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伸手指着过道那边把护士宿舍和病人宿舍割开的栅栏铁门，他道：“那里不是有一扇铁门吗，为什么你们宿舍窗户上又要安装这些不锈钢防盗窗呢？”　　 朱护士和小孟护士对视了一眼，小孟护士比较内向，她没说话，矮胖的朱护士说道：“这个啊，可能是因为加上防盗窗，更安全一点吧，这种小事谁会去在意呢。”　　 “治安。”小孟护士转身看了看那些防盗窗：“这些窗户怎么了，有问题吗？”　　 林辰淡淡一笑：“没问题，我只是随便问一问。”　　 “哦。”小孟护士闻言，微微点头，又沉浸在要负法律责任的担忧之中了。　　 这时，走廊的过道那边，走过来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身上穿着病服，留着板寸头的男子。　　 这个男子就算不去看他身上的病病服，他那呆滞的目光，和呆板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大.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在男子的手上，捧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是几个塑料碗和筷子，碗里面还有一些剩饭。　　 这个男子扭头看了林辰他们一样，随即收回目光，目光望着小孟护士，迈步走来。　　 快来到小孟护士跟前的时候，这个男子对小孟护士道：“小孟姐姐，我把那些饭都给他们喂完了，还有一些没有吃完，他们说吃不下了。”　　 这个看起来最少三十多岁的男子，一张口就是对一个二十多岁的护士叫姐姐，而且语气弱弱的，像是一个小孩做完大人吩咐的事情后，前来汇报的一般。　　 苗芸菲和姜雅娴看了这个男子一眼，对于他张口叫人姐姐，感觉有些不适应。　　 小孟护士目光落在了男子手里托盘上的那几个塑料碗上，看到碗里的东西没剩下多少后，小孟护士眼中露出一抹满意，说道：“嗯，能吃下那些可以了，小范，姐姐谢谢你啦。”　　 被称作小范的这男子，听到小孟护士的这话后，他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来。　　 他伸手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晓萌姐姐，你……你能不能再给我吃一颗糖啊？”　　 “没糖了，去去去，快点回去，哪有那么多糖给你吃啊。”朱护士脾气没有小孟护士那么好，她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叫小范快点回去。　　 小范脸上的不好意思，立刻变成了委屈，他向后退了一步，说：“我……我都帮你们干活了，就不能给我吃一颗糖吗？我想吃糖，我今天想吃糖了。”　　 三十多岁的他，此刻跟个孩子是没区别的了，语气中带着撒.娇。　　 这撒.娇的语气和神态，配上那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会让人起鸡皮疙瘩，有点恶心。　　 “没有没有，今天没得吃糖。”朱护士依旧是挥了挥手，要赶小范回去。　　 小孟护士见状，立刻拉了一下朱护士的手，她微笑望着三十多岁的小范，道：“有的，有糖吃的，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原本一脸委屈的小范，在听到小孟护士的这话后，他立刻就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小孟护士转身朝自己的宿舍里面走去了，小范搓着手，望着小孟护士的背影，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在等小孟护士把糖拿来的时候，小范又看了张天暧他们一眼，神经兮兮的问朱护士：“朱姐姐，他们是治安吧，今天怎么这么多治安来我们家啊？”　　 “不关你的事，少说点废话。”　　 朱护士瞪起了眼睛：“还有啊，我不是你姐姐，不要叫我朱姐姐，你才是朱姐姐，你全家都是朱姐姐呢。”　　 朱护士姓朱，和猪同音，这个姓氏有时候被人称呼起来，会让她觉得很别扭。　　 小范被朱护士怼了几句后，不敢再说话了。　　 小孟护士的速度很快，她快步从房间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颗糖果。　　 她把糖果交到了小范的手里，对他说：“喏，糖果给你了，以后要更听话一点，知不知道？”　　 拿着糖果，小范开心极了，他点着头，说道：“好好，我以后一定会更乖，帮你们做事的。”　　 小范说完，转身拿着那颗看起来并不好吃的廉价糖果，就迈步离开了。　　 他一蹦一跳的离开，高兴的不得了。　　 张天暧把目光从那小范的身上收回，她问小孟护士：“这个病人是？”　　 小孟护士闻言，解释道：“哦，他叫范国兴，是我们精神病院的病人，神志方面很不清晰，有时候跟个小孩似的，有时候又不会那么幼稚。”　　 “他比较听话，偶尔给他一颗糖果吃，我们说什么，他就会去做什么，有时候医院的人手不够，我都会叫他过来帮忙的。”　　 说到这里后，小孟护士就停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范国兴在精神病院里是病人，病人在医院里是接受医生护士的照顾和治疗的，而不是来帮她们一起干活的。　　 小孟护士还有一些没说出来的话，那就是她们会叫范国兴打扫卫生，给不能自理的病人喂饭，有时候还会让他洗一些比较脏的东西。　　 范国兴帮护士们干活，他没有什么怨言，安和精神病院里的护士们，对这个乖巧懂事，还会帮忙的病人，都很是喜欢。　　 如果医院里都是像范国兴这种好控制的病人的话，那这份工作就轻松多了。　　 “你们还让病人干活啊？”姜雅娴问了一句。　　 小孟护士笑了笑：“偶尔，偶尔，反正劳动也有助于让病人恢复不是，所以就偶尔让他们去干活了。”　　 林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在和朱护士和小孟护士又说了几句后，几人朝着过道走去，走向病人居住的那些房间。　　 几个治安在护士们的引领下，已经把憎恨死者讨厌死者的那些病人全部叫到了一起。　　 这些病人并排的站在一个房间里面，一共有六个人，年轻的二十几岁，年纪大的能有四五十岁了。　　 他们的站姿并不标准，歪歪斜斜的，有的光着脚，有的穿着拖鞋，身上的衣服也ting脏的，看起来有些天没有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