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豆腐像是没有熟,还在不断往外淌血,铁盆底部覆盖一层血水。 “血豆腐,血豆腐……” 女人的声音嘶哑。 对面的男人瞬间把铁盆收走,惯性作用铁盆里的血水往外溅了两三滴,就落在洞口边缘。 男人没有把洞口重新盖上,我小心朝那头看了过去。 一只青黑色的爪子猛的出现在洞口边缘,正好按在那几处血滴上。 我一下把刚伸出去的头收回来。 “哈!哈!”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出现在洞口另一边。 她的嘴边溢出血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贪婪。 “啊!救命啊!啊啊啊!” 青黑色的爪子直接扣在对面那个男人的头上,女人张嘴就是朝他的脖颈咬下去。 男人伸手用胳膊挡了一下,胳膊上的肉瞬间被撕了一大块下来。 铁盆叮了当啷的摔在一边的地上,里面别说血豆腐,就连里面的血水都被舔的一干二净。 “小海兄弟,快,快叫人!救救我!” 我还是头一回见恶魔在梦境里被搞得这么惨。 披头散发的女人把嘴里的肉生吞了下去,她再次朝男人扑了过去,这次她把男人的手和脚牢牢的按在地上。 我原本就要去拍门,看到她的动作我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个女人她不是人!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女人的上半身除了两只手完全就是正常人的样子,但他刚才的动作前用力振动了整个身体,我才发现他的下半身竟然长在了一起! 就像人鱼,不,说人鱼都是美化她,她完全就是两条腿长在了一起,薄薄一层肉膜覆盖着她的两只腿,黏腻又恶心。 我只不过走神了几秒钟,对面房间的门猛的被踹开。 把奖状半盖住洞口,小心留了一条缝,我透过这条缝看了过去。 我看过去时小王刚把脚放下,但脸上的神色十分不耐烦,走过来直接把手上的大铁钩穿透人鱼的下半身。 那条人鱼像是完全不感觉不到疼痛,她疯狂的嘶吼挣扎,但却完全不攻击小王,只紧紧抓着男人鲜血淋漓的胳膊。 “下次你再管不好这个怪物就被她吃死吧!反正怪物的血我们还没尝过!” 小王用蛮力把人鱼从屋里拽到了门口,把她拴在了门边的暖气管子上。 “别!千万别!小王美女,你知道我老婆只是偶尔发疯,下次我一定管好她,不让她给你添乱!” 男人直接把自己已经被人鱼撕扯的露出白骨的胳膊递到小王面前。 “您看我这受伤了,反正流血也是流血,不如您都接走吧。” 小王站在门口整个人背着光,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接下来她就把人鱼摔到一边的铁盆捡了起来,放到了男人胳膊下面。 血液滴嗒滴嗒的淌进铁盆里,小王被对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对面房间的男人却在冲小王笑。 被当做待宰的羔羊的恶魔和比恶魔还要凶恶的杀猪女人。 哦对,恶魔还有一条怪物人鱼妻子,这三个人真是奇奇怪怪的组合。 “王女士,咱们这批货我什么时候能拿走?” 范秋月的声音突然传进我的耳朵,他也站在对面房间的门口。 小王瞬间站起身,草草用被子把对面房间男人的胳膊盖住。 她娇笑道:“哎哟喂,您急什么,也不怕让小海听见。” 这反应跟刚才她在我面前表现的完全不一样。 但范秋月肯定就是范秋月,这个问题肯定还是出现在小王身上。 我正准备再多观察一会儿,小王突然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 奖状又被我粘回来一点点,最后留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洞,我要把眼睛直接贴在这个洞上才能看清对面的情况。 幸亏我反应及时,也可能是小王并不知道这里有个洞口,所以她只是把视线简单的略过了这边。 范秋月把视线短暂的停留在我这边,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过视线。 “小海那边听不见,你赶紧把货给我,我还等着去交差呢。” 他表现的很急,小王只得端着铁盆把他带了出去。 小王和范秋月刚离开,对面房间的男人就猛的起身冲过来,这次他直接伸手捅破了我这边的奖状,把我的手薅了过去。 “什么?” 男人用他脸上仅能看见的那口牙齿直接狠狠的咬在了我的小臂上。 他咬下我手臂上的肉就果断退回房间内,退到我够不到的地方。 随着他嘴中的那块皮肉被推荐上,我清楚的看见他小臂上的伤口在缓慢恢复。 这就是这场梦境恶魔的能力吗? 吃什么补什么,这句老话说的还真对! 我把被捅破的羊肉撕了下来,用旁边的另外一张把这个洞口盖住。 回到床上我用药瓶里仅存的一两滴药液滴在伤口上,新肉缓缓长了出来。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在这场梦境中只能我为鱼肉,任人宰割。 我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刚刚的状况我算是反应过来了,小王这是跟之前范秋月的这具身体一直在演戏,就为了骗小海。 范头儿现在短时间内应该是腾不出来手了,我要先自救! 隔壁那个恶魔似乎是自愿被囚禁在这里的,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他。 梦境里的午夜总是来的悄无声息,月光透过防盗窗照进屋里,一棱一棱的阴影将床分割成几块。 我会悄悄挪到奖状所在的那面墙,轻轻敲击洞口附近的墙壁。 隔壁房间毫无动静,我再次敲了两下拼接小声喊道:“大哥,这里还有其他人鱼吗?我房间里突然出现了另外一条人鱼。” 对面被挡住的洞口突然暴露出来,男人血肉模糊的脸堵在洞口处。 他裸露出来的牙齿一张一合,“哪里有人鱼?哪里有人鱼?” 虽然他没有眼睛,但是我似乎能看到他眼中的炙热与贪婪。 人鱼绝对是这场梦境的一个重要的要素! 这次我有备而来,我直接薅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卡在洞口处。 用我拽下来的枕头堵住他的嘴,然后直接用被我打碎的药瓶碎片划破了他的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