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祁正含笑看着她,他目光微微的上挑,眼里含着一丝赞赏,倒是真的有了一种作为师父的欣慰。 不过,这不是重点。 呼延暖心觉得,他的这种神态,很眼熟。 像极了墨流池,而且,他们的眉眼间竟然都出奇的相似起来。 半晌呼延暖心突然笑了,墨流池是皇子,当今皇后姓严,况且天下间相像的人万,眉目相似,又有什么奇怪。 是她自己多想了。 “多谢师父夸赞。”呼延暖心笑着应了一句。但是并不走心,她并没有想过以后棋艺如何高超。 不过,想到当初学棋的缘由,呼延暖心还是有了一丝恍然。那时是因为墨流锦,现在,不过也只是闲时打发时间的娱乐而已。 上官祁看出呼延暖心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成分,但,也只是笑笑。 她的身份,不需要如何好的技艺来傍身,况且,他也并不在乎。 想到他,上官祁突然又笑道:“我前些日子听说舒王曾宣言,要娶你。” 呼延暖心看着上官祁,眼里有光闪过,随即又平静了下来。 “是啊,我也听说了。”呼延暖心道,声音平淡,没有什么情绪,似乎只是在叙述这件事情,也仅仅是说一句,她也知道这件事。 上官祁微微一笑,不再谈及。 但是,对于她的态度,心底还是有一些惊讶。 转眼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棋盘上,抬手捻了一枚棋子,棋落,整个局势已经变换。 呼延暖心微微皱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走好下一步。 上官祁含笑看着她,半晌后他端起杯子来,浅饮了一口,淡笑道:“你在犹豫什么,顾虑什么?何不顺着自己的心意走下去。” 呼延暖心听了,又扫了一眼整个局势,叹口气,落子。 上官祁一颗棋子紧随其后。 呼延暖心收住心神,细细观察继续落子。 几次落子后,呼延暖心发现,局势已经变了。不由得抬起头来看了上官祁一眼。 当时他是看出自己心里有了想法或者根本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什么,所以才开口? “我不知道你想走哪一步,但,你有顾虑,犹豫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与其犹豫不决,倒不如放手试试。”上官祁看着呼延暖心道。 呼延暖心这才看着上官祁,他大概二十五六的年纪,面容柔和,风姿卓然。 与其犹豫不决,倒不如放手试试。 呼延暖心听到了心里。 少许后,她笑了,仿若一瞬间绽开的花朵,“我记下了。” 她声色淡然,但是,唇边含着笑。 上官祁亦是笑笑,继续落子。 几局下来,呼延暖心皆败,但是,心里却是欢愉的。 “可要再来一局?”上官祁问。 她们茶喝了不少,棋也下了不少,每一局结束,上官祁都要问这么一句。 呼延暖心还未回答,一个丫头已经走上了阁楼,对着二人施过礼后,才看向呼延暖心:“二小姐,夫人叫你过去。” 这个丫头呼延暖心记得,是呼延紫晴身边侍候着的。于是,起身,对上官祁告了别。 突然,走到门边的呼延暖心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上官祁,“师父,我怎么找你。” “百花堂,沂水阁。”上官祁回。 “好。” 呼延暖心回到呼延紫晴的院子里,刚进了门,就听到了里面的笑声,呼延暖心禁不住也露出了一抹笑来。 “看来,母亲的担忧已经消了。”呼延暖心道。 青莲跟在后面,应了一声,算作是回应。虽然她知道,呼延暖心根本就没有要谁来回应。 呼延暖心往屋里走去,孩子已经被抱了出去,屋里只有呼延夫人,呼延紫晴和两三个丫头守着,呼延暖心走到门口,丫头立马上前打了帘子,呼延紫晴听到声音,向门口看过来。 “心儿快来,外面冷,你总往外跑什么?”呼延紫晴道。说完忙又吩咐丫头准备暖炉倒热茶。 呼延暖心一一接过,又在塌上坐好,喝了茶,捧着暖炉,笑着道:“姐姐,我饿了。” 呼延紫晴听了,看着呼延暖心略带撒娇的小脸,温柔笑了,“刚好厨房新做了点心,我让她们端来,你尝尝。” 呼延紫晴说着话,已经有丫头主动的出去了。 “你就惯着她。”呼延夫人说了一句,嗔怪的语气,当然并不是真的怪。 呼延紫晴听了微微一笑,“母亲。” “母亲,这是姐姐对我好。”呼延暖心也说了一句,笑着,带了些小女孩子的埋怨。 “知道你姐姐对你好就好。”呼延夫人道,呼延暖心却是一愣,这话,似乎有些怪罪的意思。 或许是她听错了? “心儿自然知道。”呼延暖心又答了一句。 之前出去的丫头已经取了点心回来,放在了呼延暖心的面前,呼延暖心见了,用手捻起一枚来,放在了嘴里。 呼延夫人见了,训斥道:“心儿,我是怎么教导你的!” 呼延暖心撇撇嘴,还是乖乖的道:“坐有坐相,吃有吃相。”说着,还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端端正正的坐好。 “心儿……” “母亲,心儿还小。”呼延紫晴突然开口打断了呼延夫人的话。 呼延夫人转头看向呼延紫晴,呼延紫晴含笑看着呼延夫人,呼延暖心吃着点心,规规矩矩的,看着两个人。 呼延夫人面色微缓,看看呼延紫晴,最后似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呼延暖心总觉得,呼延紫晴的那句“心儿还小”似乎意有所指。 那么,她出去的这段时间,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和她有关吗? 她还小,她还小?还小?难不成是关于她的婚事? 呼延暖心目光微微垂下,又抬头看向呼延紫晴和呼延夫人,她们已经转移了话题,谈起了呼延紫晴和丰聿。 呼延暖心不以为意的听着,认真的吃着,由于吃得慢,又一小口一小口的,所以虽然说是吃了许久,但是始终也没有吃太多。 呼延暖心想着,她们之前肯定谈论的是她,还有呼延夫人刚刚那句似乎怪罪,又似乎提醒,又好像预警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或者,真的是她多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