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木子李出去了,王初一试着和这具叫李爱芳的尸体问了一句。 “是你在和我说话么?” 可是并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看来刚才是幻听了,他自嘲的笑了笑,尸体怎么可能会说话。 就在这时,一声磕磕绊绊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对,对不起,小伙子,我刚刚没适应过来,话有点说不利索,现在好多了。” 王初一差点扭头就跑,这青天白日的,总不能闹鬼了吧? “哎,小伙子,你别走啊,大妈求你点事。” 听着,这尸体似乎没有恶意,王初一站在门口惴惴不安的说道: “您有话就说,不要吓我。” “我也不想的,我刚才就是想跟人说说话,我知道我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看到你有了反应,真是太好了,我走的太突然了,也有话,没跟老头子交代,你能帮我转达么?” “这…你先说说看,要是能搭上话,我可以帮你说一嘴。” 王初一悄悄安心了点, 要只是带话,倒是没什么,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能听到尸体的声音,难道自己真的出了什么毛病。 老太太啰啰嗦嗦的说了很多,王初一只是听着也不说话,因为木子李已经回来处理尸体的防腐问题了。 被她听到自己和尸体对话,会不会认为我疯了。 所以自始至终,王初一都没有再理会尸体的话语。 很快,尸体处理完毕了,被拉去了告别堂,在那里他将接受亲朋好友最后的道别。 整个过程,王初一都没有参与,只是等到尸体被拉去火化之后,默默的守在了门口。 直到一个双眼通红的老爷子抱着骨灰盒走了出来,身边搀扶他的应该是老人的儿子吧。 老爷子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抱着他的全世界,他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盒子,低头呢喃了一句,“老婆子,我们回家了。” 旁边的亲人瞬间破防,默默擦拭着眼泪,一家人都沉沦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 一个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好像还不明白大人的痛苦,只是泯着嘴,紧紧的抓着妈妈的手。 “老爷子,等一下。” “呃,小伙子,你,还有什么事么?” 老爷子嘶哑着喉咙,看着面前穿着火葬场工作服的大男孩。 “有人托我跟你说几句话。” “谁啊?” 王初一指了指他手里的骨灰盒。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众人不自觉的感到有点阴冷。 “这…小伙子你不要吓我。” “你怎么回事,我爸已经伤心过度了,你还来刺激他。” 搀扶老人的中年人,撸起袖子,一言不合就要揍王初一。 “等等,我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 “建国,不要动手,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可是,爸…” “行了,让人家说完。” 王初一有点动容,老人家明显是很有教养的一类人,换了别人可能就上手了。 “老婆婆说她生前得了健忘症,所以没时间和你话别,很遗憾,她说她走的比你早,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你一个人要好好过日子,现在你已经不需要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了,有时间多去公园和你的那些老朋友下下棋,唱唱戏,别跟个闷葫芦似的,整天在家里待着。” 老爷子一听,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这话像是老婆子会说的,可是自从三年前她得了健忘症,他再也听不到这样的唠叨了,甚至有时候还会拿扫帚赶他,说自己为什么在她家里。 “还有,她说自己有记性的时候,在家里最里面的柜子里捡罐子存了点钱,还有儿子平时给的钱她也没舍得花,这几年都没给馨馨过年的红包,奶奶能给她的不多,回头你去取了就给她当压岁钱吧。” 听到这里,男子瞬间破防,拉着女儿直接向骨灰盒跪了下来。 “妈~” “奶奶。” 六七岁的小孩虽然懂得不多,但也听到这位哥哥说的话,原来奶奶是忘了,不是没给自己准备压岁钱。 喜欢人为刀俎我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