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二字一出,百姓果然不再拦路。 当然,人有千面各不相同,有个别明明在之前声讨她要对此事负责,当知道二人在大牢里和离后,又为程彻感到不值得。 “你这样做是否太狼心狗肺,早前听闻,程大人对你不薄,他虽然行了龌龊之事,但两者应该分开才对!” 这种自以为聪慧,实则只同情弱者没有脑子的行径,步梨向来不会理会。 而且说话的人眼神总是往一处瞟,明显受人指示,应当想让她一同承担百姓怒火才好。 “这说的是什么话?虽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他强迫柔弱女子,对我再好也不能忍受!” 步梨只差把‘大义灭亲’四个字写在脸上了,让众人对她的佩服不自觉又上一层。 这女子拎的清不容易,没必要为难她了,左右她也是受害者之一,知道丈夫行此龌龊之事,面上不显露,估计在心里难受着呢! 人总是靠想象断定一件事情,众人没有跟风,自觉让开一条路,让她离开。 那怂恿的百姓见没达到预想,脸上一白,心里想着:回去不能交差,该不会得不到银子了吧? 虽然脸色难看至极,但他知道时机不再,如果再提显得刻意,得不偿失,便跟着一同退后让开一条路来! 宁苇站在远处,眼见着步梨的马车畅通无阻离开,脸色难看,恶狠狠瞪了眼办事不力的百姓,转身离开。 他才走过小巷子的拐角,迎面撞上匆匆赶来的司垣。 对方神色冰冷,眸子情绪被鸦羽睫毛掩饰,浑身散发着难以琢磨的气息。 他这副神秘莫测的模样,让宁苇本能的后退,他感觉此时的司垣很恐怖。 随后冷静一想,作为最好的合作伙伴,他们的追求虽是各顾各的,但前往成功走的是一条路,没必要恐惧他。 “司老弟,你怎么来了?一路赶来本就辛苦,又不停歇的给程彻一击,着实幸苦,你该在屋内休息才是!” 司垣面若寒霜,厉声呵斥:“你还好意思说,我身份敏感,本不该出现在大街上。要不是府内有人汇报,我现在还不知道你这些天做的好事!也不会盲目出现在这里!” 司垣很生气,程彻手里的权势他还没搞到手,现在把人处理了,回头又有别人接手。 颜悯之物色的新人,不会比程彻差到哪儿去。 所以比起来个新的阁主,他更喜欢从了如指掌的程彻手中,慢慢抠回全部主权! “这是我的事情,司老弟未免管得太宽了些!”宁苇情绪本就不好,他趾高气昂的语气,正好戳中他的怒点。 司垣周身气息愈发危险,手也伸向刀柄,这个样子不像是平常矛盾了! “你差点坏了我大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句话,一下子击中宁苇的痛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我?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现在是在蛮国,你竟然敢这般和我说话!” 宁苇被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激怒了,怎么看自己都像比他低一头的样子。 任由他辱骂、安排! 这可怎么行!还是当着下属的面欺辱他,以后的威信还怎么立? 更何况、他现在不找回面子,以后在他面前事事都得低头。 这时,司垣突然缓和情绪,附身在他耳边说道:“你知道的,我有能力处理你,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私自行动,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宁苇面对他的威胁敢怒不敢言,这里可不是吵架的好地方,他强忍怒气点头。 司垣见他服软,真切的笑了。 这个笑意饱含恶意,这是对弱者的不屑一顾,嘲弄的意味。 与之相背的巷子里,有一个身影也默默注视着街上发生的一切。 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从颜国一路辗转来此,他不知吃了多少苦楚?对造成这一切的二人恨之入骨。 如果步梨在这里的话,就能认出他与郭晓长得十分相似,不是儿子就是近亲! 不到一个时辰,整个京都城都在传二人和离的事情,其中参杂着各种揣测。 司垣拎着魂不守舍的宁苇一路避开行人回到宁国公府,一路上都听着和离的事情。 他的心也从一开始的毫不在意,慢慢跌入谷底,越想事情越感觉不对劲。 二人的感情他是再了解不过的,根本不可能因为强奸就和离了。 莫不是步梨吃醋了,冲动之下才做此决定?亦或者是程彻想要保她才出此下策? 不管是哪一种思路,唯有二人感情破裂这一个理由,他绝不相信! 他们不会又有别的计划了吧?都怪宁苇那个蠢货!若是真的因为这次贸然行动暴露了他,他一定亲手宰了他! 随即,他派了个人去步梨那里打探情况。 程彻出事,大部分暗卫严防死守保护她的安危,此人一出现就被发现了。 “谁在那里?抓住他!” 那人听见周遭有动静,知道要坏事,立马放弃任务往回逃。 暗探跑的及时,随后赶到的暗卫很快丢失了他的踪迹。 翌日,百姓们想给程彻定死罪的呼声依旧很高。 “此等狗贼,不除难以平息民愤,请陛下不要再怜惜,让他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负责!” 百姓们跪在宫门口,齐声高喊。 南椿瑾一日不理会,他们就喊一日,次次不理会就日日来! 如此这般好几日,南椿瑾终是坐不住了,让人把程步氏召进宫。 那日她当众说和离,背地里一定有计划,她问清楚情况,好一起想办法救出探花。 另外,她现在想知道他们的具体身份,以此来判断是敌是友或亦敌亦友? “臣妇拜见陛下!”步梨很快进宫,来时也看见了宫门外高呼的百姓。 看人数可比之前少多了,现在剩余大部分,是被人雇佣叫冤的! “过来坐!朕找你来有两件事,一件是你打算怎么处理探花强奸?另一件朕想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 瞒着她们本是迷惑司垣,现在人都来了,她也不必瞒着,可以对她说出真相。