,不闹出点儿事儿来,都对不住这得天独厚的环境。 “我可没说要抢姐妹的男人。这可是有两个呢,是你男人的那一个我们自是不会抢。” 意思就是,不是的那一个,就不好说了。 月下倾城说着,那双眼睛已经饱含深意将顾轻涯和云懋皆是上上下下扫视了个遍,那样子,竟跟那日在活色生香楼逛窑子的恩客没什么两样,好像,顾五和云二已经是光着身子一般了。 云懋又吓得往顾轻涯身后缩了缩,这群女人,是饥渴太久了么?这目光,跟要将人吞了似的,忒吓人。 “翩跹,你就不要两个都霸着了。你早前出谷时便说过,定然要找一个天下第一聪明的男人,我看啊,这两个当中怕也就是那一位公子了。至于这一位,看上去就有些笨笨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合翩跹你的口味。倒不若……便全了姐妹们的心愿?”另外便有人附和起了月下倾城,说着,目光便是直勾勾地往顾轻涯身后的云懋身上挖。 云懋本来还在愤愤不平的腹诽,笨?你丫的才笨呢!便见得那目光直勾勾往自己身上来,吓得又是脸色一变。唉呀妈呀!这是要干嘛啊? 月下翩跹却是半点儿不让,“便是两个都是我的,那又如何?”眼看着月下倾城她们几个脸色都变了变,月下翩跹嘴角的笑痕更是张狂得艳烈。 “咱们得族规里,可也没有哪一条写明只能有一个男人吧?男人不只一个,那是我有本事,你行的话,你也自个儿出谷去寻就是,做什么要眼红别人的?” “你……”不管是其他人,还是月下倾城,都是被气得脸儿通红,怒瞪着月下翩跹,偏生却是说不出话来。 月下翩跹的神色却是一沉,冷声道,“月下倾城……还有你们……”紫眸幽冷,从她们的身上一寸寸滑过,带着莫名的威势,让那些个月下花妖都是噤若寒蝉,就是方才还趾高气昂的月下倾城亦是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 “你们谁都莫要再与我说什么族规了。族规……我比你们谁都清楚。”话落,转而望向顾轻涯几人道,“走吧!” 这回,无人再敢出声阻拦。 眼睁睁看着那几人走了,月下倾城望着他们的背影,一双紫眸里就差没有冒起火来,虽然没有说话,但却是错着牙,望着月下翩跹的目光恨不得能将她整个撕碎了。 边上,与她一道的几人面面相觑,当中一个便被推了上来,硬着头皮道,“倾城……那个你也别生气了。这月下翩跹出谷之前便是那副不讨喜的性子,如今出去了一趟,却更是讨人厌了,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就是。” “她从来就是与我过不去,她不就是仗着有长老给她撑腰吗?我还就不信了,会拿她没辙。”月下倾城狠狠一跺脚。 “是啊!是啊!倾城哪里比她差了?再怎么说,你也是咱们族长的女儿,日后,便是要成为月下谷之主的,还怕她不成?”其他几人连忙附和道。 月下倾城轻哼一声,眸中掠过一抹得意,继而沉敛下紫眸,冷笑道,“她们一家掌管着香阁便了不起了吗?不是说比谁都清楚族规吗?居然带了个女人回来,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个什么说法。就算是掌管香阁,有长老护着,那又如何?” “原来,翩跹姑娘也不是人见人爱啊!”将那群找茬的月下花妖抛在了身后,闻歌便是笑睨着月下翩跹道。 “闻歌姑娘难不成就是人见人爱么?”月下翩跹淡笑,“这世间,有哪里有人当真是能得所有人喜爱的,你说是吧?顾公子?”紫眸轻睐,将皮球踢给了顾轻涯。 “这个自然。”顾轻涯淡扯唇角,“不过翩跹姑娘在活色生香楼过得是众星捧月的生活,只怕已经习惯了旁人的追捧,再回来面对这些,只怕……是有些不习惯吧!心里不甘,倒也平常得很。” 这话,闻歌与云懋听得有些莫名,但月下翩跹却是明白顾轻涯这是话里有话的,紫眸微闪,便是笑道,“顾公子说笑了。这是我自小长大的地方,哪里有什么不习惯。若是因为旁人的不喜,我就要不甘,那是为难自己。翩跹虽然是小小的一只月下花妖,又自来不得世人喜欢,若是次次都要不甘,那只怕早就郁卒至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