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范秋月在桌子下面的手握紧了我,我能感受到她的紧张,我们当时讨论过小花和海生的死,他们并没有掌握什么秘密,被恶魔杀死,除了曾经看到过什么秘密不自知,就是因为我们的附身,被发现了。 “我不清楚我儿子做什么,但是他说过入梦,当时毒气莫名泄露,三个人互殴就引起了我怀疑,在小花海生被杀之前我也做了个梦。”他看着我们,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我梦到我们要出院了,可是就出院那天小花海生和以往不一样,但是在梦里我并没有觉得不对,只是奇怪,等我醒来,发现小花海生在病床上被杀死,才猛然觉得那梦可能是真的,有人能入梦,改变一些事情。” “荒谬!并且和我们有和关系,我们又没有杀人。”我猛地一拍桌子,赵村长和范秋月突然惊了一下。 “我儿子是因为入梦者死的,他们也是,有人给我看过照片,你们就是那两个入梦者!”赵村长起身朝我们吼道,两眼布满血丝。 “你怎么确信那人不会骗你?入梦这件事听起来就是个小说。”我想让赵村长稳定情绪冷静下来。 “不会骗我,我儿子有恩于他,他只是个小孩。”赵村长抱着头坐下哭泣,如今他的情绪起起伏伏,不再那么淡定了。 “小孩子不是最容易让人放下戒心,况且真正杀他们的人,是入梦者吗?”我乘胜追击,希望赵村长能说出更多信息。 “不是,不,就是,如果入梦者不在他们身上,就不会死!”赵村长说服自己,瞪着我们。 “可是入梦者会死吗?凶手杀了他们附身的人,附身的人会死,入梦者呢?” 在我的追问下,赵村长陷入了沉思。 “你儿子并没有死。”范秋月这一句话让赵村长从仇恨的状态走了出来。 “我们见过他,精神混乱被李老板买走,就是生息工厂后来的老板,但是李老板被杀了。” 听到儿子没死,赵村长眼神亮了,“你们可以救救他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 赵村长说着说着就跪下来求我们,我连忙上前想扶起他,可是他嚎啕大哭,跪在地上不起来,一直求着我们去救他儿子。 范秋月先答应了他,等他起来后我们向他询问了一些工厂的事,可惜其实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我儿子挺厉害的,他刚开始建厂就是想让村里富起来,可就是为了在这里建厂,他本来都公司业绩不好了,当时他压力很大,不过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他挺过来了。” “当时他是不是和秦家合作了?”我想到拍卖会时提到赵老板为秦家做事,一飞冲天。 “我不知道,不过他是和一家很强的企业合作,再之后他的身体就不行了,那家企业还帮他找药,他吃了后好了很多。” 那个药不会就是人肉吧,我有些心惊,随后感觉到范秋月在我手上写了两个字,小海。 “我一把老命活不久了,只想让我儿子能好好活下去。你们能帮我救出来我儿子吗?” 看着一位老父亲的请求,我不忍拒绝,我本来就是孤儿院长大的,从未感受到父母的情感,虽然福利院的老师和小伙伴很好,但是每次看到这些亲情我总是动容。 “好,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助。” 赵村长带我们去了生息工厂,虽然他也只是里面普通的工人,但是作为村长,把我们送进去的能力还是有的。 赵村长和保安打招呼,我们按照他提供的路线,躲避巡逻进入工厂里面,暂时躲在杂货间。 杂货间基本无人过来,只有停工之前会有人来放杂物,我们静静地等待,只有午饭时间和晚饭时间,车间才会无人,而半夜停工时,杂物间会被锁上。 工人12点吃午饭,为了确保无人看见我们,手机里的时间到了12点05分时我们才从杂货间出去。 这里一共三个车间,一层一个,每层一间杂货间,我们必须在25分钟内调查完一层,甚至二层的一部分,再躲进二层杂货间,晚饭时间再调查第二层第三层。 我和范秋月身穿运动衣,猫着腰在穿过走廊,一车间是我们入梦工作时的车间,工作内容主要是将各种海洋动物的皮碾压得更薄,我走过去随意翻了几桶,的确都是动物的皮,章鱼、狐狸等等。 我们顺着楼梯走上二层时,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12点24了。二车间没有一车间那么亮,我总感觉空气中飘着一层薄薄的黑雾遮挡了光线,这里全是瓶瓶罐罐,前面的两个房间瓶子里装着各种试剂,还有实验台,应该是实验区。 因为时间很快就要到12点半,我们只是简单搜查了二车间前两个房间,就去找杂物间躲进去了。 刚一进杂物间范秋月就一声惊呼跳进我怀里,我抬眼一看,也是吓得浑身抖了一下。 一个巨大的玻璃钢里泡着一具尸体,像是人鱼,只有人的形状,全身和鱼一样有腮有鳞的人鱼。而周围是各种动物的活体标本,甚至还有人的身体。 “他们竟然抓住了人鱼!”迪迪的声音很惊恐。 “这条人鱼好像已经死了。”我上前查看。 “是的,人鱼的自愈力很强的,他是遭受了什么,竟然被折磨死了。” 从没听过迪迪这样惊恐的声音,我更加感到梦境组织的可怕,必须铲除他们。 “人鱼并没有和我们族一起封印,不过他们生活在另一维度,基本不会来这里,就算因为海啸这种剧烈的活动带过来一两条,很快就会被遣返回去。” “迪迪,你说他们生活在另一维度是什么意思?”这不会还有平行时空和多维空间吧,我很好奇。 “就是,一花一世界,大概这个意思吧。迪迪也不会解释。” 所以这只人鱼本该在他的世界,可能无忧无虑地活着,却被梦境组织折磨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