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个,大哥可认识?”显然,云懋也发现了尽是熟人,所以,注意力便放在了那个唯一不熟的上面。 云珏点了点头,“那是甄信长老的关门弟子,名唤楚阳,五年前,他还小,但都说他有鬼刃之才。” “这么说,又是个厉害的了。”闻歌目光闪闪,言罢,又觉得自己这话委实有些多余,郇山剑派自认是修仙第一大派,泰山北斗,上一次的试剑大会,他们就输了,一次还可以说是偶然,但若是再输一回,岂不是昭告世人,他们郇山剑派不如人家沧溟云家么? 郇山剑派的掌权人,哪里会容得下一再地输给沧溟云家?所以,这一次,派出的弟子必然都是厉害的。 “我们现在怎么办?虽然说是尽力就好,但也不能输得太难看了吧?”云懋目光闪闪,便是问道,其实,年轻人嘛,哪有不好战的?何况,云懋对他的师门,那可是推崇备至。能为他的师门争取荣誉,他又哪里会轻易放弃呢?只要是不受伤不就行了么?却不代表一定得输吧? 然后,几人的目光,都是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云珏身上。毕竟,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说他们当中,谁对郇山最为了解,自然是非云珏莫属了。 “大师兄对这些人都很是了解,看看,我们应该怎么对阵,才有胜算?”顾轻涯显然也明白云懋的心思,难得的,居然也是赞同。 郇山剑派摆出这个阵势,摆明了就是要与他们沧溟云家一争高下,虽然要赢到最后才是真的胜者,不要计较一时的输赢,但也不能一来,就一败涂地吧? 云珏望了望那边,目光幽深,片刻后,才低声道,“我对他们的了解,也仅限于五年前了,如今怕是做不得准。” “总比一无所知的好。”闻歌心境好得很,换句话,聊胜于无嘛。 云珏看看这几人的表情,便已知道他们心中的打算,本来,他也说了,尽力一试,并不是让他们上来就直接认输。 所以,云珏略一沉吟之后,便是道,“萧师兄、叶师弟和曲师妹三人乃是虚阳子掌门的入室弟子,要论实力,萧师兄应该略胜一筹,叶师弟次之,曲师妹的话,擅长于驱术与幻术,她的幻蝶术,算得上是郇山上数一数二的,攻击上,要弱了许多,按理,她的法术算不上厉害,我也不知,郇山为何会派上她。至于,方师妹……她的剑术,在五年前便已是上乘,即便是我和萧师兄,也不过与她堪堪打个平手。最后这个楚师弟,我就不怎么了解了。” “也就是说,曲未浓最弱?”闻歌目光闪闪,笑了,“那小曲就交给我啦!”闻歌很是爽快地道,说罢,还拍了拍胸脯,那叫一个担当啊!谁知,抬起头来,却见三个男的,都是一脸莫名地望着她,她一皱眉道,“你们这么看着我作甚?我的武力值是我们当中最差的,由我对付小曲那不是最好的么?我可是为了我们能赢啊!” 在闻歌看来,她的想法实在是理所当然得很,这几人这样看着她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以为她是害怕,所以才挑了一个最弱的曲未浓么?笑话!她赫连闻歌哪里会怕?不过是为了他们考虑好吧? “那倒未必。”顾轻涯却是突然笑道。 “什么未必?”闻歌皱眉。 “我是说,要赢,倒未必要照你说的那样。”顾轻涯的笑,很是意味深长。 闻歌更是狐疑,“不照我说的那样,那要哪样?” “闻歌可听说过田忌赛马?”顾轻涯随即问了一个在闻歌看来,很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当然,只是她看来罢了,云懋和云珏兄弟俩一个听得双眼一亮,另外一个却是垂下眉眼,若有所思。 “田忌赛马?这个我当然知道啊,不就是那个下马对上马,上马对中马,中马对下马的故事么?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闻歌起初还觉得奇怪,但她毕竟不是蠢的,话说到一半,突然,便是一蹙眉心双目冒火地瞪向顾轻涯道,“我说你什么意思?你说谁是下马呢?” 顾轻涯连忙笑笑,抬起手,搂了搂她的肩,“别气别气!我这不是就那么一比喻么?我也是希望咱们能赢不是?” 闻歌哼一声,“那也得你的法子有用才是。” “一定一定。”顾轻涯忙不迭保证,然后,才望向云珏道,“在大师兄看来,郇山参加笔试的五人中,哪一个是最强的?” “萧允吧!”沉吟片刻后,云珏道,只是,答案并不那么肯定。毕竟,已经五年的时间,人人都在进步,何况,那当中,还有一个楚阳,是他全然不了解的。 “大师兄五年前与他相比如何?”顾轻涯又问。 “伯仲之间。”云珏其实已经明白了顾轻涯的打算。 “那也就是说,即便大师兄对上萧允,也不一定有全然的把握能够胜他?”何况,他与云懋了。 云珏点头,微敛眉心。 “郇山身为东道,第一局,必然会先让。也就是说,我们至少有一局可以指定对手。” “而萧允身为郇山首徒,必然是会打头阵的。”云懋亦是双目发亮。 “届时,便让闻歌应战。”顾轻涯道。 闻歌也不是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但却仍有些不满地噘嘴道,“萧允那么厉害,你就不怕他伤了我?” 顾轻涯笑笑,搂了她的肩,“放心吧!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伤不着你的。” 用过了午膳,午时一过,群山之间,便响起了钟声,悠远空灵。 郇山剑派与沧溟云家的擂台,就设在主峰,指星楼前。 闻歌他们到时,擂台四周已经是人山人海。毕竟,这里是人家郇山的主场,弟子们自然都关心自家的战况,所以,早早就来守着等看一会儿的比试了。 闻歌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人,不由啧啧了两声。这么多人,都是盼着他们输的呢!这在台上,只怕会压力山大啊!不过……那个压力不包括她就是了。这会儿,她可是轻松得很。 擂台面对指星楼的一面,放置了桌椅板凳,虚阳子、云萧然,还有几位郇山的长老都赫然在列,这些既是看客,也是评判。 一个身穿白灰道袍的中年人上了擂台,举起手中的令旗,本来还热闹无比的场面登时一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